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远赴华湾
阳光透过窗帘，调皮的钻进房里，扑到李虎身上。 在晨光沐浴下，李虎伸个懒腰，睁开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此时已经是精神抖擞。下午两点钟，从清宁城机场飞往华湾的航班，意味着他们吃过早饭就要出发了。 两人都换上最新的衣服，张玲更是穿着职业套装，名片上印着牧场总经理助理的头衔。这么一打扮，凹凸玲珑，俨然是一个都市白骨精的样子。 一路上，张玲都十分兴奋，挽着李虎的胳膊，不停地说着话儿，简直是一只百灵鸟。 对此李虎十分包容，一直陪着她聊天。好容易张玲安静下来，李虎发现她正拿着个小孩子的作业本在翻看。 “哎呀玲姐，你这么刻苦，出门还写字儿。”李虎打趣。 他的笑话分明一点都不好笑，可张玲却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她抖搂着本子，一页页翻给李虎看：“你看嘛，这都是大家让我帮买东西的单子。” 李虎一看，东家小妹要买裙子，西家小弟要买望远镜，总之琳琅满目的全都是要购物的单子。 “吓，这么多呀？”李虎吓一跳。 “第一次走这么远嘛。”张玲道，“再说了，他们把钱都提前给我了。” 李虎哭笑不得，也就由着他们了。 飞机平安抵达小港机场，一下飞机，出了机场，李虎和张玲就看到有个人高举着牌子，上面写着桃山李虎四个字。 举牌子的人，大高个，小脑袋，细长眼，厚嘴唇，手指还很僵硬的翻绞着。 他一边举着牌子，一边啊啊的叫唤，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到短袖上。尽管时间已经是深秋，华湾这里天气还是挺热的，大部分人都穿短袖。 李虎一看到接机人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倒不是他歧视什么群体，而是这人一看就知道智商有点问题，不是正常人范畴。 “虎子，你看那人，是不是来接咱们的？”张玲悄悄对李虎说。 “看看再说。”李虎不动声色。 张玲不开心地嘀咕着：“这是在戏耍我们嘛？让个二傻子来接机，分明看不起人咧。” 李虎没说什么，心里却在腹诽：“网络上联系的人，交流起来还挺有礼貌的，人品也不错，怎么接机就派了这样一个人？” 他跟张玲叮嘱，不要当面背后的叫人二傻子，这个来接机的人很可怜，本身也没什么错，就是给人当枪使了。 他们出了围栏，来到那人身边。李虎微笑着走向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手上举的牌子：“我就是李虎，来自桃山，你好。” 李虎并没有因为这个人是傻子而在礼节上有任何疏忽，他主动伸出手，那傻子乐呵呵的，也学他伸出手。两只大手握着，像小孩子一样晃了晃。 “我们走吧。”李虎很自然的帮他拿过牌子，三个人走出航站楼。 这一幕，都被外面的一辆破旧面包车里的司机看在眼里。那个司机也是二十多岁，穿着短裤短袖和凉鞋。傻子接到李虎的时候，他正把脚翘在方向盘上，一手拿着望远镜，一手抠鼻屎。 “诶？”他看到李虎并没有因为接机的是一个残疾人而不开心，倒是一脸的祥和笑容，不由得一愣。 “我得跟表哥说一声。”他赶紧掏出电话，打了一通，刚挂上电话，李虎他们已经在傻子的带领下，走向面包车了。 李虎看到傻子一路又蹦又跳，向那辆车走去，就知道那破破烂烂快进回收站的面包车就是接机的车子。他心更不舒服，却没表现出来。 走到车子跟前，李虎冲司机微笑着招招手：“你好，我就是李虎，请问你们是阿里山牧草场的人么？” “对，我就是。”那人操着一口华湾普通话说。 “那我们走吧。”李虎打开车门，先让傻子上车，自己把行李塞进后备箱，然后和张玲坐上去。 小港机场很小，从这里到阿里山，路途倒也顺当平坦。不过拐上山路后，就有点颠簸了。 草场就在阿里山山下，一大块，一望无垠，绿油油的很是喜人，种植的都是甜象草。这使得这里的空气，嗅起来都是甜丝丝的。 那人一路上从后视镜不断看着李虎和张玲，眼神有些轻蔑。只不过李虎一直没给他机会发作出来，因为李虎从头到尾，都彬彬有礼。 “诶？不是说那边的人都很低素质，大嗓门，随地吐痰么？怎么看起来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司机心里犯嘀咕。 李虎和张玲穿的整整齐齐，干净时尚，男的笔挺，女的漂亮，一点都不像落后地区来的人。 他哪里知道，现如今的华夏早就今非昔比，人们的物质和精神，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倒是本地的某些人，一直用老眼光看待变化中的人和事，显得有些鼠目寸光了。 到了草场门口，司机停车：“到了，下车吧。”他语气比刚才接机的时候变冷淡了许多。 