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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染定是被什么控制住了。 她不可能的…… 楚澜衣眼见着辛染咬破指尖,抬手就要在婚书上落下姓名,她另一只手还握着掩面的扇柄,看不清表情。 “住手!” 台上两人的手皆是一顿。 困惑不解的众人目光投向走向红毯戴着帷帽的白衣男人。 楚澜衣沿着红毯朝祭台走去,一手摘掉帷帽露出属于凌微仙尊的面容。 台下有人是见过凌微仙尊的,皆惊叹不已,随着口舌传言,短短片刻大多数人都知道了楚澜衣身份。 这个几乎从不出凌霄峰的仙门第一人从未来过妖族,更何况妖族多年不与仙门交恶,也不与仙门过多来往,他们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将注意力放在防备仙门袭击上,还是别的方面。 妖群中有人惊呼,“该不是来抢亲的吧?” 众妖恍然大悟。 对啊,不在刚刚新王继任仪式上发难,却在这个时候阻断人家缔结婚书,可不是抢亲嘛! 一时间,议论纷纷。 孔雀新王眯眼看去,倏然一笑。 “原来是琼华的尊者,凌微仙尊,仙尊若是来喝一杯喜酒,还请上坐。” 新王挥袖作出邀请的手势,妖仆见状,立马在长者席上安排了座位。 楚澜衣不作回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孔雀,他面色有些难看,一双凤目直勾勾搁在辛染脸上。 辛染听见他的名字竟然毫无反应,甚至都没看他一眼。 楚澜衣只觉得心里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 好歹养了这丫头这么多年,替她拼过命,为她受过伤,她却背着他在这儿与别人成婚,连个商量也不打。 她当是小孩子过家家嘛?这么随意! 楚澜衣又气恼又无奈,还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嗔。 最终抿了抿唇,一步步趿上长阶,不理妖仆引导,在辛染身边站定看着无动于衷的少女。 觉得她掩面锦绣团扇刺眼,觉得她一身的大红喜袍刺眼,眉心的凤凰花钿,唇瓣上的艳丽口脂,指尖染上的大红豆蔻…… 都难看至极! “妖王,她不能同你成婚,你要找妖后还是找别人吧。” 他蹙眉扫过她渗血的指尖,冷冷看着少女。 “小染,别胡闹了,同为师回家。” 台下哗然,只听闻新妖后是人类,竟没想到她是凌微仙尊的徒弟! 相较于台上台下的震惊,辛染竟连半点情绪都没有,一张郁馥靡丽的面容只淡淡微笑着,连看都没看楚澜衣一眼。 沾着血液的指尖向前探去,要往那婚书上烙下自己的姓名。 楚澜衣要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辛染签名的速度太快,字迹虽然潦草,却扎扎实实将自己的名字烙印在婚书上。 金黄的光芒闪现,辛染的名字牢牢印在婚书上,再无反悔的可能。 楚澜衣:“……!!” 你他妈上辈子处理公务的时候,批量签名习惯了是吧?! 这手不但快,还欠! 楚澜衣无语极了,脸色难看地要命。 转眼看那孔雀也愣在原地,沾血的手悬在婚书上,指尖要落不落的血液在这时候滴下。 楚澜衣眉心直跳,一把将孔雀推开,那滴血最终落在地上,没沾上婚书。 孔雀趔趄后退,惊魂未定地盯着地面的血渍,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 高座上身披孔雀翎羽的华服妇人终于忍不下去了,她霍然站起来,努力压制着怒火。 “不知我妖族如何得罪仙尊了?竟劳动仙尊趁着小儿继任仪式和婚宴上大动干戈!” 楚澜衣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问世事,但好歹也是仙门第一人,惹上事也不慌。 反问道:“大动干戈不至于,本尊无意添乱,只是你们拐带我小徒弟,拐卖骗婚这事你们又要作何解释?” 妇人:“怎么就是骗婚了?这事你情我愿的,我儿并未胁迫她,是她自愿成为我族妖后,这无上荣耀一般人还受不起呢!” “我徒儿就不是那一般人,就算她受得起,你儿子也受不起,这荣耀你收回去!” 楚澜衣都被气笑了,转身就要拉着辛染离开。 孔雀:“仙尊留步!” 楚澜衣回眸瞪孔雀,吓了孔雀一跳,他从未见过清冷高傲的凌微仙尊流露出这样愤然的神情。 孔雀抿了抿唇,看向婚书,将心头背了一百遍的腹稿僵硬着说出。 “这婚书来自于天道的盟誓塔,契约一旦结下,若不完成誓约是不会放人离开的,甚至落下誓言的人会被誓约反噬,轻则重伤,重则身亡。” 楚澜衣:“…………” 因为已落下辛染的名字,那婚书上的金色文字果然化作千万缕纤细的丝线,无形之中缠绕捆绑着辛染,且越收越紧。 楚澜衣脸都黑了,且不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万万不可能让辛染嫁给一只不该出现的陌生孔雀。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鸟。 若是凤凰的话…… 楚澜衣皱眉沉思片刻,像是做了一个极其不悦的决定,沉声道:“凤凰呢?” 孔雀:“什么?” 楚澜衣:“……凤凰百里烬在何处?叫他过来!” 他想过了,在剧本中,百里烬和辛染就是一对,不论上辈子他们的结果如何,这辈子两人也相熟,凤凰的人品没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