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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又吃了个血亏。 唯一幸运的是,因为唐家和官府的不再追究,他并没有被禁止参加科举,也就是说,他还是能通过读书一路考上去,出人头地,然后把晴娘和唐家死死的踩在脚底下。 然后宋临春就下定决心好好读书。 花银子去了杭州府的书院读书。 离得近了,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的,流言蜚语和各种各样的排挤跟恶意让他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享乐惯了,花起银子来又大手大脚的,很快就把唐氏偷偷藏起来的银子花光了。他又要吃酒、又要宴客、又要逛花楼、又要穿绸着锦的,他享受那种被人簇拥被人捧着的感觉,很快,并不丰厚的家底就被掏空了。 他开始偷了唐氏的首饰去典当换些银子喝酒,然后就衣服啊什么的拿去典当,再后来,干脆把银杏胡同的宅子也典当了出去,换来了几百两银子拿出去潇洒。 然后他认识了章氏,两个人就成亲了。 成亲之后,章氏发现宋临春其实是一个空架子,就说宋临春骗了她,然后原形毕露,别说府里的几个姨娘——碧桃和银翘了,就是唐氏见了她也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哪怕宋临春,也是被她呼来喝去的,各种磋磨,打骂都是寻常的。 终于,在一年冬天,章氏以家里没有银子为借口,把唐氏屋里的炭火给断了,买通了丫鬟,在唐氏的被窝里泼了冷水,活活的把唐氏给冻死了。 然后银翘和碧桃也接二连三的被章氏赶了出去。 宋临春不得不活在章氏的欺侮之下…… 他一年一年的考,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上,最后不得已了,只能去给别人当护院的小厮。 但仍旧下场考试,可是每一次都是名落孙山,他明明觉得自己的文章写得比那些秀才、举人们都好的多了,可落第的依然是自己。 然后他就郁郁不得志,身体每况愈下,不到四十,就病死了。 死的时徐晚坐着马车,去见了邓氏。 邓氏见她脸颊红红的五个手指印,发髻凌乱,一双眼睛哭得红肿,就拉着她的手问她发生了什么。徐晚就只是嘤嘤的哭着,拿了帕子遮着眼睛。 绿衣就满脸焦急之色的望向邓氏,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给邓氏磕了几个响亮的头:“求夫人救救我们家小姐,求夫人给我们家小姐做主!”邓氏闻言,心头一震颤动,望着徐晚狼狈的模样,脸色凝重了起来,她扶起绿衣,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仔仔细细的说给我听。” 绿衣就抽泣着说唐氏之前觊觎她们家小姐的陪嫁,非要掌管,小姐没办法了,就只好把铺子交给了唐氏,然后唐氏经营铺子出了差错,就又逼着她们家小姐想办法,小姐回了唐家求了老爷,事情没办成,宋临春就对小姐动了手,诸如此类的话。 听得邓氏一阵心惊肉跳的,宋家这几天乌七八糟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唐家的小姐。 她让丫鬟去取了治伤的药过来,又带着徐晚去净了面,亲手替徐晚擦了药膏。 冰冰凉凉的触觉让徐晚火辣辣的脸颊好受了许多。 邓氏就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她,见徐晚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就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我说句不该说的话,遇见这样的婆婆和相公都是没办法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意思?好姑娘,你听我一句劝,你若是这次忍了下去,恐怕将来的十几二十年你都要这样忍受着,实在是……”邓氏想了想,终究是把“苦不堪言、生不如死”这八个字给咽了下去。 她虽然同情眼前这个孱弱的小姑娘,可到底不知道她心底是怎么想的,邓氏也害怕自己说的多了,她听不进去,反而闹了个红脸。 徐晚就轻轻握住了邓氏的手,扬起脸看着她:“我想跟宋临春和离。” 邓氏闻言,沉思了起来,半响后才问道:“你娘那边可知道你的主意?” 徐晚就点了点头:“我和娘提过和离的事情。”顿了顿,就补充道:“娘也支持我和离。” 邓氏的眉头就舒展了开来:“这样一来是再好不过的了,你往后的路还长的很呢,指不定就遇到了更好的。”顿了顿,她就低声道:“大归的女儿名声到底是不好。可若错全在宋家,就又不一样了,这件事情得从长计议。” 徐晚见到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就松了一口气。 两天之后,宋临春动手打了妻子的流言就飞速的窜满了大街小巷,唐氏和宋临春的污名妇孺皆知,宋临春在街上喝茶的时候,被人用臭鸡蛋砸着赶出了茶馆,他有苦难言,县衙升堂的时候,他把徐晚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可偏偏就没有人相信他。 偏生徐晚还在那里装柔弱,哭哭啼啼的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和在自己面前那样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宋临春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吃了一个哑巴亏。 也发现自己面临的处境有多困难。 紧接着,徐晚就把自己的箱笼和一应的仆从带回了唐家。 派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妈妈给他带话,说什么时候同意和离了,就什么时候把唐氏放出来。 宋临春气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下床。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说是,分明就是晴娘给自己挖的一个圈套,让自己往下跳,偏偏自己就上当了。错的不是他……什么什么的,但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就连自己身边的贴身小厮房跃也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