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郎的好日子 第225节
相识即使有缘,那么总有一日,他们也能再见的。 直到马车卷起风沙,糊了众人的眼,陈小元才呜呜哭了起来。 这一次他是真忍不住了,去了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再过不久,就是连封书信都不知道该往哪里送。 要不是李益文答应了他每去一处都会及时和他们联系,不然陈小元真是要哭得更伤心了。 “元儿别哭了,文哥儿不是说了他会联系你们的吗?别哭坏身子。” 何顶天拍着陈小元的背,耐心哄着,真怕他会哭着撅过去。 “以后你家汉子多攒些钱,咱们将饼干铺子开到京城去,这样好不好?” 陈小元却将头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上气不接下气:“那我、我就想玉、玉哥儿他们了……” 一旁的田玉本来憋着眼泪就已经很辛苦了,再听这话,却是再忍不了,噗呲一声就笑了出来,众人的目光被他引了过来,田玉立马将头埋在何明生的怀里,这会儿更加丢人了。 回家之后,家里难得安静了一段日子,只是少了两个人,却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得劲,也时时挂念着李益文他们现在到了哪儿,这一路是否平安。 直到一日午后,门口传来几声马蹄声,守门的小仆打开门来瞧瞧是什么动静,马上的人一个翻身落地,朝他拱了拱手。 “我是京中李家的,少爷有信要我带来给田少爷,不止现在可方便?” 小仆早就是得了吩咐的,只要有京城李家的来信,一定要将人迎进屋好生招待,万不可怠慢了,还要第一时间来禀报。 “您里边请,正夫郎一直都等着这封信呢!” 信上,李益文说他已经安全回到家中,路上很顺利,赶路的日子一直都是晴着的,想来一定是上天知道玉哥儿几人在念着他,所以他才会这般顺顺当当。 一切都无需为他操心。 最后,李益文还有些神神秘秘的提了一句。 让他们准备好贺礼,李家有大喜事儿了。 李益文回京之后,便将打算说与了家中二老听,李父知道他这个双儿脾气倔,决定好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性子真是十成十的随了他。 “去就去吧,知道你家在哪儿便好,原先是阿爹不对,不该这样轻易定下你的婚事,这次出行若是能遇上心仪之人,一定记得带回家让我和你阿么瞧瞧。” “阿么的心肝啊!定不能瞧上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能配的上我儿的,定是要能有一样拿得出手的,若不然得富可敌国,以后嫁过去了这日子不能苦着你,要不就得样貌才学出众,能敬你爱你的,咱们偌大的李家,多他们一家吃饭的嘴也无妨。” 提起他的婚事,李阿么就开始念叨了,生怕李益文出去之后瞧上个样样都不行的,光是想想就觉得糟心呢! 李益文赶紧出言打断了他阿么接下来要说的话,看多了雁回镇几人总是甜甜蜜蜜的,他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羡慕的,若是这次出行,真能遇上一个他喜欢的也喜欢他的,那就更好了。 当初他任性赌气,要去和钱家联姻,现在想来他真是给李天赐还有钱展迟添了不少的麻烦,现在要是能补偿一二,他这心里也能好受些。 “爹、阿么,我和你们说啊……” 当初因为去的是李益文,京中钱家就知道这次的联姻是没戏了,本想将这事儿先搁置下来,没想到这回倒是李家的先找上门来了。 此时雁回镇。 收到消息的李天赐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本家的来信,若不是上面盖着本家的印章,他都怀疑这是不是钱展迟故意弄来哄他开心的。 半晌,李天赐又突然想起上一次京中误传消息的那一次,又等了好几日都没个动静,等本家再次来催的时候,一同来的还有一长串的聘礼单子,李天赐才终于相信。 他立马站起身来想去将钱展迟找来,走到门口又觉得这样似乎是有些草率随意,总不好将人叫来了,就只说一句咱们要结亲了吧? *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7章 第两百七十七章 喜上加喜(二) 李天赐收到消息的同时, 钱展迟手里也捏了张信纸。 自表明心迹之后,他就一直在向本家那边表明自己不想随意接受联姻,只想和自己心爱的汉子在一起。 原以为这次又是什么大家族的少爷小姐, 钱展迟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管家伺候在一旁,瞧着也叹了口气,却也只能跟着劝,不论如何, 他们都是受了本家的庇佑,怎么都要回个话才好。 