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章一种无奈
“16岁已经不算小了。”中年文士慢慢地品着茶。 “可现在的女子都是20岁才能结婚的，我还差4年呢。”小丫头据理力争，小脸涨得通红。 “那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而已，我们世家子弟岂可跟他们一样，在古时候女子14便要嫁人，你已经16了，可不算小了。”中年文士还是古井无波地说。 “你……你……”小丫头好像感觉说不过父亲，气得眼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我不依，我就不依，你思想顽固，那是老思想了，现在是新时代，你怎么可以用老思想来禁锢我？” “有些传统未必不好，再说了，养女儿，不是迟早都要嫁出去的么？这早点嫁出去和晚点嫁出去，其实仔细想想，区别并不是很大。”中年文士放下茶杯，若有笑意地说。 那小丫头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抱着双腿就蹲在地上哭着。 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妇人，看起来约莫只有二十六七的样子，风姿绰约，颇有气质。 “你怎么老是吓唬薏轩干什么？你看把她吓得，她才16岁，的确是很小嘛，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也是20岁的年纪。她的确是太小了。”妇人很怜惜地来到小女孩身边，将她抱住。 而小女孩也投入妇人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妈妈，我才不要嫁人，我才不要……” “好好好，不嫁就不嫁，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起码也要讲究一个婚姻自由，你可别吓着孩子对这方面有了阴影。”妇人护犊情绪一上来，忍不住多斥责了几句。 小女孩有了妈妈的保护，也对着那中年文士哼哼了几声。 中年文士本意是开开玩笑，但见妇人如此宠溺女儿，他不免又摆起了威严的架子：“慈母多败儿。” “薏轩，你先下去吧，别跟你爸爸争执，他是吓唬你的。”妇人拍拍女孩的背，扶她起来。 “嗯！”小女孩再度瞪了中年文士一眼，还扮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这才扭身离开。 待她一走，妇人苦笑着说道：“薏轩还小呢，这孩子又比较敏感，你不该吓唬她。” 中年文士再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没吓唬她。” “16岁，真的还小，以前是以前，但是如今是新时代了，即便我们是传承古老，有的东西也该遵循新的。而且女子也只有到了20岁，身体的各种器官功能才算发育完整。这也是有科学依据的，再起码也该是18岁啊。”妇人说道。 古代女子，也有12岁就出嫁的，那个时候讲究见了“初潮”，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可实际上女子的身体还没发育好，见了“初潮”，从生理上来说就意味着开始会排卵，能有怀孕的能力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女子，实在太小了。如果真要怀了孕，那跟上刑场没什么区别。难产的几率是七成以上。所以，在古代分娩的时候“保大”还是“保小”是很常见的事。 “唉！”中年文士叹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地看了妇人一眼，说道：“天下做父母的，哪有想把自己女儿嫁出去的？一个当父亲的，如果可以，宁愿把女儿留在身边养一辈子，我也是如此，你可别以为我是那种无情的父亲。只不过，我们可以等，但那魏家未必会等。” “魏家？”妇人听到这个名，也是忧心重重了起来。 魏家那公子，她也是知道的，已经来坤元谷好几次了，为的就是求亲。 而坤元谷，从一开始的婉拒，到后来的避而不见。前前后后，也是折腾了十多次了。 无论他们怎么委婉的表达，可是魏家就是装聋作哑，或者是装疯卖傻，就是“不理解”你的意思，就是要提亲。 而坤元谷吧，想拒绝，也没办法拒绝。 谁让他们是魏家人呢？ 魏家，可是无相门麾下的三大附属之一。 无相门麾下，有三大附属，第一是郑家，这郑家名气是很大的，当初欧阳家就是因为跟他们摩擦，而被灭亡的。 这第二就是魏家，第三是宋家。 所以，魏家这样的身份背景摆了出来，并且提出要娶你的女儿，你敢说不嫁？ “今天魏家公子又来了，总是避而不见，总归是不好的，终究还是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中年文士惆怅地说。 “就不能拒绝吗？直接一点？”妇人试探着问。 中年文士露出愁容，看了妇人一眼：“别忘了欧阳家的前车之鉴，另外，倘若薏轩真的嫁给了魏家的公子，那我们坤元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魏家的附属。当年我们坤元谷想投靠郑家，但是被拒绝了。魏家是仅次于郑家的大家族，若是当了魏家的附属，对我们坤元谷的发展也会有更广阔的前景。” “这么一来，岂不是要将女儿当筹码？”妇人愁苦地说。 “我也不想，但是，你有第二个办法么？在既不得罪魏家，又能为坤元谷谋得利益的前提下，化解此事的办法？”中年文士问。 妇人左思右忖，终究还是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无奈地摇摇头。 “该舍就要舍，再说了，薏轩如果嫁去了魏家，未必不好，以魏家的实力，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婆家。”中年文士说道。 “唉！”妇人没有多说什么了，她知道，这已经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在数十米外，一个门缝的后面，一双小眼睛在这里偷瞄着。 虽然隔得已经很远了，但是这双小眼睛的主人有个特点，那就是耳朵十分灵敏，她已经将那中年文士和妇人的对话，完完全全地听在耳里。 听完了这些话后，门缝后面的人儿，快速地就离开了庭院，伸起衣袖擦去了自己脸上的泪痕。 “我才不嫁人，我死也不嫁，既然你们非要让我嫁人，那……那我就离家出走，哼，现在就走，走了之后，我以后就不回来了，看你们还要不要把我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