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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这龙王真的存在、真的显灵降福, 清河镇倒真是数十年不曾经过大灾大难, 这使得笃信龙王的镇民越来越多,龙王观香火越发鼎盛。 但也许清河镇的好运气延续到今日终于要耗尽了。 时值夏日,整个天下却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旱灾,近一月时间以来, 日日皆是烈阳高照,别说不曾落过一星半点的雨水,就是天阴多云的日子都少有。 当整个大周疆域卷入到旱灾之中时,清河镇也没能逃脱一劫,同样面临旱灾的威胁,镇外的小河渐渐开始干涸,水位一降再降,再也无法充当灌溉田地的水源,而他们田里种植的庄稼在干旱下都快要枯死。 夏日的烈阳热情且灿烂的向大地播撒着自己的光辉,浑然不知自己播撒下的太过量的光和热已经要把开垦出来的田地晒得干裂坚硬,晒得田里种植的庄稼都快要枯死。 眼见烈阳已经高照,没有半点下雨的意思,大周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是唉声一片,苦恼忧心接下来该怎么办。若是这干旱一直持续下去,田地的庄稼没了收成,旱灾祸害区域的百姓们只怕连今年年底的口粮都凑不齐,到时候大周不知要出现多少饿殍流民。 清河镇上下笃信龙神已经数十年,当大旱降临,他们下意识的就将希望寄托于神明上,决定祈求庇护他们多年的龙神,恳求龙神降雨缓解灾情,解救清河镇上下的百姓mdash;mdash;谁知道龙神到底存在不存在呢。 这一日便是清河镇举办祈雨仪式的时候,因为此次旱情来势汹汹,清河镇及附近几个完全以农事为生存根基的村落对这次祈求龙王显灵保佑的活动非常重视,故而这一次的仪式十分盛大,清河镇附近所以遭受旱情的百姓都自发地为祭祀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清河镇外、龙神观前的河畔处,早已有一座高达两丈的祭坛矗立于此处,这是建造来祭祀龙神和祈雨的法坛。这法坛虽然是清河镇附近的居民连日赶工制成,但因百姓诚心,倒不显得显露,反而有几分威严气势。 此刻在这座祭坛外早已经围拢了密密麻麻前来祈雨的百姓,人数近两千人,差不多是清河镇附近百姓尽数出动了。他们正紧张不已地注视着于高台上挥舞木剑祈雨的龙王观道长,期待道长的祈雨能够成功,被他们供奉多年的龙王真能显灵降下一场雨来缓解灾情。 当龙王观观主做完一整套祈福之术,将用作祭祀的牛头、羊头和猪头三牲推入到祭坛旁的小河中,又接连燃烧了好几张求雨符篆后,却仍是没察觉到半点动静,头顶天空依旧是骄阳当空、万里无云,半点降雨的意思都没有,观主额际当下便淌下几滴汗水来。 持木剑独自立于祭坛上的观主心中五味陈杂,满心失落和悲戚,还兼杂有几分惶惑不安。作为龙王观观主,他这些年在清河镇也是颇受百姓敬仰尊崇,虽然龙王观不是大观,每年香火也不算多,但他可真是不想丢了关注的位置。 祈雨失败,龙王观观主他心中是百般不敢置信不可置信的,这番情绪,大半为祭祀龙王、祈雨不成的失败,担忧没有雨水降下旱情无法缓解,清河镇附近居民将会继续陷入到忧患中;小半则担心自己祈雨失败,会被期望落空的百姓迁怒,在此地再无立足之地。 就在龙神观观主满心苦涩的等待着众人知道仪式失败,围观百姓也渐渐察觉到不对、神情从期待振奋变得失望死寂,纷纷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突而一道清朗磁性、低沉悦耳的缥缈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这道如九天之上传来的缥缈声音一下子便将河畔人群中掀起的喧嚣压了下去,让祭坛周围的气氛再次回归到肃穆寂静。这清朗好听的声音并不算大,但偏偏让河畔祭坛周围围拢的两千百姓听得清清楚楚,就好像这声音就是在他们耳畔响起似的。 此河并无龙王镇压,祈求龙王显灵降雨无用。想免除旱情,求他,不如求我。rdquo;这道飘忽渺渺的声音如此说着,平平淡淡,以一种只是平缓陈述、不带多少宣告或炫耀的意味,就好像他是在陈述着一些理所当然、司空见惯的真理那般随意平淡。 随着这人话音落下,最后一个字节被吐出,祭坛旁围拢着的一干百姓只觉眼前一花,眼前便突然现出一位身材颀长、挺拔消瘦的年轻道长来,他身着简朴宽松的玄色道袍,双手悠然负于身后,就那么平淡且从容的立在半空中,距离祭坛足有三丈之高。 面对这突然现身、且凌空立于半空中的道长,在场祭祀龙神、参加祈雨仪式的百姓们纷纷惊愕不已,个个不可置信,看着真真切切飞在半空中的玄衣道长,他们简直怀疑自己大白天见了鬼,或者说hellip;hellip;难道真的上天降恩于他们,有仙人现世救助他们? 不仅仅是那些多半一辈子窝在小县城附近、没什么见识的平民百姓们不敢置信,就算管理这一方水土、特意带着师爷衙役来主持祈雨仪式的当地县令也是如坠梦中,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乃是真实。 萧桓立于半空之中,却久久不见有人回应他的话,当下微微一挑如黛长眉,垂眸轻飘飘地扫了祭坛外围着的众人一眼,见在场这些人不论男女老少、不论身份地位,均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萧桓不由略不耐的朝天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