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夜幕下,东城璀璨如星,公路上驰骋着两辆越野。 一直到阮凝的车驶入温泉中心,苏峥的车拐着弯从另一条路离开。 停好车,阮凝回到客房,阮庆元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看到阮凝招呼了声,“回来了?” “嗯,”阮凝走过去,“爸,过来坐会儿,跟你说件事。” 阮庆元从兜里拿出烟点了根,最近戒毒,他烟频了不少。 “什么事?”他坐下。 阮凝看着他的眼睛,“我交了个男朋友。” ‘噗……咳咳咳……’ “爸,”阮凝连忙帮他顺背,“你咳嗽是什么意思?我找个男朋友你至于?” 阮凝又去给他倒杯水,“喝口。” 阮庆元接过水杯,大口喝下。 不咳了,阮庆元问她,“还真有人敢找你?” 阮凝皱眉,是亲爹吗? “爸你什么意思?” 阮庆元笑了,“没,咳咳……没什么……” 切!什么没什么,明明很有什么好不好! “就你这性子,还真有人敢找你?” “什么话啊?”阮凝不爱听了,“我怎么了?我这么美丽又大方,温柔又贤惠。” 阮庆元连忙摆手,“行行行,快打住!你这些词儿我赶脚形容的可不是我女儿。” 阮凝斜眼看他,“那什么词形容我?” 夹烟的手在半空绕了一圈,“狡猾、机灵。” 这词怎么呢么像某种动物啊。 “爸,你这形容的是狐狸吧?”阮凝一脸嫌弃。 “不然呢,你这么聪明不就遗传我的优点?” 噫……绕一圈夸他自己呢。 “话题扯远了,”阮凝从桌上抓起一把开心果,边剥边说。 阮庆元继续问:“多大了?” “过今年二十九了。” “家里几个孩子?” 阮凝回:“就他一个。” “他是做什么的?”阮庆元问。 阮凝含糊的一句:“公务员。” 阮庆元赶紧坐直了,“公务员好啊,工作稳定,待遇好,社会地位也高。哪个部门的?” 阮凝想起他现在的情况,犹豫下,才说:“……警察。” “……” 阮庆元果然沉默了。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他又笑着,“警察好,听着就威风。家是哪的?” 阮凝剥开心果的动作一顿,“东城的。” “……东城?”阮庆元忽然明白了,他们这次来东城的目的,也许不是为了洗温泉,而是过年了,去对方家串门。 “对不起,”阮凝低头,盯着手里嫩绿的果仁,“我这次来是见他的,” 可他却在戒毒中,要是被阮凝的男朋友撞见自己毒瘾发作,恐怕这事就要吹了吧。 阮庆元不禁自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人的年纪越大,越发会想起以前的事,也越发会深思自我。 这是一个用时间沉淀的过程。 阮庆元抽了口烟,问:“去过人家窜门没?” 阮凝玩着手里的开心果,“原本没打算去的。” 那就是去了,阮庆元心里说不出是愧疚还是什么,堵得难受。 “他父母对你怎么样?” 他父母吗?阮凝想起与他们相处的画面,嘴角泛起一丝浅浅的笑弧,“很好。” 阮庆元转眸,“真的?” 阮凝点头,“……嗯。” 阮庆元抽了口烟,“那就好。”他顿了下,“对你好,比什么都强。” 似想起什么,他又问:“第一次去人家,还赶上过年,给人父母带什么没?” 谈到这个问题,阮凝叹了声。 “怎么?什么都没带?” 阮凝点头。 “你这孩子,第一次去人家里怎么不带礼物?这点礼节都不知道?” 阮凝苦着脸,“不是,爸,”她皱着眉,“他没告诉我啊,把我骗到他父母家楼下,才说的。” “……?”阮庆元一脸懵,“骗去的?” 阮凝把手里的开心果吃了,边嚼边说:“其实我跟他没想太远,也就没料到这么早见面,真的是突然。” “你这孩子,傻啊!”阮庆元掸掸烟灰,“冲着他工作,也得想想啊?现在公务员多吃香啊,对了,他父母做什么的?” 阮凝心里翻了个白眼,冲着工作找?难道现在找对象,都是看条件找了?不应该是看缘分,凭感觉,靠着一股怦然心动吗? “问你呢,他父母做什么的?”阮庆元又追问。 阮凝满头黑线,刚被苏峥父母查了圈户口,现在阮庆元又来了反查? 她如实说:“他父亲跟他一个系统的,他妈妈是医生。” “不错啊!” 阮凝抬头看他,“什么不错啊。” “他家里的条件不错啊。父母都有工作,退休了生活有保障,不会成你俩的负担,不错,挺好。” 阮凝扶额,“爸,找对象在你们眼里,怎么跟考察硬件似得?” “必须的啊,硬件条件优越,你们以后的生活才能不辛苦。”阮庆元义正言辞道。 阮凝皱眉,“不对啊,我小时候你可是说,喜欢的玩具要自己有能力买的。” “那不是小时候吗?”阮庆元说,“当时你不爱写作业,爸怕你贪玩,才那么说激励你的。” 阮凝微囧,她一豆丁孩子,你激励什么啊。 果然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 “他对你怎么样?”阮庆元问。 阮凝还沉浸在童话故事破碎的悲桑心情里,剥着开心果,说:“对我千依百顺,特别好!” “正经说话。”阮庆元一根烟抽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我正经说呢,你没看我一脸正经?” 阮庆元看她,“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还少?” ‘噗——’这是亲爹吗? “爸,合着你的意思是盼着你女儿没人疼?” “那倒不是。”阮庆元说,“不过,你这性子,上赶着难,应该是那小子对你好要多一些,不然你也不会同意跟他处。” 阮凝比划个ok手势,“有眼见,就是那么回事。” 俩人又聊了一些关于苏峥的事,整体看,阮庆元很满意。 “这个要是合适,有没有可能结婚?” “……”阮凝想起苏峥的父母,还有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她点点头,“……有。” “可是,爸,”阮凝到嘴边的话被阮庆元截住了,“你不用说,爸心里都知道,你放心吧,你担心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阮凝轻吁口气,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