李虎嗅出点什么味道来，也没说话，牵着张玲下车。傻子也要下车，被司机呵斥了：“阿宝，你想死啊，回家去，你阿嬷给你做了卤肉饭！” 那智障就咿咿呀呀，跟着司机熄火走人了。李虎和张玲被凉在这里，张玲茫然四顾：“虎子，这里不就是咱们农村吗？” “是啊，是农村。”李虎回答，“走吧，我们去看看对方到底是啥人，做事这么不讲究。” “就是，不行咱就回去，不稀罕跟他们合作。”张玲一撇嘴。 这草场是开放式的，并无围栏、招牌。但是一眼望过去，依稀能看到里面的建筑物。 李虎和张玲拖着行李走进去，与此同时，草场办公室内，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激烈地争吵着。 “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女孩子原本文文静静，十分秀气，穿着白色长裙，扎着马尾，看上去清爽可人。可再文静的女孩，生气起来都够吓人的。 “干嘛？你想怎样啊？难道是我做错了哦！”男的瘫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既然来求我们，就该好好的考察考察，我让阿宝去接他们，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好吗？” “我们现在是要做事业，把家族的事业推广出去，你这是在拖后腿！” “够了阿菲，你是女儿，迟早要嫁出去，家里的产业是我继承！阿宝是我照顾，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指手画脚！”哥哥怒吼。 阿菲气得脸色绯红：“我去找阿嬷说理去！这草场现在可不是你的，是阿嬷的！”说罢，她一转身，气冲冲夺门而去，没多久，外面传来摩托车油门的声音。 “呀，她的裙子好看，骑的黄色摩托也好看。”阿玲远远看到一个头戴粉色头盔，骑着小踏板飞驰而去的女孩，忍不住啧啧道。 “这有啥，回去给你买就是了。”李虎宠爱地说道。 可惜骑摩托的女孩是侧对着他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否则两下一定会相遇。 李虎和张玲来到办公楼前，看着远处的机器在工作，还有牛羊在草场上漫步，一片山水田园风光。 背后就是美丽的阿里山，传说中的日月潭就在这里不远处。李虎打算，等事情都搞定了，带张玲去那里玩一玩。 这是一动独栋别墅形式的建筑，颇有乡村风格。李虎先看二楼有亮灯，然后才敲的门。可是敲门几分钟，都无人应答。 “会不会是没人？”张玲问。 “不会，刚才那女孩就是从这里出去的。”李虎掏出手机，连上网络，打算跟阿里山之花再联系一下。就在这时，门意外的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背心、短裤和人字拖的三十来岁男子，面带烟容看着他们，不耐烦地问：“喂，你谁啊？”依旧是华湾腔。 李虎其实早已经忍耐到极点，从接机的是智障，到后来司机把他们在两里外撂下，整个过程，根本就是有预谋的。只是他搞不懂，对方是要做生意，还是要考验他的耐心？ “你好，我是桃山来的李虎，在网络上和你们沟通过，想要采购你们的牧草，这一次特地来实地勘察。”李虎竭尽所能的说的客气，好让对方不至于轻看了自己，他知道此刻自己代表的不只是自己，不只是桃山，是所有海峡另一边的农民，要把自己最优秀的一面展示出来，给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华湾省农民看一看。 “呵呵，原来系这样子哦。”对方笑了笑，看不出是什意思，不过他终于侧身把李虎让进去，张玲进门的时候，他的眼睛在张玲身上狠狠剐了几下，如狼似虎。 “我刚才在休息，没听到。你们的卧室就在这楼上，你们两个是住一间还是……”男人狐疑的看着他们，似乎也搞不懂他俩的关系。 李虎道：“两间，她是我的助理。” “呵呵！”男人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助理哈…… ” 带着李虎上二楼，李虎发现他和张玲的卧室门对门，在走廊尽头。而这办公楼，其实也是住家。 看这个男人的样子，很明显平时他也是住这里的。 “食宿自理，我们可是不会包的哟。”男人倚在门边，嘴角含着戏谑。 “嗯，我们也没打算让你们包。你们准备的食物，我也不一定吃的惯。”李虎淡淡地回答，一句话就给堵回去。 不过，他这话倒是大实话，吃惯了自己家养殖的家禽，吃惯了自己种出来的高品质蔬菜，外面的食物的确相对来说不那么上档次。 男人气哼哼地，转过头去看美女收拾行李了。他没想到，海峡那边居然也会有这么风情万种的女人，看那身材，看那脸蛋，啧啧，让人体内有股火蠢蠢欲动，想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