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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衣听见起身是时衣料摩擦的声音,便连忙转过头去,抓住了沈裴尚还搭在木桶边沿的手,小声问道:“哥哥你做什么?你还没给我洗呢。” 小姑娘坐在木桶里,水没过她的锁骨,因着水面上并未洒花瓣,便能透过那晃动的水面依稀窥到水下的模样。 沈裴垂眸,迎上沈非衣的视线,轻声问道:“真的要哥哥洗么?” 沈非衣点了点头,开口时语气便有些委屈,“小时候不都是哥哥洗的么?怎么现在哥哥不愿了......” 沈裴便不由得想起两人幼时,小姑娘像是一只雪白的团子,手上腿上都是肉肉的一圈,笑起来时憨态可掬,梨涡像是在肉乎乎的颊上戳了个洞。 她喜欢坐在木桶里玩水,上头会放着一些沈裴为她雕刻的木制的动物,漂浮在上面。 她还喜欢玩泡沫,每沐浴一回,都要换好几桶水。 那个时候,雪白团子自打坐在木桶里,便动也不动,由着沈裴伺候,要洗胳膊,洗脖子,还要搓后背。 不能太重,要慢一点。 可,那时候也只不过是小时候。 小时候没有丝毫的性别之分,那圆滚滚的手臂和小腿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变得抽条纤细。 脸颊退去婴儿肥,变得清瘦精致,曾经只有膝盖那般高的团子如今眨眼之间,便成了少女。 思及此,沈裴忽觉喉咙有些发紧,喉结轻微滚动了一下,他站在原地挣扎了半晌,这才慢吞吞的坐了下来,声音带着些干涩,“那温温背对着哥哥。” 闻言,小姑娘眸色微微一亮,露出一抹笑,她松开沈裴的手,乖乖照做,转过了身去。 见沈非衣背对着他,沈裴便拢起袖摆,捋在臂弯处,露出半截手臂,撩起了一捧水,浇在了小姑娘的肩头。 沿着肩头轻轻搓过,又似按摩一般,逆着肩头而上,撩起一捧水浇在了脖颈上。 水珠从肩头往下滚落,他的指尖也是。 沈裴在山上住了十二年之久,每逢下雪,山上便能堆积出极厚的雪,沈裴平常只是透过窗棂往外看那一片雪白,却并未像其他的孩子一样玩过雪。 他抓起窗沿上堆积的厚重的一抹白,一团雪即刻充盈在手中,他手指收紧,那雪极为松软,也随他手上的动作变化着。 许是雪在手中化了,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热到逐渐滚烫的温度。 那雪在手心因着灼热的温度,雪化成了水,从指缝中流走,搓在一起的雪球逐渐的变成了一颗坚硬的小雪块。 他将那雪块捏在指尖把玩,忽而才意识到,为何每逢下雪都会有人欢喜,甚至贪婪的在雪地里玩雪。 被他抓下的一团雪早已化掉,沈裴便又在窗沿的另一侧积雪上抓了一把松软的雪握在手中。 他闻到了雪花和凛冬的清冽的香气,以及幽甜的沉水香。 沈非衣闭着眼睛,靠在木桶上,呼吸越来越重,一时间沈裴撩起的水声和急促的轻.喘.声便起伏混杂。 小姑娘按住了沈裴的手,声音发着颤,“哥哥......” 沈裴与她靠的极近,沈非衣稍微一偏头,便能感知到鬓侧沈裴的呼吸。 小姑娘的手覆他的手背上,沈裴也并不推开,而是感受着沈非衣因着呼吸时轻微的起伏。 他问道:“怎么了,哥哥洗的不舒服么?” 沈非衣咬了咬唇,“有点...” 沈裴便笑了一声,抽出沈非衣压着的手,撩起一捧水,再次浇在了沈非衣的脖颈上,轻声道:“那便哥哥便为温温揉揉脖子。” 沈非衣低低的嗯了一声。 只是那脖颈不过揉了几下,沈裴的手便撤离开来,而后沈非衣又听到耳边传到一声低语,“温温转过去,侧对着哥哥。” 小姑娘听的话的动了动身子,半转了过去。 而后,沈非衣便感觉一道水流划过,落在了膝盖上。 她看到了小溪,看到了玉石,看到了细小的游鱼和沙砾。 玉石落在水中,惊动了游鱼,四下乱窜时水流便显得急促了起来。 沙砾中抽出几个细小的气泡浮出水面,像是泡沫一般。 游鱼因为被惊到,游得速度极快,一不小心就被水下的交通摄像头拍到了,还被一个名叫晋江的交通大队长拦住,罚了二百块钱,扣了六分,游鱼悔过自新,再也不敢超速了。 沈非衣双腿分别抵在木桶两侧的内壁上,一手扳着木桶边缘,一手抓着沈裴的手臂。 她眼里一起浮起了水雾,下唇被她咬出了浅色的牙印,努力的遏制着口中稍不留神便会溢出的破碎的哭声。 男人坐的位置是沈非衣的右侧面,他左手搭在木桶边缘,被小姑娘紧紧的抓着,另一手则是探入水中。 小姑娘额头已经浮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急促的呼吸落在耳边好似吟唱一般。 沈裴凑过去,吻住沈非衣的嘴角,轻哄道:“温温,忍着点,浮玉还在外头。” 沈非衣侧过头来,薄唇迎着沈裴贴过去,然后又擦到沈裴的脸颊,抬手搂过沈裴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哥哥...我不想洗了...”那声音有气无力,近乎于大病刚醒的虚弱。 男人的手因着小姑娘的动作被迫收回,从水中抬起,指尖上还往下滴着水,便扶住了沈非衣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