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他没有来
兰城到深州的航班准时起飞。 小幸很乖,除了飞机起飞时稍微有些不适而啼哭几声后,随后的两个多小时,都依偎在周善善怀中安静睡着。 暖暖的阳光从玄窗照进来,洒在周善善的腿上,洒在宝宝柔嫩的小脚丫上,外面白云翻滚,像是翱翔在仙境般,景色很是漂亮。 周善善有些恍惚,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有时候觉得上一世那些痛苦就在昨天,有时候又觉得那像是一场梦,睁眼,依然都是幸福,都是温馨。 孩子在她怀里微微动了动,周善善终于回神,眼前这一切才是最真实的,她怀里抱着她的孩子,她即将奔赴深州见到她心爱的丈夫。 两个多小时之后,飞机开始下降,在深州上空盘旋着缓缓降落,周善善甚至能看到湛蓝的大海,能看到那一片绿意盎然,这里的冬天总是很漂亮,充满了生机。 飞机降落在深州机场,周善善抱着孩子下了飞机走出机场,她四处张望,却没看到沈战东的影子。 这个人! 周善善有些无奈,不是明明说好了他提前来机场等她的嘛,不是说好了她一出机场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嘛,现在倒好,人跑到哪里去了?难道让她坐大巴回家去? 正愣着神,只见身穿军装的杜南洵一路小跑着奔过来。 “周善善,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事儿,所以耽搁了一会,你在这里等了好久吧?”杜南洵忙接过周善善手里的包,满脸歉意说道。 周善善愣了愣,下意识往杜南洵身后看去,并没有沈战东的影子。 “沈战东呢?他不是说今天亲自来接我吗?”周善善有些疑惑,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事,昨晚都还通电话,说今天肯定有时间过来的。 杜南洵拉着行李箱拎着包说道,“东子有紧急任务不能过来接你了,所以让我来接你,他说让我送你先回家,他忙完了回家去找你。” 周善善皱眉,“我们之前定的是住在招待所,这样他晚上也能陪陪孩子,不然只能周末回家了。” 杜南洵沉思片刻才说道,“行吧,既然你坚持住招待所,那我就带你直接过去,回头沈战东要是找我麻烦,你可得给我扛着啊,这小子发起火来我也怵。” 周善善不明所以,“他有什么好发火的呢?难道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敢让我知道?” 杜南洵笑笑没再说话,他领着周善善出了机场走到停车场,在一辆军车前面停下,打开车门说道,“上车吧,等你到了,你就知道情况了。” 周善善一脸疑惑的上车,杜南洵将包和行李箱放在后备箱里,这才发动车子驶出机场。 车子在沿海大道疾驰,孩子已经醒了过来,正睁大眼睛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他嘴里偶尔喊着模糊的话,也没人听得懂他在说什么。 杜南洵笑道,“这小家伙,几个月没见长大不少,会喊爸爸妈妈了吧?” 提到儿子,周善善脸上的表情也温柔了些,她轻轻“嗯”了声,说道,“他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有段时间总是‘爸爸、爸爸’的叫,我都吃醋了呢!” 杜南洵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们几个人里,就属沈战东的运气好,初恋是你,媳妇儿也是你,孩子妈还是你,这小子真是让我们羡慕死!” 周善善想起白蓁蓁来。 “你和学姐,现在怎么样了?”白蓁蓁与周善善偶尔也会联系,但是她极少提到杜南洵,周善善忙,也不好多问,因此对这两人的关系,她还真是不清楚。 杜南洵脸上露出笑容来,“她一直都有心结,所以待我吧,并没有完全敞开心扉,不过我现在很满足了,她能留在我身边,我能时刻见到她,这已经是我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结果了。” 听到一向骄傲的杜南洵说出这样低姿态的话来,周善善也很是感慨,在爱情面前,身份地位真的都没那么重要,不然,身份不凡的杜南洵怎么会对出身普通的白蓁蓁魂牵梦绕为之疯狂呢? “那就好,学姐她经历的磨难太多,心中的顾忌自然也多,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她会感受到你对她的感情,她看着冷漠,其实心软。” 周善善与白蓁蓁相处这么久,也大概知道她的性格。 杜南洵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在周善善怀中咿咿呀呀的孩子,他眼中满是羡慕,他这一辈子,最想要做的事,就是和蓁蓁像沈战东与周善善一样,结婚生子,平淡度日。 两人一路再无话,车子很快就抵达营区,因为沈战东提前办理好了手续,在杜南洵的帮助下,周善善顺利住进招待所里。 一路上,周善善觉得营区的气氛有些怪,是那种说不出的紧张,上次她来时,岗哨似乎也没这么多,可这次来,许多以前没有岗哨的地方竟然设了岗,而且都是武装岗! 杜南洵发觉周善善的异常,他笑笑,语气平淡说道,“你别太紧张,最近有一伙境外势力意图从深州偷渡入境,我们这一带,是偷渡客最容易登陆的地方。” 因为涉及到军事机密,杜南洵并没有多少,可周善善心里很清楚,事情远比杜南洵说的要严重许多,否则沈战东不会执行紧急任务,也不会设置这么多武装岗。 然而她是军属,她知道有些事情可以问,有些事情不能问,就算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她答了声“好”,对杜南洵说道,“谢谢你了,你先忙吧,等沈战东回来,你替我转告他一下,就说我和孩子在这里等他。” 杜南洵犹豫片刻说道,“你别太担心了,东子他做事谨慎细微,不会出事的。” 周善善低头没有再说话,曾经,她不能理解罗淑娴说的那种担心,那种牵肠挂肚的等待与害怕,此刻,她终于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她能清楚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她明知道他身处危险中,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