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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澜衣目光凌厉,一一扫过那些仙门修士。 “我问你们,她可曾主动伤过仙门一人?” “……” 回答他的是沉默。 楚澜衣冷笑,又问:“我再问你们,你们找她兴师问罪,要以何种罪名?” “……” 又是一片沉默。 “是莫须有吗?”楚澜衣懒得给仙门面子,冷嗤道:“好大的脸啊。” 仙门默然,没人能反驳一句。 那些跟着自己师长出来的小弟子都懵了,一双双眼似询问般小心翼翼地看向为首的几个仙门长老,而后者抿唇,脸色难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周遭燃了无数火把,本该是温暖的,却骤冷下来。 “呵……” 怪异的笑声像是蛰伏暗处的毒蛇,冷不丁在一片静默中漾出,似观察了许久都未曾被人发现。 众人精神紧张起来,慌乱地四处梭巡。 暗处的声音阴恻恻道:“没想到啊,仙门第一人,凌微仙尊楚澜衣竟有一日为了身怀魔裔血脉的魔女开脱罪责。” 四周好似起了浓雾,那雾是黑色的,仙门弟子团缩在一起,畏惧又警惕地打量四周。 黑色浓雾中渐渐走出一个人形。 那人一边走,一边缓缓抚掌,清脆的掌声在静谧一片的诡异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楚澜衣感觉到自己握入掌心的手僵硬起来,甚至渗出汗珠。 他担忧地低头看向辛染,女孩双目凝聚起难得的警惕。 不是恐惧害怕,而是愤怒觫然。 阴恻恻的男人声音如蛇蝎吐出信子:“本座是不是该感谢感谢凌微仙尊呢?” “毕竟……你将我女儿养大,还教得这般优秀,又为她不惜与仙门为敌。” 第97章 “魔主!” 仙门为首的几个掌门长老几乎是一下子就认出来, 眼前这个浑身裹挟着浓烈魔息的男人正是现如今的魔界共主! 传闻中他不是练功出岔子了,紧闭魔门在养伤吗? 怎么,辛染炸了魔门,顺带给他老巢炸了? 然而, 事实上, 辛染也很诧异这人的出现。 她击溃魔门的时候, 为了寻找最后一块禁书碎片, 早就将魔界翻了个底朝天, 从头至尾除了那些不要命的修为又低的长老, 一把年纪老态龙钟还来阻她, 她甚至连这个父亲的面都没见到。 但她从不觉得他是隐患,要不然上辈子她又是怎么坐上了魔界共主的位置的?自然是除掉上一任魔主。 从这方面来说, 他们不愧是父女,血脉里流淌的都是极端暴戾的因子。 对魔族人来说, 强者为尊,父女相残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令仙门惊恐的是魔主此番前来, 是不是带着魔兵,会不会就潜伏在附近。 魔主傅严阴冷嗤笑:“不必找了, 本座此番前来并未带一兵一卒, 也并非要与尔等你死我活。”阴鸷的眸子扫向辛染, 阴恻恻道:“本座是来看望本座这出息的好女儿的。” 这消息还未让仙门松下警惕,又添上另一种担忧。 原本辛染是仙门弟子,是楚澜衣的徒弟,就算她修为强悍不服管教, 但终归是听她那师尊的话的, 若是以师尊的名义迫使她低头认罪, 将她捆绑束缚了任仙门发落, 仙门不至于惊恐失措。 但现在,又叠加了一层魔主女儿的身份。 凌微仙尊楚澜衣的徒弟,竟是身怀魔裔血脉的魔主之女! 魔族性本劣,她注定要与仙门为敌。 这一下,恐怕楚澜衣的话都不好使了。 辛染是放弃飞升的大能,若是她加入魔族,仙门危矣! 不顾周遭惊慌震愕的议论声,辛染也全然不管魔主的出现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她不是笨,只是她自从知道楚澜衣知晓她身份,不但不对她刀剑相向,反而更加护着她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她在楚澜衣眼中是何模样,楚澜衣根本不在意她的身份,和曾经沾满血腥的双手。 他在意她,想护着她,她只要顺遂他的心愿,他就不会抛下她。 辛染捏着捏楚澜衣的手腕,一双杏眸抬起,目光诚挚。 继续坦诚道:“傅严算不上是父亲,我不认。” “他不过是诓骗凡间女子,为他诞下后人,培育更强悍的混种血脉,像我这样的孩子有很多,能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一个,我从来不觉得他是我父亲。” 辛染一番话说得极坦然镇定,好似有了楚澜衣后,她便懒得怨恨曾经的命运不公。 可楚澜衣却心口揪痛。 这是原著没有提及的隐藏剧情,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一层缘故。 于是,牵着辛染的手更紧了紧。 “没关系,你不认就不认,不认才好呢。”楚澜衣凤眸微抬,扫向在场众仙门修士:“你们都听见了,辛染虽是魔主之女,却从未与他相认,他们半分瓜葛也没有,魔族所作所为从来都与辛染无关。” “辛染,从来都只是我楚澜衣的徒弟!” 他眼神坚定极了,更让辛染激动且痴迷。 人群中异样的声音频频,最后衍生出一种极其怪异的反应。 “徒弟?只是徒弟吗?!笑话,现如今谁人不知你楚澜衣与自己徒弟有染?” “就是,身为仙门尊者,竟与自己徒弟苟合,实乃仙门不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