钱展迟知道, 手劲大的几乎是要将信纸给捏碎了, 却在看清楚里面的内容时,一下就卸了力,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两遍三遍确认, 管家瞧着也不让忍心,默默转过头去。 随后就听见自家少爷像是疯了一般, 开始在书房里面走来走去在,走着走着还跳了起来,抓着老管家肩膀就开始晃。 “钱叔!多亏有你啊!要不然这信我定是会放到长霉了都不瞧一眼的!” 说完他便笑着冲出了屋去, 老管家痛心疾首, 心中也对本家有些怨恨了, 真不知道这里面是写了些什么,竟能将他们家少爷逼成这样! 他捡起落在桌上已经皱巴巴的信纸, 本是带着怒气, 看完之后却也如同钱展迟方才的表情一样僵住了。 李家少爷李天赐和钱家少爷钱展迟, 将于明年六月初九良辰吉日喜结连理。 这下何明生等人终于知道李益文信上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了, 这不声不响的,还真是给了他们一个好大的惊喜。 这会儿他们都没想到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在镇中所有百姓都在为两家高兴的时候,圣上又颁布了一条新的律法,即便是同性,只要心意相通,也决定了以后想在一起过日子。那么就能去衙门里登记。 两人的户籍合在一起,婚书为证,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儿,衙门都是会管的。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陆怀希就将田有望给带到衙门来了。 衙门上下都知道,他们这位新上任的县令的爱人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汉子,这本是陆怀希的私事,不该拿出来肆意宣扬,再说,陆怀希也没觉得他和田有望与旁的夫妻夫夫有什么不同的。 只是陆怀希刚上任那几日,田有望总是不放心,担心他在衙门里吃不好的,又怕下面的人不好好做事,要是上面问罪下来陆怀希会受到牵连。 这么想着,田有望便多去了几日衙门,不只是给陆怀希送饭,也会去瞧瞧这些人对陆怀希是个什么态度。 不是小竹村的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等田有望走了之后就忍不住会和身边的人闲谈几句,说起田有望满满都是羡慕。 他们只当田有望是和这位县令是好兄弟,身后还有何家做靠背,以后只要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滔天大罪,在雁回镇横着走都没人敢说他一句。 何顶天不经意听过一回,他没透露那两人的关系,只将下面讲闲话的狠狠训斥了一番。 都说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哪里敢就这样随随便便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他不出来反驳一二的话,岂不是就证实了何家就是这般目无法纪,胆大包天。 这事儿自然也被何顶天告诉了陆怀希。 陆怀希将眉头皱紧了,又想了想,他将两人的关系表明,这下众人才明白过来,人家不是什么好兄弟,也不是因为何家的缘故特意来这儿献殷勤的。 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一家子呢! 几个说闲话的不用何顶天再敲打也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立马去向陆怀希请罪,以后在衙门必定更加谨言慎行,再不会出现这样的流言蜚语。 陆怀希没应声,有错自然要罚,这不仅是对他这个县令的质疑,往大了说,就是对圣上的不满。 “罚一月月钱,再去善堂做工半月,小惩大诫,再有下一次,便收拾东西走人。” 只怕下一次就不只是走人这么简单了。 这次过后,衙门一改之前较为懒散的作风,往日在巡逻完之后要是没什么大事儿,大家都会约着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会儿,他们都有分寸,只是略坐一会儿,何顶天就是知道,也没说什么。 不过现在这些人可不敢了,恨不得一日能有做不完的事儿,免得闲下来要是被县令瞧见了,还以为他们偷懒呢。 杀一儆百,这下其余人再看到田有望来,恨不得将他抬着伺候,特别是他的身边还站着陆怀希的时候。 “大哥!今个带什么好吃的来了?跑了一上午,我这肚子早就空的很了!” 