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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抱歉吵到你了,你手机不停的响,我帮你拿过来了,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找你。 他抓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站起来,知道了,谢谢你。 白术换完衣服走出手术区的门却被吓到了。 唐画穿着欧根纱的白色连衣裙,轻薄又飘逸的质地,缎子面镶水钻的高跟鞋,像是要参加舞会的阵势。 她还没等他发问,就率先解释道,我这样穿是不是有点奇怪?我也觉得很别扭,我妈晚上给我安排了相亲,没办法母命难为。 小姑娘笑起来一脸的明艳和鲜亮,神情坦荡又自然。 他含糊的哦了一声,点点头。 您昨晚又通宵做手术了? 恩。 那您还没吃早餐吧,我给您带了点吃的,放在您桌子上面。 他略感头疼,谢绝的话在嘴边又咽了下去,谢谢啊,多少钱? 她微微翘起嘴角,拒绝,白老师太客气了,不用给我钱了。然后转身就走。 唐画。 他喊住她,满脸的疏离和冷漠,以后不要这样了。 白老师这是用上级对下级说话的命令口气跟我说话吗? 无所谓你怎么理解。 小姑娘停下脚步,转过脸来,嫣然一笑,在白老师眼里,我是不是很可怕? 他抬起眼睛,然后又冷漠的垂下去。 我刚才好像说了一句蠢话,因为跟陈秩比起来,白老师总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为了让我自己有点存在感,我只能拼命的做多余的事情博眼球了。 这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一个略清冷的女声传了出来,请问是白术先生吗? 为数不多的第一次就把他名字念成了baizhu的人,他心下顿生好感。 是我。 你好,我是肖砚,肖明山的孙女 他瞬间觉得脑子里面有雷声阵阵,震的他脑瓜子疼。 完了,他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前一个星期,老院长肖明山把家里的备用钥匙交给他,小白啊,我孙女要回国了,她回国那个星期我正好不在家,你把钥匙转交给她,麻烦你了。 他满口答应了,小事,不麻烦的。 而他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立马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秋老虎肆虐的席卷着入秋的午后,抬起头就是刺目让人眩晕的阳光,看不到太阳的轮廓,阳光白热的笼罩整片天空。 整个家属区藏在茂密的榕树和木棉树之中,像是被加了一层暗黄色的滤镜,陈旧肃穆。 前院长肖明山家的榕树下面,一个高瘦的女人穿着黑色T恤,黑色运动裤,戴着黑色的鸭舌帽,整人都是暗黑神秘酷盖的感觉,坐在硕大的行李箱上面。 她右手手指上夹着一本书,手指柔软灵活,单手就能唰唰的翻页,她左手手腕上带着黑色牛皮手环,上面坠着银质的骷髅,骷髅眼睛镶着红宝石,随着动作一闪一闪的。 于是他走近了试探的喊了一声,肖砚? 她转过头。 白术瞬间感到一缕细丝的震荡窜进心腔,然后在心房和心室间层层折返回响,他唇抿得紧紧的,呼吸短又快,半晌才道,是你? 那个喀布尔的女医生,他们萍水相逢,过命之交。 她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目光,疑惑的问道,你认识我? 他说话又急又快,词句分裂,你不认识我了吗?喀布尔?阿富汗,手术,我们一起,还有武装分子,他们还打伤了一个医护人员,我还跟你讲了好多好多话,我是被绑架的,你不记得吗?不可能吧? 她看了他一会,然后摇摇头,语调直冷,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去过什么喀布尔阿富汗。 他的声音和他的面容慢慢的僵住,是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 过了好久,他声线平平,恢复了往常的冷漠和疏离,没有,是我认错了。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解下其中一把,给你。 谢谢,麻烦你了。肖砚微微一笑,把钥匙插进大门口,拧开把手,那我进去了。 哦。他站着一动不动,脑子里面还是其他的念想。 嘴上承认,不代表心里承认。 看上去就是一个人。 她看上去三十岁不到,身材高挑,周身线条有些男性化的硬朗,微卷的长发在她肩膀上轻柔荡漾,冷白皮配上淡樱色般的薄唇。 第8章 但是也不像一个人。 因为她在不笑的时候,眉梢眼睛都透着一股森然冷意,即使为了保持社交上友好神情,她轻翘嘴角似笑非笑,也让人觉得她的笑容危险别有深意。 而那个女人,笑起来是谦和的,带着些羞涩,还有悲怜世人的清愁。 那本书被倒扣着放在行李箱上,他看了一眼名字,黑塞的《悉达多》。 再看看她肩上的黑色双肩包,精巧锁头上的字母显示出不菲的价格,旅行箱上也是广告里最贵的那款,更别提她脚上那双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