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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鹿咬了下嘴唇:“可是,我是他的妹妹呀,怎么能算外人呢?” 管家了然点头:“所以您是骗了王助理吗?” 陆鹿连忙摇头,见管家冷下的脸色,又惶恐地轻轻点了下头:“我就是太着急了……但是您相信我,哥哥一定不会怪我的!” “但王助理会承担你的错误。”管家对王助共情地非常迅速,他叹了口气,“还请您在花园里等先生回来。” 陆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您不让我进去等着吗?” 管家温和笑了笑:“抱歉。” 他既然能在陆墒母亲去世后,仍被留下,陆墒看中的就是他的执行力,没有手令就是没有手令,无论是谁都别想进去。 不过几秒,陆鹿眼圈就红上了。 她呜咽了几声,在花园里难过地哭起来。 不就是她原身家庭落败了吗,她有很努力变优秀啊!为什么这些人还是看不起她,当富人家的管家就了不起吗,一点都不懂变通,以后耽误陆墒哥哥的工作怎么办? 正哭着,旁边有人递上了纸巾,她小声叮咛了一句谢谢。 “想谢谢的话,你能不能去远点哭?”姜杉正跟着园艺师学种花呢,她想起池殷出门前的叮嘱,顿时有些着急,“夫人说过,花草这些通灵的。你现在哭给它们看,他们明天就会枯给你看。” “你看,院子里这些花任何一株都上万,你是不是应该远点哭啊??”姜杉看了眼陆鹿手里皱巴巴成一团的野花,皱了皱眉,“如果你是因为找不到垃圾桶而哭的话,出门右转。” 姜杉最近跟池殷呆得有些久,讲话日益“殷”化,蒋栋还笑话她贻笑大方。 但姜杉只觉得开心,因为这样说话真的很爽啊! 陆鹿看着姜杉离开的背影,被挤兑地彻底说不话,眼眶更红了。 雪崩时,每一朵雪花都有责任。她就说,陆墒哥哥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被区区一个池殷折磨到精神失常,原来陆宅的每一个人都有责任。 他们都太凶了,她会努力做陆墒哥哥的良药,治愈好他。 正想着,两辆一模一样的车,从相反方向徐徐开来,她萎靡不振地扫了眼,又看向怀里的小花。 已经接近黄昏,太阳半落,什么影子都拉的很长,一片阴影在陆鹿眼前微微晃动,她呆滞片刻,迅速惊喜抬头,果不其然,一辆车在门口堪堪停下。 她连忙起身,提着裙摆小跑到车前,连连拍车窗。 车窗是防窥的,看不到里面,但她知道是陆墒回来,她心里已经感应到了。 终于,就在她拍的第十下,驾驶位的车窗终于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温雅清俊的脸。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沈清时的脸和气质有让人看呆的资本。陆鹿呆在原地,下意识“啊”了一声,脸颊一点点涨红。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幸运的是,这个男人并没有苛责她,只是笑着点点头,“没关系,今天流行认错人。” 陆鹿也跟着笑起来,这是她在今天遇到的第一个好人:“谢谢,你真好。” “客气。”莫名其妙被发好人卡的沈清时,语气不变:“您可以把手拿开吗,我要关窗了。” 陆鹿:“……” 她想被烫了手一样,连忙往后跳了半米远。 沈清时微颔首,径直关上了窗。 他是脾气好,但不是跟谁都要展示他的好脾气。 解决掉奇怪的人,他推开车门,转到池殷的方向,拉开车门,躬下他那清风朗月的身子。池殷扶着他的小臂,从车上走了下来。 陆玖看着沈清时熟练的样子磨了磨小虎牙。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他熟练的样子,不知道毁了多少家庭! 眼见着哥哥的双人大家庭岌岌可危,陆玖挽上池殷的胳膊就要回家。 谁知走了还没到两步,就被刚才疯敲车窗的人挡住。 这人也太没眼力见了吧,陆玖有些无语,她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摸了摸手下柔滑的触感,嗯…什么东西?还怪舒服的… 片晌,陆玖一呆,火速松开池殷胳膊,惶恐表情一如无意踩到池殷脚的小白。 但想象中的嫌弃并没出现,池殷斜睨了她一眼,话都懒得说,转头看向沈清时:“你的歉意我接受了,有需要你的地方会找你。” 沈清时只觉得心里一块石头倏然落地,他心平气和地想,这是原谅他的冒犯了。 他不担心池殷没有渠道知道他的联系方式,当即就告别离去。 解决完沈清时,池殷转过身子,打量了几眼拦路的人,又看向她手里的杂草。她昨天让姜杉请几个花匠来花园除草,想必这个就是了。 她不咸不淡问道:“草拔得怎么样了?” 陆鹿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一时有些说不出话,她茫然地问:“….什么?” 池殷从不重复问话,陆玖迅速顶上:“姐姐问你草拔干净了吗?” “……啊。” 几秒没等到回应,池殷皱眉,不远处的姜杉看到池殷回来了,高声喊了一声“夫人!” 伴随着这声夫人,眼前除草工的身体簌簌抖了起来。 池殷知道这种病,名叫帕金森,属于老年人容易得的疾病。 她看着少女二十五六的年龄,默了默,也没了问话的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