除了陆怀希,每日田有望来,最高兴的就是何友铭了,有陆怀希一份,自然也少不了他的,衙门的厨子手艺算不上差,但是能吃上一口好的,谁又不想呢。 “今个阿么亲自下厨做的烧菜,就是想着你爱吃让我给带来的,都快坐着吧。”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本来是想着中午些的时候再过来,只是陆怀希不肯,竟难得耍起了小性子,费要缠着田有望和他一起去他们,无法,只得提前将中午他们几人要吃的给准备好,这才出门去。 林氏笑着看那马车走远,只当是两人关系又亲昵许多,就是这么一时半会儿都等不及了,笑着又赶紧回去瞧瞧玉哥儿醒了没有,他好将二宝三宝给抱到隔间去喂奶。 田有望本来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儿才叫他赶紧来的,没想到到了之后陆怀希又怎么都不肯说了,立马就开始忙活手头上的事儿。 似乎是在整理什么档案,田有望没凑上去扰了他,是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瞧着这人认真的模样,这样好的汉子,是他的呢! 午饭过后,田有望也该走了,他将碗碟给收拾好,陆怀希招招手让衙门的厨子拿去洗了,省的等会儿带回去再折腾。 “这么几个碗我顺手的事儿罢了,可别让人抓着话柄。” 田有望虽看不出这些个在后院打下手的小工有什么不满的,但是他也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陆怀希。 “我看谁敢?没事儿的,别操心这些,我有分寸呢。” 见陆怀希这么说,田有望也只好点了点头,但还是想着明个若是再来,那他就带些小蛋糕让大家都尝尝,吃过他的东西以后再有什么事儿吩咐他们也能尽心些。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晚上想吃些什么,我等会顺道将菜也给买了。” “你做的都喜欢,不过现在还有一件事儿,相公,来。” 陆怀希将田有望牵到屋里去,桌上有些凌乱,陆怀希还没整理,正中间是一本打开的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倒是旁边有几张写满了人姓名的纸。 田有望不明所以,然后他就看着陆怀希将他和自己的名字写在那册子的第一页。 坐上马车之后,田有望的心都还在砰砰直跳。 他的手上还捏了一份婚书,这是陆怀希补给他的。 地点虽然有些不对,但是田有望还是觉得好幸福。 真没想到他们雁回镇的同性伴侣还不少,以往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人知道,即便是家里人认可了也是不敢拿出去说的,可是现在连圣上都认可了,百姓们哪里还敢有什么异议。 最多遇上这样的就当看不见,管好自己便是了,别人家的事儿,谁也不该多嘴。 律法颁布出去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不少补登的人,他们大大方方两人站在一起,顺着这么排下去,不用再背着人,若是他们胆子大些,就是再亲密的动作,少数异样的眼光也再伤不到他们分毫。 他们从少数的异类变成了正在被接受的同类,能拿到婚书的全逗激动的差点要哭出来,全都自发朝着衙门磕头,不念上一句皇上万岁,都是不肯走的。 整理完了全部的册子,陆怀希又要继续忙活善堂的事儿了。 近日来虽没有什么黄道吉日,不过最近办喜事儿的人还真是不少,田玉听到的都有四五家了。 还都是在镇上好一些的酒楼办的,想来都是憋着一股气等着今日呢。 “那些个酒楼这几日瞧着生意都好得不得了,带着咱们的酱料和糖水都卖的不错,全是酒楼里的人来定的,可惜咱们糖水每日都是有定量的,匀出一锅来都很是难得了,就这样那些酒楼的掌柜都高兴的不行呢!” 刘婶子眉飞色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说些什么戏文呢。 田玉捏着壮壮的小手,听得也高兴。 “咱们不多做了,每日依旧是卖完便收工回家,免得那么辛苦。” 刘婶子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句:“现在大家伙儿都在补办宴席,你哥那边怎么还没个动静?咱们不是说看重这个形式,之前不好大办,家里也不宽裕,现在日子好了,该有的咱们得有不是?” “这事儿哥倒是和我提过两句,哥夫现在是县令了,一举一动不少人都盯着他,总归他们也不在意这个,就想着家里人一起吃顿饭便算完了。” 也是,若是这两人都商量好了,办不办也不要紧了,只要别因着这个有嫌隙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