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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命魂不同, 却共用一副命格,此消彼长, 最终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同别的故事中的姊妹不同,她们不会为彼此牺牲自己, 甚至千方百计想要搞死对方来让自己获得更长久的寿命和更好的气运。 这样的奇葩设定有缺点也有优点,自然这优点是对鬼帝而言的。 鬼帝将花虚晴控制在自己身边。 两姐妹这么多年都没搞死对方是有原因的, 任何一方受伤,另一方都会获得同样的伤害, 除非击中命劫, 撕毁神魂, 另一个才能不受影响。 鬼帝在花虚晴身上施展的手段会直接影响花妄灵,因此,花妄灵只能被动替鬼帝办事。 姊妹之间巴不得对方早点死,好让自己重获自由。 楚澜衣:“所以……归墟城是受鬼帝控制的?” 花虚晴道:“那倒不是, 城主并不知道, 我阿姊表面替城主办事, 实际上城主不知道她在为鬼帝效力。” 这就很好解释为什么归墟的灵力无用, 客栈却出现索灵藤吸收修士的灵力,感情没用在归墟,而是送回了鬼界。 老板娘在死前,还扬言她上头有人,这个人不是城主而是鬼帝。 楚澜衣皱眉,“那……那些颅币。” 花虚晴:“那是明面上的交易,是归墟城主同鬼帝之间的交易,已经几千年了。鬼帝要建的承天塔需要人类枯骨,修士的头颅灵气丰沛,为最佳。” 原来如此。 几千年前就开始的交易啊。 那还有一个疑问,按理说城主都活了几千年了,格局应该挺大吧,他为何要帮陆深,又为何在陆深对付他们的时候不出手相助?那幻灵石不可能是陆深本人的,能随随便便拿出攻击力这么强的法器的城主,到底想要做什么? 辛染之前没有坦言城主的死,楚澜衣也不清楚什么情况,自以为城主没出现。 他刚要问,一抬头,女人的脸蓦地离他很近。 一双狐狸眼很像老板娘,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女人身上沾染的魅香萦绕在鼻尖,她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隆起压向楚澜衣,越来越近。 “她是怎么死在你手上的?莫不是被美色所惑?”女人嗓音魅惑,尾音上挑,“这么一看,你果然长得好,我姐姐给你伺候地舒服吗?” “你看是她好,还是我好?” “……” 楚澜衣无语,这对姊妹到死都还要争还要斗,什么都要攀比。 “你说啊,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在把孩子拉扯大之前根本没这个心思好吗?这女人真是奇葩…… 花虚晴见楚澜衣无动于衷,也不生气,反而更主动地往楚澜衣面前凑,暗暗催动灵力将自己浑身的魅香释放开。 她往前凑,楚澜衣就往后仰。 女人紧追不舍,看楚澜衣的打扮像是修仙之人,她心中嘲弄,觉得这些修士都是道貌岸然之徒,只是假装推拒一番,只要她再主动点,男人意思意思就从了,说不定事后还唉声叹气,假模假样地后悔一番,却在此后每天脑子里都浮现她在床上的样子,细品滋味。 但可惜的是,她不懂楚澜衣。 这个男人偏生占了一张祸世的面容,却对男女之事避之不及,一心只想给女主当爹,想好好教育孩子。 花虚晴假装胳膊撑不住,哎呀一声往他怀里扑的时候,楚澜衣一扭头,侧身躲开,她整个人撞在桌上,磕破了白皙的手肘。 楚澜衣闪开的那一瞬,这间寝殿的秀气门楣也被一掌崩裂。 两人疑惑地齐齐看向门外。 裹着黑袍的少女伸手摘掉兜帽,露出一张精致的面容,少女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袍子,气到颤抖,骨节都泛出玉色。 那张脸惨白惨白的,右边面颊上还横了一道鲜红夺目的血色。 女孩子双目微眯,略歪颈侧,她眼底都是看不清的古怪情绪,欣喜、愤恨、怒气、阴鸷、妒意、嗜血……轮流更迭。 最终定格成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 她足下步伐很快,明明没迈几步,却瞬间移动到瘫软在桌上的女人面前。 速度太快了,楚澜衣还未看清,女孩纤细的手就掐住了花虚晴的脖颈,她漆黑的眼珠里倒映着女人惶恐的神色。 冷淡着开口,喃喃自言,如恶魔低语。 “怎么没死呢?明明杀了啊……命劫没找错啊,魂都碎了,不应该啊……” 楚澜衣这下子明白了,辛染将眼前的女人当作那个老板娘了。 他虽不理解辛染为何那么厌憎老板娘,甚至一生气连辨别能力都弱了,看不出眼前的女人除了和老板娘长得有八分相似,却并不是同一人。 花虚晴更惨,她被扼住喉咙,只能发出嗬嗬声,连句解释都说不出口,已经连眼白都开始充血缺氧,即将昏死。 “小染,停下。” 女孩子心中怒极了,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她完全忘记自己身处何处,只觉得刚刚眼前的画面刺目地要命。 “小染,别杀人,别动手,你先停下!” 他劝她,但没用,女孩刚喋血,心绪根本不稳,她一下子竟忘记此刻是前世还是今生,眼底没了光,只剩杀戮的本能。 楚澜衣是什么人? 楚澜衣是她的师尊,是她的人,别人岂能染指? 这个女人不是死了吗?为何阴魂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