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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不认同,斜睨何岩。 “你怕不是低估了本座的实力,那些宵小,我妖族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是他们擅闯我妖族在前,本座哪有任人欺辱到家门口的道理?” 他金瞳一转,温柔又摸不清彼此该有的距离,定定看着辛染,抿了抿唇。 “小染儿,你留在这养伤,我妖族护得住你。” “不必。” 辛染做了决定就会倔地一条路走到黑。 她说:“他们的目标是我。” 仙门的人一来是忌惮她的实力,唯恐她的刀戟指向仙门。 二来是以为她已从魔界夺得禁书碎片,一个个都想从她手中拿走那宝贝。 再者,或许也有人能看出她出招时若有若无散出的魔息,将她同多年前杏岛逃走的祸殃联系在一起。 比如,随着当年的上清一起剿灭杏岛的人…… 无论如何,她在这里不但不解决问题,反而给凤凰带来麻烦,也会让身为仙门尊者的楚澜衣为难。 倒不如假意被他们逮捕,等离开妖族,到了一个无人之地,再挣脱离开好了。 辛染瞳色渐深,看不透一般。 她道:“他们的目的是我,我随他们离去就是了,不必给妖族添麻烦。” 没有留意凤凰金瞳中一闪而过的黯然,辛染转头对何岩和般剑道:“他是你们的师尊,你们会守好他的,对吧?” 两人自然点头。 虽然辛染依旧不放心将楚澜衣交由他人守护,但也不得不这样。 若是师尊神魂没有出问题,若是他没到如今这个险些走火入魔的地步,若是仙门趋之若鹜的禁书不在他身上,辛染自然不怕他护不住他自己。 重门打开。 不过短短几柱香时间,妖王府外蓄势的仙门弟子已经比跟着来的多了许多倍。 见到浑身染血,目光凌厉的辛染,即便这个女孩看起来羸弱瘦小,还是让他们畏惧。 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已经是度过飞升劫雷的大能。 想到那些蹭劫雷妄图淬体的同门师兄弟被伤地体无完肤。 想到她曾在魔界前击溃魔门,又毁了大半个魔界…… 他们又怎能不畏惧? 浑身染血的女孩站在门内,门外就是一众仙门修士乌泱泱的头颅。 有风拂过,吹起她鬓边发丝,轻抚在苍白的面颊上,女孩一双眼黑沉地恍惚是炼狱深渊,透不过一丝光,她轻勾起一侧唇角。 笑笑。 “你们是来找我的,我跟你们走,离开妖族,别在这闹事。” 她是放弃飞升的大能,虽未飞升,却拥有飞升期的实力,恐怕整个天下都没有能对付她的人。 那些满口嚷嚷着要斩妖除魔,要为师兄弟报仇的修士顿时哑了,没有人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少女足尖轻移,一步步往门外趿去。 那些挤缩在一块儿的修士就齐齐往后小步退。 大约是觉得有趣,辛染唇边勾起的弧度也愈发上扬。 她问:“怎么不说话了?你们想带我去哪儿?” “……” “自然是将你缉拿,论罪处刑!” 终于有自诩正义的修士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开口,将那般义正言辞的话说得极没底气。 辛染自然懒得同他们争辩自己有何罪。 很多人啊,在很多时候并不想了解所谓的真相,一旦开头错了,即便过程中发现不对,也不会矢口否认自己的过失,倒不如一错到底,只要大家都这么以为,他们就是安全的,毕竟法不责众,一旦制裁的武器落在自己手中,自己自然是怎么都对的。 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 不论什么手段,只要被论罪的人承认过错,他们就理所当然变成公平的审判者。 上辈子,辛染早就看透了。 知道真相又如何,他们依旧视为妄言,论成业障,善恶不分,闭目升天。 辛染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对着那为首的不知哪个仙门的掌门伸出双手,那掌门一怔,还以为她要出手对付自己,脚底趔趄,险些摔倒,幸好被身后的弟子扶住,才免于尴尬。 就这胆子,还要来缉拿她? 辛染都被气笑了,她不愿再拖沓下去,以免被师尊看到,徒增烦忧。 女孩沾血的纤细手腕错开交叠在一处,主动对那不知名门派的掌门道:“捆仙索应该是有的吧?” “……” 门外的弟子都愣了,还以为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剑都掣出了。 没想到这女魔头竟要求主动被俘。 “……有、有的。” 说着召出捆仙索,一副强忍着惧意,却更像请人上门做客的姿态,颤颤巍巍朝少女交叠的手腕绑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眼花了,明明一双手腕,怎的变成了三只? “……师尊?” 少女声音响起,那掌门才堪堪抬头瞧去。 这一看,皮肤松垮的老脸蓦地堆起褶皱,身后的抽气和议论声也接踵而至。 虽是小声议论,却也足够清晰入耳,只是埋藏在人群中,也分不清哪句话是谁说的。 “这魔女果然和凌微仙尊有染!”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难不成真的是师徒?” “什么师徒啊?八成是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