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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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陈光一直在屋里忙着炼制帮聂瑾开脉的药物。她的体质受不了淬体药物的影响,所以陈光炼制一些药效相对温和的药物。 延宗在给他炼制丹炉的时候,在丹炉里加了几块火晶,要不是这口新丹炉太给力了,以他现在的修为,断然不可能炼制出这种药。 火晶和火晶石不同,几百块火晶石加起来都没有一块火晶里的火属性浓,用这口丹炉炼药,陈光感觉自己的精神力和修为都在暴涨。 他在一边炼药,延宗在另一边看着他,时不时指导点拨几句,使陈光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别说炼丹了,连修真者的大门都没迈进,而离开自己短短两年时间,这炼丹的手法就已经称得上纯熟了,延宗感到十分满意。虽然这和其他同门还有很大的差距,但他这个做师傅的已经非常满足了。 师傅看徒弟,越看越喜欢。 炼药的时间并不长,不出半小时,陈光就把药炼好了。这次炼的不是丹,而是药液。他将炼好的药液装进玉瓶里,然后小心放回空间戒指,这才抽空喘了一口气。 “不错。”延宗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听到这句话,陈光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露出了像被老师表扬了的小孩子的笑容。 “你只要按照我给你说的方法教她修炼,两年时间内保证她健健康康。” 陈光敏锐地觉察到一丝不对味,他皱着眉,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师傅,您又要走了?” 延宗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在他来之前还满是坚毅之色,但自从他出现后,就变得柔软依恋。延宗心里有些不太好受,他轻叹一口气,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哄小孩一样说:“为师还有事要处理,不能久留。” “师傅……”陈光不舍地抓着他的手臂,小幅度地撒娇摇晃了一下。 延宗的心都软了,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得走。所以他故作严肃:“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粘人。” 陈光偷瞄了他一眼,目光落在自己抓着他手臂的手上,委屈巴巴地松了手。 延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真是冤家。 “放心吧,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我还会回来看你的。记住为师和你说的话,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再动用朱雀羽翎的力量,知道吗?” 陈光收起脸上的不舍,恢复了往日的老成,认真地点了点头。 “师傅,您明天就走吗?” “嗯。”延宗轻声嗯了一声。他深深地看了陈光一眼,眉头微微蹙起,陈光看出他对自己的不放心,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一向大大咧咧的师傅老头露出这样的表情? “把你的玄明塔拿出来。”延宗朝他伸出手。 陈光没有一丝犹豫,从空间戒指中拿出玄明宝塔。 他见师傅老头在上面加了好几个高级符箓,他明显感觉得到玄明宝塔被强化了好几倍。 做完这些,延宗一挥手,玄明宝塔就再度回到陈光的戒指中。 他又不放心地塞给陈光一堆丹药,这些丹药等级最低的也是五阶,最高的达到玄阶,陈光看着被塞进戒指中的一瓶瓶丹药,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师傅老头这么不放心自己,恐怕是真的有大事要发生。 老头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叮嘱:“之前你的体质不行,怕你承受不住这些药的效力,所以不敢给你吃,现在你已经有筑基修为了,这些药你自己挑挑看看,有适合自己的就吃。你不是一直羡慕其他师兄师姐们能把药丸当糖豆吃吗?现在你也可以。” “以前我告诉你,修炼不能依靠药物是害怕你根基不稳。但据我观察,从炼气境一路走来,你的根基比同门们要稳不少,所以我现在也不制止你,丹药想吃便吃,不要听信别人胡诌,他们不提倡用药物堆积出来的修为,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药物供他们挥霍。” “哼,那些人就是嫉妒,要是真有足够的丹药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吃的得比谁都欢。我药圣阁最不缺的便是丹药,师傅供得起你。我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吃不了扔进河里听个响别人也管不着。” 陈光那点焦虑的情绪,愣是被延宗的这句话给逗得烟消云散。 延宗又嘱咐了好几句,全是生活上的琐事,关于修炼方面的要求愣是一点没提。 他只希望他的徒弟能一直开心,对他并没有别的太高的要求。 但就是因为他对他没有要求,陈光对自己的要求才更高。他师傅是享誉玄界的药圣,作为他唯一的徒弟,陈光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就算不能超越师傅老头,也绝对不能给他丢脸。 延宗将把能想到的话都说完以后,沉默地看着陈光,眼里满是慈爱。 “师傅老头……”陈光实在受不了这种感觉,脸上的表情再也绷不住,泪水浸湿了眼眶。 “我舍不得你走。”陈光也不顾丢人,一脸抹眼泪一边嘟囔,活像个即将被家人塞去幼儿园上学的三岁小孩。 反正自己更丢人的一面师傅老头都见过,这点丢人已经不算什么了。 延宗看了是又无奈又心疼,他拍拍陈光的肩膀以示安慰,想说的话刚才都说完了,他现在已经无话可说了。 好在陈光理解他的难处,稍微矫情了一会儿后,就恢复正常。延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陈光是在师傅老头的房里睡的,像两年前一样。 在药圣阁的时候,陈光也是像这样和师傅老头住在一起,师傅在里间,自己在外间,中间只隔了一扇没有任何隔音效果的木门。他每天都能听见来自里间的呼噜声,刚去的那段时间他非常不适应,每天都睡不好觉,到了后来,要是听不到他的呼噜声,他就辗转反侧。 今天再次重温这种感觉,陈光的心里既感动又酸涩,喜悦和不舍交织在一起,他蜷缩在单人沙发上,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合眼。 在他睡着的那一刻,延宗睁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双眼在黑夜中显得无比明亮,看向陈光的眼神十分柔和。他走到沙发边,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抵在陈光的眉心处。 淡淡的红光自他的手指进入陈光的眉心,很快,陈光的身体全都沐浴在红光之中。这个过程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延宗才不急不缓地收手。 看着熟睡的徒弟,延宗轻轻叹了一口气。 “乖徒,是为师对不住你,你本不该被卷进来,如果不是遇到了我,你应该会活的很快乐吧。” 说完,延宗的眼神黯淡了不少,面露自责之色。 淡淡的红光萦绕在陈光的体表,这些红光渐渐凝聚成一道道红线,在陈光的胸前形成一只鸟的形状。 这个形状实在太过模糊,让人分辨不出这是什么鸟。 延宗看着他胸前的图案,失神喃喃道:“是它承认了你。” “也罢,一切都是命啊。” 延宗身上红光一闪,他身上的背心裤衩就变成了白色的道服,道服无风自动,仙气飘飘。 他从怀里摸了摸,摸出三根火红的羽毛,轻轻将其放在陈光的身边,最后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房间中。 陈光的双目紧闭,眉毛却皱成了一团。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变成了一只通体火红的大鸟,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一路南飞。飞越了无数座山,跨过无数条河,看见无数只没有见过的生物。 这些生物长相各异,皆是他从未见过的。这些生物见他飞过,全都恭敬地跪倒匍匐在地,嘴里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陈光觉得奇怪极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往南走,也不知道最终的目的地是何处,就那样不知疲倦地一直飞。 直到太阳照在他的眼睛上,他才从梦中醒过来。 他迷迷糊糊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就好像他真的变成一只鸟,飞了一晚上一样。 他揉揉眼睛,下意识地喊了声“师傅”,扭头往床上看去,想和师傅老头诉说一下自己做的这个奇怪的梦。 但床上早就没了人影,陈光的肩膀顿时就垮了下去,眼神黯淡无光。 师傅老头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