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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反抗,想要用自己最喜欢的夏商哲最讨厌的方式反抗。 方知卿能让他做到吗? 方知卿:“……我怎么可能是骗子,我只是个追求梦想的年轻人啊,我只要百分之五是我对你的尊敬,前期投入我是亏的。” 说完他感觉自己的后背又被戳了戳,想都不用想是陆尉戳的,也是,金主爸爸在这里他说亏什么。 “他不是骗子,合约内容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试一试。”陆尉的视线落在夏星澄身上,眼眸深处像是有道星火火苗在闪烁着,是埋藏在他心里期待已久的想法:“只要你热爱,坚持下去没有什么是不对的,你很优秀。” 他似乎可以感受到夏星澄心里的难受,就好像当初第一眼看到夏星澄的画时泪流满面的自己,他明白那种想要发泄却没有办法的感觉。 几年前的Mad dog的情绪油画在法国掀起狂热不是没有理由的,有些人真的是用灵魂在诠释艺术,让艺术能够走近人的心灵,抚慰心灵。 是夏星澄救了他。 所以轮到自己看到夏星澄遇到困难时也想救救他。 方知卿赞同的点头:“这是真的星澄,在我的猜测里你的年龄怎么也应该三四十岁,可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竟然才18岁不到,这不是天才是什么,你怎么能不火呢,夏星澄不火真的是天理难容。” 陆尉发现听着他们俩这样说这家伙表情却毫无波澜,要是之前他夸这家伙几句兴许就要高兴得跳起来了,可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也让他想到夏星澄为什么会在最好的黄金时期便消失,为什么会去皇城老街租一个五百块一个月的旧房子,只有自己。 究竟夏星澄的家人为什么会这样对他?是什么样的父母才会如此残忍的剥夺孩子的梦想。 夏星澄听着这样的夸奖内心却是毫无波澜,他想到了夏商哲,不免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可能要再想一想,对不起老师。” 本来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可是那样的压抑再回想会让他开始有些喘不过气,这样的感觉让他想到了两年前夏商哲去法国把他带回来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十六岁,自然知道自己对画画的疯狂还有知名度,他很开心,就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欢乐世界时是夏商哲亲手把他的梦想捏碎。 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就仿佛像是被关在装满水的瓶子里,他可以看到外边,但是却无法呼吸,被剥夺喜爱的自己就像是傀儡一般的麻木。 夏商哲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不仅从来没有给过自己温暖的爱,还不断的在自己成长的道路上放置一道又一道的坎,他跌跌撞撞的长大,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机会反抗。 他害怕自己会再一次体会到那种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内心很果断的相信自己能够在国内的美术界掀起狂潮,但是在国内他还能肆无忌惮的躲开夏商哲吗? 陆尉见夏星澄的脸色煞白,蹙着眉头走到他面前蹲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尉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父亲的事情吗?”夏星澄垂眸看着陆尉,眸光闪烁着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在国外很多的画都被他收走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无法释怀,画室为什么被烧了的事情我也无法释怀,他用尽手段让我不再画画的事情我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总是要这样阻止我,我害怕要是开始画画了他会不会重新对付我,就像之前那样。” “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画画?我不理解。” 放在腿上的手因为不安渐渐发凉,微抿的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底的不甘不屈却又因为无可奈何明了又灭。 因为没有长大,他觉得很无力,想要反抗却又没有本事。 他觉得很失落。 连着自己最有自信的绘画他都许久不敢再触碰,就怕刚建立起来的信心会被尽数摧毁成粉末,狠狠再一次把自己弄伤。 “不是有我吗?” 夏星澄微怔,他看着陆尉握住自己的手,宽大温热的掌心仿佛在抚慰着心里的难过,垂眸对上陆尉,只看到陆尉的瞳眸中倒映着自己此刻的怂样,像是被包围在一团火焰中,看着温柔却带着炙热。 可能因为喜欢陆尉,所以在陆尉面前他隐藏不了自己的脆弱,只要陆尉安慰自己就能够瞬间崩溃。 但现在还有方知卿老师在,他不能那么怂,只能忍着眼里的泪在眼眶打转不敢流出来。 方知卿看出这俩人关系不简单也没有直说,摸着下巴却在思考着夏星澄说的事情: “陆尉,你记不记得一年前首都拍卖会拍出一幅油画叫《巴黎的冬天》,那个画家是已经离世的国内著名油画画家,有点名气,那幅画卖了六千万的高价,震惊了不少人。” 陆尉:“不知道,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夏星澄眼波深处涌出难以遏制的情绪,那种无力感再次袭来:“……那是我的。” “什么?”陆尉拧着眉宇,他怎么会不知道,如果是mad dog的画他不会不知道,任何一幅画他都不会错过的。 唯一可能的就是没有面世过的画作。 夏星澄抬手抹了把自己的脸,故作随意的动作像是倔强的在掩盖着什么,他抿着唇目光微漾: “不用想都知道是我爸自导自演的戏码,他在跟我说只要我的画再出现他就一定还会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我。他可以拿我的画署上别人的名,还可以自己自导自演的拍下我的画,其实就是在攻陷我的信心,他在消磨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