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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晔自小跟在齐妃膝下长大,即便到了这个年纪,遇到事还是会询问齐妃的意见。 他今儿过来,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这字条......母亲,我们该怎么办?”沈君晔问道。 齐妃并未即刻回答,她先是沉吟半晌,才开口道:“沈非衣绝非你我眼中那般单纯,若是对她们起了疑心,恐怕不出几日,便能肯定他们的身份。” 沈君晔倒是与沈非衣接触不多,一直以来对这个小姑娘的印象便是愚钝无知,整日笑哈哈宛如一个傻子。 “可是,岁玉宫外守着的御林军,就是太后为了保护沈非衣的安全。” 齐妃摇头,“那也不能等了,至少要在她被软禁这短时间内处理掉她,越快越好,她如今的处境,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沈君晔并未跟齐妃争辩,而是直接应下点头,“儿子明白,儿子这就去吩咐。”说罢便起了身。 见沈君晔作势要走,齐妃又喊住了他,“等一下。” 她面色有些严肃,“要让郑幺儿谨慎一点,若是时机不行就不要勉强。还有,非必要时候,不要让郑小宝跟沈非衣接触。” 沈君晔并未见过齐妃这般千叮咛万嘱咐的模样,就连之前应对沈裴的时候,齐妃也不曾这般。 他便有些不解,“母亲,沈非衣横竖不过是个黄毛丫头。况且,那郑小宝是侏儒的事,您当初都没瞧出来,何须这般忌惮她?” 齐妃闻言便不由得瞥了沈君晔一眼,语气沉了下来,“那我问你,你几番对沈非衣下手不成。” 她冷哼一声,“真的是因为你太蠢?” 第079章 ◎防备◎ 沈君晔回了宫后将字条写好, 吩咐人将其送去了岁玉宫。 其实若是换成了别的宫,外头这围了一圈的御林军倒还真不好安插人手,更别说送信往来。 可偏偏就是这岁玉宫人手并不多, 如此内外互通倒方便了不少。 虽说这些御林军都是太后的亲信, 可亲信也不过都是头等的精锐而已。 将沈非衣软禁起来这事, 太后并非太过兴师动众,况且沈非衣的岁玉宫虽说地段好,但是也并不是四面都极为开阔的。 被沈君晔安插进去的人叫安寄,恰好守在了岁玉宫的僻角, 那个地方是岁玉宫养鱼的池子。墙角栽了一排的花, 在墙根处凿出个洞,有花草掩着, 也瞧不出猫腻。 岁玉宫地方大,就这几个奴才,难免会有人手不够的时候, 幺儿刚来这宫中, 虽说沈非衣叫她在跟前伺候,可她平日里也会在宫中各地转悠给别人打个下手。 那小池子里的鱼每日都是要喂的,有时别人实在忙不过来,幺儿便会主动去帮忙喂鱼,后便干脆将这活计给揽了下来。 横竖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活,那洒扫宫娥便直接给了幺儿。 自打沈非衣被困在这宫不能走动后,她便入寝的格外早,连带着这宫里的下人也休息的早了些。 幺儿和浮玉同住一间屋子,幺儿睡在外头, 与浮玉中间只隔了一面珠帘。 挑了灯芯, 两人刚睡下, 便听见外头几声鸟叫,只是这声音不太悦耳,在这夜里便叫人听得有些发怵。 幺儿捏着被边的手紧了紧,小声开口问浮玉:“浮玉姐姐,咱们宫里头每日都有这种鸟叫吗?晚上听着...还莫名有些渗人。” 闻言,浮玉便笑出了声,语气带了些调侃,“瞧你胆儿小的,这宫里住的都是人,怕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呢。” 说罢,她收了笑,语气也有些费解,“之前也不曾听过这鸟叫,只是这几天夜里才有的,许是入冬了吧,连鸟儿也知道冷了。” 这话音刚落,外头又传来了一声鸟叫,浮玉紧跟着便又笑了一声,“你若是怕,不妨同我一起睡?” 幺儿倒是被浮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小声道:“我才没有呢。” 浮玉笑接道:“那便早些歇息吧。” 两人说完后,屋里便又陷入了寂静。 幺儿和浮玉虽说只是里外墙之隔的距离,可呼吸声却是听不到的,只有那昏黄闪烁的烛光左右摇曳,那投在地上的珠帘剪影也在地上微微摆动着。 今儿阴着,厚重的云将月亮遮在里头,瞧不见星点光。 往窗外去瞧,也瞧不出是何时辰。 幺儿只能干瞪着眼,熬到自己眼皮打颤,险些要睡过去,这才轻掐了自己一下,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动作极轻,却还是低低的喊了浮玉一声,“浮玉姐姐?我将这灯吹了吧?” 并未有人回应。 幺儿下了床,撩起窗帘又喊了一声:“浮玉姐姐?” 浮玉还是没有回应。 如此,幺儿这才放了心,轻放下了珠帘,然后蹑手蹑脚的拉开了房门。 那两声鸟叫是给她打的暗号,听见一声便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第二日取信即可。若是连叫三声以上,便是要紧的事,需得她连夜去取。 岁玉宫极少有值夜的下人,如今外头守着御林军,沈非衣便直接将值夜的活给去了。 是以,幺儿一路往后院的小池子处去时,也并未遮掩。 她手里还拿着一包鱼饵,若是偶然撞见了夜起的宫娥,她也好解释说是早上忘了喂鱼。 幺儿动作麻利,并不拖拉,出去再回来横竖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