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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尉每天每天的叮嘱都无法阻挡意外先到来,果然他就这么悲催的吗? 强忍着恶心缓缓闭上眼睛。 “哥!” 夏星澈看到脸色苍白的夏星澄闭上眼睛的瞬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落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夏星澄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很用力却带着颤抖,手心都是汗。 看不见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颤颤的伸向夏星澄,但就在下一秒被一只手拍掉,微怔对上这手的主人,是陆尉。 “不要碰他!” 陆尉面无表情的挥开夏星澈的手,他知道这次不关夏星澈的事情,但是他已经失了理智,方寸大乱了。 把夏星澄扶起背到身后,在双臂托起身后的重量时他感觉到心脏疼得厉害。 为什么他无论怎么保护意外总是在夹缝中想要把夏星澄从他的身边抢走,为什么夏星澄想要追求自己的东西就这么难。 “澄澄不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就在话音刚落的瞬间身后那个脑袋重重砸在后背上,脚步一顿,脑袋嗡的一响,好像身体里什么东西被狠狠抽离,疼得厉害。 “澄澄……” 医院—— “颅内有动脉瘤,他本来颅内就有淤血,任何的剧烈运动都可能会导致动脉破裂造成出血,现在必须进行手术,不能再耽误。” 手术室的门关上的瞬间,红灯‘啪’的亮起,陆尉看着身体晃了晃,仿佛整个世界都黑了。 蒋承运眼疾手快扶住他:“冷静冷静,现在不能慌。” “你让我怎么冷静?”陆尉侧过头看着蒋承运眼睛红得可怕,眼底震颤的情绪几近崩溃,他伸手揪住蒋承运的衣领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歇斯底里的吼出:“为什么你要把这样的人还留在店里,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对夏星澄好一点!!!” 狠狠把蒋承运摁在墙上。 他认识夏星澄到现在已经经过多少次医院,每进一次心理就难受一次,这一次是彻底崩溃,要他怎么能接受夏星澄被送进手术室,这怎么能接受。 蒋承运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现在他的脑袋也是一片空白,他看着方寸大乱的陆尉自己也感觉要完蛋:“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有用吗?对不起让我的夏星澄出来吗……” 手术室外的走廊白炽灯亮的晃眼却冷得冰凉,响彻走廊的怒吼像是悲鸣,听得人心头难受。 夏星澈一动不敢动,他看着手术室亮起的红灯就像是什么敲打着他的神经,又是这样的恐惧,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一天,当时他是怎么过的,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但现在呢,他又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怎么可以看不到,明明这个还这么美好。 是他曾经犯的错让他哥失去未来吗? 他害怕,他恐慌,他不断在谴责着自己,可又能如何。 漫长的几个小时安静得可怕,仿佛连呼吸都会惊动情绪,三个人盯着红灯目不转睛,直到走廊上慌乱的脚步声响起才稍微拉回他们的注意力。 夏商哲接到蒋承运的电话后就立刻赶到医院了,一来到就看到三个人脸上的凝重,心脏咯噔一跳。 身后的周蕊不敢过分靠近,就当成是助理悄悄跟在夏商哲身后,可当她看到夏星澈这张与夏商哲过分相似的面孔时眼眶不由得红了。 “澈澈,你哥现在是什么情况?”夏商哲担忧的走到夏星澈身旁问道。 夏星澈看到是他爸表情瞬间阴沉,很是意外他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过是一瞬的异样,之后他就这样冷漠的看着眼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就在这样的眼神下隐藏着的几乎四分五裂的情绪。 这人怎么还敢出现。 随后视线落在他爸旁边的那个人,在看到女人那张脸是瞳孔猛地一缩,宛若看到什么恐怖的人,身体晃了晃双手背在身后紧握着。 蒋承运伸手扶住他的后腰,而后看着夏商哲,眼底似乎也是在隐忍着什么:“叔叔,刚才夏星澄被人推到墙上撞到脑袋,说是颅内动脉出血,他……看不见了。” 夏商哲和周蕊两人宛若晴天霹雳那般。 陆尉双手撑在大腿上视线紧锁着手术室大门,眼里有着谁都无法明白的空茫,身旁所有的动静都无暇顾及仿佛跟他们与世隔绝。 他紧握着右手,仿佛是想用右手的酸胀让他稍微清醒一点,可是仿佛有一根冰凉的铁丝紧紧密密的缠绕在心脏上,带出窒息的冰冷让他难以喘息。 最后像是想什么低头笑着,声音破碎又悲痛。 “为什么要这么,为什么我这么好的夏星澄要遭受这样的伤害,为什么我怎么样都无法把他带走,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伤害他。”他感觉到眼泪脱眶而出,是他对夏星澄几近赤诚的心疼,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几个人,视线落在夏商哲身上带着痛恨:“您是他的父亲,本应该是最爱他的人,可为什么确实伤的他最深的人,您知道他有多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吗!!” “他看着我能想到妈妈,能想到爸爸,甚至还能说出给我养老的话,您能明白在我们没有确定关系之前他是用什么心情表达这样的热切吗?他对一个陌生人都能够说出给你养老您知道他有多渴望一个家吗?他曾经多有爱现在就有多疼,但他从来不跟我说,难受了也不说,我现在越想越觉得痛苦,当初的他笑得越开心内心深处就有多绝望,我无法想象他以前是怎么过的,我也无法想象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