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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悦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走吧文姐姐,皇兄都走了,你还留在这里作甚?”容安半揭茶盏轻吹,享受着茶叶的清香,温声赶客。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文悦转回头,眼神跟淬了毒一样令人生畏。 只不过,容安也眼皮都懒得抬,根本不想看到她。 门外的侍卫不吱声,刚才没拦住文悦就已经是他们的失职,现在所有人都把手按在剑柄上,做出无言的警告。 文悦自然看的一清二楚,姣好的面容因为这兄妹二人逐渐扭曲阴狠。 好,很好。 你们一个个地不把我放在眼里,迟早,我会让你们统统付出代价!! 她一个跺脚,愤愤地离开了。 容安惬意地用肉眼描摹着热茶升腾的雾气,轻呷一口,闭眼回味,徐徐感受齿间生香的滋味。 “君山银针,果然名不虚传,好茶!” 明明十几岁的少女,硬是活出了老大爷的精髓来。 烛火继续跳动,夜色更趋幽暗。 容安不知疲倦地看书阅卷,抓紧一切时间来提高在政事上的能力。 忽的,窗子那儿好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声。 紧接着,又是有规律的两声。 容安面色一喜,立马站起身去开窗,周围的守卫更是习以为常。 窗一开,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面前,容安笑的稚气,清脆地喊道:“姐姐!” 没错,来人正是杨挽! 杨挽轻松一跃,跳进了房内,熟络地拿起水壶喝了半杯,顺手把面纱摘了下来放在桌上。 容安刚从门口那里对守卫下好命令严防死守,勉强保持稳重地走了几步,走到后来还是忍不住一蹦一跳,高兴地跑向她。 “姐姐~”容安笑的格外灿烂,抱着杨挽的手臂左右晃动,半撒娇道,“姐姐,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拖住文悦的。” “哦?这么用心啊。”杨挽故意拖长音,表情很是夸张,“那可真是太辛苦我们小十二了。” “是啊是啊,好辛苦的~”容安完全没有平时老气横秋的样子,压根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儿。 要是她现在这副少女的娇憨样被朝廷里那些老头看见,肯定直呼换了个人。 谁能告诉我,那个能把五六十岁武将骂哭的铁面公主去哪儿了?!? “好,你的礼物我可没忘。”杨挽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作势要去拿东西,八爪鱼容安这才舍得松开她。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忘了我的,臭容衍就知道在我这儿瞎显摆,区区一条姐姐烤的鱼都能吹上天。哼,我可是有姐姐亲手送的礼物,他算老几?” 杨挽没打断容安发的牢骚,把一根玉兰簪子递了过去。 容安笑眯了眼睛郑重接过,翻来覆去认真打量:“嘿嘿,还是对我姐姐好,好漂亮的簪子啊!” 虽然这种簪子自己也有,但容安还是觉得姐姐送的这根更好看。 “我能这么俗气?公主自然要配更不同凡响的东西。” 杨挽抬手,在虚空中点了点簪子中玉和簪柄衔接的部分,示意容安小心。 容安不明所以,但还是听姐姐的指示照做。 叩了两下交界处后,簪头突然上凸,锋利的刀片从两侧弹出,冰冷的锋芒似乎能割断所有东西,玲珑小巧而又杀气四溢。 原本温润内敛的玉兰簪,顷刻间成了一支令人难防的凶器,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容安的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她激动地说道:“太…太厉害了!” 身为公主,尤其是浸润在政坛里的人,每时每刻都活在危机当中。 她不是没有防身的暗器,可是像这样趁手又美观,并且不容易被发现的暗器,还真是没有。 “姐姐,这…这…”她激动的语无伦次,看看簪子又看看姐姐。 “别急,你把玉兰往这个方向掰开,对,这里还能□□,当你按动簪头后,毒的一部分还会进入这簪柄里,只要有人被你这簪子扎了……” 杨挽意味深长地冲她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容安简直兴奋地不行,对这簪子爱不释手。 “哦,还有,在你没有放毒的时候,这簪柄还能试毒,有毒则变金。收回刀片也很简单,你只要往反方向一拧就好。”杨挽补充道,一步步指导。 容安很聪明,没过一会儿就掌握了所有奥义。 她很是珍视地把簪子插到头发上,然后对着杨挽就是熊抱。 “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她美滋滋地笑道。 臭容衍,就知道在我这里瞎显摆,我可早就享受姐姐的怀抱了,你就一个人嫉妒去吧! 之所以容安能沉下气来不告诉容衍自己和姐姐早就相认的事实,一是为了心里小小的报复,谁叫他总是有事没事就烦自己。 二是知道容衍藏不住秘密,万一把家事国事混为一谈,容易失去判断力,所以和陛下商量过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 三来,这也是姐姐提出的小要求和恶作剧,自己当然要做姐姐最贴心的“帮凶”啦~ 都说骗人的最高境界是要骗过自己。之前装模作样对容衍撒谎的时候,连容安自己都快信了。 “姐姐,这簪子你是怎么得来的?”她好奇地问。 杨挽笑道:“盟主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