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奇怪的老人
林采妮显然和爷爷感情很深，她赖着爷爷不肯走。可是时间已经是傍晚了，养老院的大喇叭开始驱客。 “走吧，回去。”林爷爷倒是淡定的很，他轻轻给孙女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头发，慈爱地说，“下次再来，啊。” 林采妮眼睛红了，点点头转过背去。 这时，林爷爷看着李虎，眼睛里的柔和突然变的锋利起来。 “小伙子，你陪我去上个厕所吧。”他说。 李虎愣了一下，知道他大概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于是点头，上前搀扶林爷爷，向公厕走去。 走到拐角，他们就停下脚步，林爷爷转过身，一把抓住李虎的手腕。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压低嗓子，厉声问。 李虎彻底懵了，这都是啥情况？再联想之前那只大黄狗，那个白围裙大汉，以及这里那些看起来与众不同的老人，李虎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他本能的想要挣脱，可是这老人的手就像是铁钳，根本没给他任何机会。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林爷爷愿意，他随时都能轻而易举杀了李虎。 李虎傻眼了，自从他拥有五行石，便觉得自己像个超人。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力量上强过别人，甚至于那位的贴身保镖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眼前，这个却了一条腿的老人，居然轻而易举压制着他。 “我就是李虎啊，普通人。”李虎强忍着裂骨的疼痛，冒出一头冷汗。 “哼！”老人没放手，反而更用力，“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要打我孙女的主意！否则，我杀了你！”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些话，李虎更懵了。 杀人？杀人可是犯法的。 但是从老人的眼神里，李虎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他一定是杀过人的，那种眼神说不透，跟普通人不一样。 “我想您一定是误会了，我跟林采妮是普通朋友，我也没想过打她什么主意。”李虎强迫自己镇定，因为老人身上散发一种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要是换做普通人，此时早就吓尿了吧。 “普通朋友？小子，别跟我耍花招！”老人居然不信，“我家妮儿我知道，普通朋友，她根本就不会带到这儿来。” 李虎愣住，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 “哼！”老人大约看出李虎没说慌，松开手。 此时李虎的手腕子，已经出现三道清晰的紫手印，都发肿了。 李虎揉搓手腕，疼的不行。但是相比这疼痛，他心中巨大的震惊和疑惑才是更纠缠他的东西。 老人家到底是何许人也？刚才他生气的时候，李虎分明感觉到一丝力量的波动。那是五行之力啊。 “你走吧，下次别再来了！”老人挥手，“别欺负我妮儿，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李虎搀扶着老人，再一次出现在林采妮的视线里，若无其事的样子。 回去的路上，林采妮一直不停的说话，叽叽喳喳，看来心情不错。 “我没有父母。”林采妮说，“所以爷爷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看他身体还不错，为啥要住养老院？”李虎问。 他心里想，那老人岂止是身体还不错，简直壮得像只老虎。 “我也不清楚，突然有一天他就偏瘫了。原先的单位，就送他来到这里，还给了大量的补贴。”林采妮道，“那时候我还在读书，为了不拖累我，爷爷就来这里了。” “哦。”李虎点头，他用衣袖遮住手腕上的印子，却还是被林采妮眼尖地发现了。 “呀，你手腕咋啦？”林采妮很吃惊，但马上意识到什么，“不会是我爷爷吧？” “额……我如果说不是，你相信么？”李虎苦笑，“你爷爷还真的很疼你。” 林采妮红了脸孔，有点生气的样子：“这个老头真是……我每一次带回家的同学，只要是男的……不，哪怕是个公蚊子，他都要严格‘审查’……” 李虎给她的说辞逗乐了，忍俊不禁：“这说明他爱你啊，多好。我想我爷爷这样管我，也是永远不可能啦。” 林采妮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你有爸爸妈妈啊，我没有，从小就没见过她们。” 