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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一听眼眶便红了,她开始叹气,“我带着孩子来京城是寻亲的,只是,只是,”女子说着便掉了泪,摇着头不再开口。 见女子不愿说,沈裴也不再多问,便垂眸去问那小女孩,“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手里拿着糕点,看向沈裴时眸子怯生生的,却还是小声的开了口,“我叫薛子嘉。” 沈裴对着小女孩笑了笑,后看向那女子,“夫人贵姓?” 那女子也开口,“我也姓薛。” 沈裴闻言眸色有轻微的波动,却并不再问,只是点了点头,去喊湛白,“给这位薛夫人安排个住处,附近的酒楼就可。” 这流民明明有专置的住所,为何还要特地给两人安排住处? 湛白虽想不出原由,可他也知道沈裴所作自然有自己的对策,便乖乖应下,连忙带着两人去了旁边的酒楼。 沈非衣见势便垂眸笑了一声,沈裴循声看过来,问她笑什么,沈非衣迎上他的眸子,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哥哥心善。” 沈裴也跟着笑,回想到她方才过去,又是扶人又是给别人擦手的样子,便答道:“哥哥如何都不及温温半分。” 说罢,他视线落在沈非衣手上,上头的污泥并未擦干净,手里的帕子都脏了,袖口也蹭上了一层灰色。 “你裙子脏了。”沈裴提醒道。 沈非衣这才轻啊了一声,垂眸去看自己的裙子,的确是脏了。 她抬手弹了弹袖摆,发现弹不掉那泥污,便只好将那袖口的脏的地方扁了起来,覆盖着遮挡,然后迎上沈裴的眸子,“既然脏了...” 她想了想,忽的笑了,“那哥哥我们不如便回宫吧?” 没想到沈非衣会这般干脆,沈裴不动声色的挑了眉,也笑着问道:“祝府就在前边,温温就这么不去了?” 沈非衣摇了摇头,拒绝道:“不去了不去了,裙子都脏了,我要是这般脏兮兮的去见驸马,可是要丢人的。” 说着,她根本不等沈裴,率先越过他回到了马车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沈裴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溜烟的上了马车,垂眸勾了勾唇,也跟了上去。 湛白将那母女两人安顿好,很快便回来了,浮玉坐在前室,见到湛白便连忙对他招手,湛白还疑惑浮玉怎么还坐在马车上。 前头就是祝府,就是走过去也要不了一会儿,他寻思人也不必懒到这般地步,他就是翻两个跟头,也能立刻翻到那府门口。 只是刚到跟前话还没说,浮玉便率先小声解释道:“公主今儿不去祝府了,还得劳烦湛大人驾马回宫。” 湛白听了这才明白,翻上马车在前室坐下后,这才对浮玉笑着回道:“客气了浮玉姑娘,我姓宁。” “......” 沈裴撩起帷帐进到马车里时,沈非衣已经靠在一侧坐了下来,正用着那并不干净的帕子擦着手。 他并未坐在沈非衣对面,而是挨着她坐下,拉过她的手,将那脏了的帕子扔掉,拿出一个新的帕子给沈非衣擦手。 沈裴擦的很认真,每一根玉指都细细擦过,连指缝里都没有遗漏,只是那帕子是干的,即便擦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沈非衣也没拒绝,只是看着沈裴道:“哥哥,这都干了,擦不掉的。” 即便这么说了,沈裴也没停下动作,“你平日不是最爱干净么,怎么方才倒是毫不顾忌了?” 沈非衣耸了耸肩,抬眸看着他笑道:“这可不一样的,若是帮人也要嫌脏,那我跟那个小厮岂不是没区别了嘛。” 闻言,沈裴也垂眸笑了,他拉过沈非衣另一只手继续慢慢的擦拭,“温温今日没去见驸马,下次可还要去么?” 沈非衣想了想,点头,“应该是要去的吧,不然祖母要数落我了。” 沈裴嗯了一声,问道:“那要何时去?温温离成婚好像只剩下不到十日,只不过——” 说到这,沈裴顿了一下,然后抬眸迎上沈非衣的眸子。 沈非衣被看的疑惑,下意识便问:“只不过什么?” 沈裴笑道:“只不过温温要学习的东西,十日已经是极为勉强,若是耽搁一天半天,恐怕难以学会。” 这话说的沈非衣也不由得拧起了眉,她既答应了驸马要去看他,可她又怕自己来不及学会让驸马丢脸,实在是有些为难。 她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驸马的命比她的承诺要更重要一些,便抿了抿唇,下定了决心,“算了,那就先不去了,反正成婚后日日都能见他,倒也不急。” 这句日日都能见他说完后,着实让沈裴眸色暗了一下。 他掩下眸中的暗流,看着手中纤细的玉指,轻声问道:“温温可喜欢驸马?”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沈非衣,她思忖片刻,才答道:“倒也算不上,只是觉得祖母对我好,给我赐婚的人,想来也是不错的。” 沈裴听了便问,“哥哥对你不好吗?” “也好。” “哥哥若是说,驸马并非你想的那般好,那温温是信祖母,还是信哥哥?” 沈非衣有些愣住,久久答不上话。 沈裴将她的表情收进眼底,勾了勾唇,眼底却看不出丝毫的笑意,他松开沈非衣的手,将话题揭过,语气温和依旧,“上次在岁玉宫哥哥只教给了温温一点,现在温温要接着学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