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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当然不是了!是那鸽子自己不知好歹!” “窗户阖严实了吗?别叫那野鸽子飞进来,弄乱了我的小书房。” 扇画忙道:“可严实了,我连插销都上了。” 沈芸姝哼了哼,但是心里的气还是没有完全消掉。 “下次这只野鸽子敢进来,你给我打杀了它炖汤!” 正伏在窗外的“野鸽子”严少司脑子一痛,算是知道今天真的把沈芸姝给气着了。但是她话都说成了这样,今日怕是见不到她了,只好先行回去,改日等着小祖宗气消了一些再来哄哄吧。 善画将沈芸姝用过的茶撤了,然后收拾了一下厅左的小书房。 “咦,小姐,这里怎么会有一串糖葫芦?” 善画举着糖葫芦走出来,那糖葫芦艳红艳红的,糖浆晶莹剔透,上面还裹着芝麻粒,瞧着就令人口中生津,忍不住尝上一口。 沈芸姝接过糖葫芦,心里对严少司的气消了大半。 “世子爷是把您当小时候那样哄呢。” 善画自幼伺候着沈芸姝,沈芸姝和严少司的关系她是看在眼里,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两人似乎并不是很明了彼此的心意。 自己的小姐是个傲娇别扭的主,许是从小缺少关爱的缘故,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是两回事,得靠人去猜她的心思。她和沈芸姝相处那么久,沈芸姝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沈芸姝想要什么。 世子离京多年,哪怕有书信往来,只是纸短情长,鞭长莫及。他和小姐之间的感情也不如儿时亲厚,哪怕还是如儿时那般,但两人终究也到了该避嫌的年纪。 善画是一心向着沈芸姝的,她比沈芸姝年长几岁,考虑得自然要多些。 沈芸姝哪里听不出来善画话中的意思,她这是换着话说知道严少司来过了,叫她和严少司避嫌呢。她抄了那么多的《女规》哪里不知道女子的闺房男子不能随意进来。 但是《女规》是她学的不是严少司学的,她知道严少司不知道!不行,她得去跟爷爷说,要爷爷上奏让那些男人都要学《女规》,不然像严少司这种光天化日的跑到人家姑娘的房间里还要说姑娘家的不检点! 沈芸姝看着这串糖葫芦也没了胃口,“拿去喂鸟吧。” 外头的八哥鹦鹉一口一个“如花”“谢主子”,叫得沈芸姝的头又开始疼了。 善画说的话像是一根刺横在了她的心里,严少司还是把她当小姑娘哄着,她在严少司的眼里还是那个四五岁为了吃糖葫芦给他抄书的小毛孩子。 她不想让严少司这么看她。 严少司在她心里是个很优秀的人,哪怕这个人满嘴的胡言乱语,看上去十分的不着调,但是该正经的时候会十分正经。 沈芸姝小的时候就想,自己要是能成为严少司这样的公子哥该多好,看上去没有任何的烦恼,即便有了什么麻烦自己也能够很快得心应手得解决掉。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在严少司的掌控之中。 沈芸姝也想这样。 如果她想,她的娘亲可以更疼爱她;如果她想,她可以掌管整个沈家府院;如果她想,她能控制京中大半的商铺。 但是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厉害。 比起孩子沈夫人更爱她自己,沈家的府院人口众多,人心各异,京中的商铺她也没有几家。 而严少司似乎就没有不厉害的时候,就像今天,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她的房间,还猜得到她心里所想。 善画收拾完小书房,就要拿着那串糖葫芦出门去,沈芸姝叫住了她。 “那几只鸟叫得我头疼,不便宜它们了。” 第3章 三棵树 他那边的门客都极力支持太子求…… 初秋的京城白日里依旧燥热,严少司出了沈府,回到了在京城下榻的客栈。他先喂了马,而后洗漱更衣,准备睡个觉。 严少司是今早开城门的时候进得城,那时天还没亮,他就找了家客栈先把马安置了。一夜没合眼的他本打算先休息好了再去见沈芸姝,但是想着两人约定好每个月的十号传次信,他这个月要上京,准备给她个惊喜就没写信,这丫头见不到信鸽要是生气了可不得给他急坏了,于是一大早在路边上吃了碗馄饨就去了沈府。 结果小丫头是生气了,还是自己给她气得不轻。 真是救火拿错酒坛子,火上浇油油更旺。 严少司刚洗完澡,一身的水汽,只着了件单衣,屋内的窗户半掩,能看到窗外热闹的街市。 他大概有四五年没有回来了。去南疆的时候,自己只有十一岁,但每年南疆变冷的时候,他父亲都会带着他们全家来京城过年,初春时再回南疆。后来南疆周边的藩国叛乱,父亲终日忙着打仗,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哦,说起来,还有一件事,是本朝立太子了。 母亲说他们身份尴尬,除非皇帝召唤,否则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入京。从那之后,他和沈芸姝的联系都是靠着一只信鸽。 他这次进京是他父亲在请安折子里提了,得了圣上朱笔批文后才动身的。 镇南王一家久居南疆,但是镇南王妃的妻族却都在京城。 这次镇南王用的是妻子久病不愈,南疆土地恶劣,养不了病人一由,将他和母亲送回了京城。 其实镇南王年年都在折子里请回京城,但是皇帝不批,他们一家想回也不能回。这次皇帝松了口,镇南王一家反倒不自在起来,更加的谨言慎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