李虎有心问一句去哪了，可是一想，肯定是不在人世了。这可是别人的伤心事，最好不要去戳破。 送林采妮回家，李虎也赶回大王庄。稻子还是那样，甚至停止生长了。 李虎百思不得其解，心头焦虑难安。五行石难道出问题了？ 他闷闷不乐地回到桃山村，路上就遇到警察设障盘查。 “请问咋回事啊？”李虎检查完了驾照身份证等，随口问了一句。 “出大案了。”那个警察是双桃乡的，跟李虎很熟，“你们村儿的那几个博士啊、专家啊，都失踪了。” “啥？”李虎吓一跳，野原等人，在村子里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期间来来去去，前不久才刚刚又都回到村子。 他们名义上是探测什么古文物之类的，可是这段时间都是昼伏夜出，谁也没见着他们正经工作。 尤其是野原，李虎曾经和他深入地打过交道。当时他还承诺要带李虎去古墓，最终因为各种原因没能成行。 李虎这段时间追究稻子不能正常生长的过程中，甚至都还在考虑，要不要让他带自己去古墓找灵感呢。 没想到，这才多久，居然就出事了。 和相熟的警察闲聊了几句，李虎便开车回家了。 桃山村也是人心惶惶，村民们议论纷纷，谁都不知道到底发生啥事儿。大活人，还是好几个大老爷们，平白无故就失踪了？ “日鬼，咋就没了呢？”李根木身为村长，要为这件事承担不小的责任。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村长手里不光有权力，还有责任。 他蹲在李虎家院子里，愁眉苦脸，那烟一根接一根地抽，院子里乌烟瘴气的。 小白护着它媳妇儿，很不爽的冲李根木低吼。可是现在谁也没心思去管它，大家都忙着分析咧。 李虎早已成了家族的主心骨，他一出现，大家马上把焦点都放在他身上。 七大姑八大姨，大表哥二舅子，还有亲爹妈，全都围过来：“虎子，这可咋整？” “你快救救你叔吧……”李根木媳妇一手拉着一个孩子，哭兮兮地哀求李虎。 李虎哑然，他安抚着婶子，摸了摸堂弟的脑袋，笑着说：“咋滴了，天塌啦？” 他声如洪钟，气势如虹，一进门似乎就把院子里的愁云惨雾给涤荡一空。 大家的心情，都变得阳光一点了，刘翠芬搬了一些马扎、凳子，大家坐了。 李虎道：“我在路上都听说咧，不要犯愁。这人失踪，说不定是他们自己走了。” 李根木道：“自己走，能走得满地血？” 这个事儿，警察可没跟李虎提起。因此，李虎愣了一下：“有血？” 提起这茬，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极尽夸张。 “是啊，好多，我估摸着得有一脸盆那么多。” “屋里地上、院子里，到处都是咧。” 有血，意味着有人伤亡。可是警察又没找到任何尸体或者伤者，这才是让人最焦心的。 整个桃山村，简直是人心惶惶。最后在李虎的建议下，李根木组织青壮年，临时组成一个巡逻队。大家三五成群，夜里白天的巡逻。 巡逻的时候，手里都拿着锄头等农具，也算是保卫家园了。 坊间有一种传闻，说李虎风头太强，桃山村太有钱了，招人妒恨，所以才出了这种事。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十里八乡。对此李虎也很无奈，他现在才哪到哪？全身上下也不过两三千万的身价。 李虎被这事儿弄的不胜其烦，再加上稻子的问题，这几天焦头烂额。 “喂，你给我爷爷吃了什么迷魂药啊？”晚上躺在床上，李虎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却收到林采妮的微信消息。 “咋啦？”李虎回复，他心情沉闷，回复也就变得沉闷，没有表情，没有标点。 林采妮沉默了一下，问：“你咋啦？” “没事。” “绝对有事，不过没关系，我不问你。我爷爷邀请你来家里吃饭呢……”林采妮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李虎愣了一下：“咋，他不是在养老院吗？” “嗯，不过每个月都可以有两三天探家的假期，她们这个养老院很棒吧？”林采妮炫耀。 李虎敷衍了几句，说实话，那个老人家，他是有点犯怵的。一点都不和蔼就算了，还那么凶，力气又那么大。 “不管你啊，明天下午下班，来我家里吃饭，我亲自下厨。”林采妮很霸道的说。 拒绝不得，只好接受。 转天，李虎从厂子里下班，开上车来到林采妮家楼下。一如既往的，他的路虎走到哪都是焦点。 起初李虎不适应，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大家看着那庞然大物，女人好奇，男人羡慕。 上了楼来，敲开门，林采妮系着围裙绑着马尾，一身休闲打扮。 “快进来，自己换鞋子，冰箱里有喝的，你自己招呼自己啊。” 她似乎很忙碌，开了门马上冲回厨房。李虎进门，换鞋子的时候就嗅到饭菜香味，听到煎炸烹炒的声音，抽油烟机轰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