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五百三十九章终章：地狱天堂19

    “智孝，怎么了？”发现懵智的神色有些反常，赵永齐略微挪动身体似乎想要做起来，微微皱起剑眉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丝毫没有任何的回答，当赵永齐的询问声尚且没有落下时，懵智忽然迈开赤裸的玉足，狂奔向他的床铺，猛然跳上床，跪坐在他的身边，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他的俊脸，像是癔症般呆呆的问道：“欧巴，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今天的一切，不是我在做梦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一瞬间，赵永齐呆住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俏脸，即没有反抗，也没有任何的言语，此刻他的心中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每次看到懵智的笑容都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欧巴，你说话呀，你说话呀，真的是你回来了，不是我在做梦，对吗？”懵智焦急的追问声连续响起，那双迷人的美眸中，两串泪水已经无声无息的落下，滑过光洁娇嫩的脸颊，滴落在赵永齐的嘴角。

    微微渗入口中的泪水有些咸，也有些苦。

    “原来，一直给我很奇怪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个！我确实是赵永齐，但不是这个世界里的赵永齐。我从哪里来，也终究会回到哪里去。智孝深爱着这个世界里的赵永齐，而他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我的出现即便暂时给了她希望，让她重新点燃了幸福生活的信念，但是这一切就像是肥皂泡一样，随时都会化为虚无。那时候的智孝，她会如何生存下去？又靠什么生存下去？原来，我的心，从一开始就明白了，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给她希望，更不应该在给她希望之后，又给她毁灭的绝望！”

    虽然眼前的智孝正在不断询问着，但是从她口中发出的声音，对于现在的赵永齐来说，就像是来至天边一样遥远。看着这张满是泪水的娇颜，沉默许久之后，躺在床上的男人，终于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温柔用拇指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展露出尽量迷人的笑容，用自认为最温柔的语调轻声说道：“智孝，我回来了，就在这里，你不是在做梦。”

    “欧巴，欧巴，欧巴……”猛然扑在赵永齐的身上，双手死死圈住他的脖子，小女人的螓首使劲贴在他的脸颊上，用嚎叫般的哭声抒发着心中的情感。

    单手圈住懵智的后背，轻轻拍打作为安慰，另一手则微微抚摸柔顺青丝，赵永齐此刻在心中自语：“既然已经错了，那么就错到底吧，最起码，在我消失之前，给她一个美丽的梦吧。”

    ……

    许久之后，尽量将趴在自己怀里不肯出来的懵智哄睡着，赵永齐的星目却始终没有闭上，环抱住缩成一团的小女人，将目光从她的俏脸上移动开，赵永齐看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咬牙切齿的低声咆哮道：“老鬼，你别得意，再看到你的时候，我一定要弄死你！！”

    此刻的赵永齐心中一片通透，他已经猜到了镜子里的老鬼究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且先不去求证现在这些世界到底是否真实，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个老鬼必然是想用这些世界中，最真挚，最让赵永齐不肯放开手的感情，来彻底打乱他的意志。

    老鬼曾经说过，只要和他融合，那么就可以拥有重组世界的力量。而比如不让第一个世界中的亲朋因为自己的封闭而难受，比如不让这里的懵智因为赵永齐消失而失去活下去的勇气，等等等，这些看似不可能的任务，似乎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那个老鬼就是在利用这一切，逼着赵永齐自己做出选择！

    然而，明白归明白，是否能够对抗则是另一个问题。就像是现在的赵永齐，即便想明白了老鬼的目的，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所谓的怨魂，所谓的镇魔盒，所谓的地底世界都是老鬼一手安排的节目，即便这一切的推理都正确了，但那又如何？现在他，开始面临从出生开始，第一次遇到，也是最大的难关和挑战——自己对自己的感情挑战！

    要想破坏老鬼的计划，就得硬下心肠，完全无视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把这一切都当成是虚影，然后找到回家的办法，破解掉手上的彼岸花！然而，这又岂是说说想想就能做到。此刻的赵永齐，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否可以做到，就像是如果现在怀里的小女人突然跳楼自杀，自己真的能够默然看着她纵身窗外吗？

    带着这种仇恨和纠结的想法，精神和肉体双重疲惫的赵永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梦乡。此刻，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有沉迷在睡魔的手中，才是最好的解脱办法。

    第二天上午，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下，而客厅中传来的轻微声音，终于将沉睡中的男人惊醒。身边娇柔的小身板已经不见，而那缕幽香却依旧存在。

    扶着有些迷糊的脑袋，侧身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发现依旧在懵智的家中，完成大脑重启的赵永齐，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遗憾，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将丢在椅子上的衣服抓起。

    简单穿上衣物，穿着拖鞋走到门边开打时，正在餐桌上不知道摆弄什么的懵智立刻就听到声响，回过头的时候，迷人的笑容也已经同时送上。

    “欧巴，你睡醒了呀。嘻嘻，看起来昨天是真的累了，这都已经快11点了。”懵智笑盈盈的冲到赵永齐身边，双手很自然的环抱住他的手臂，娇声说道：“快点去洗洗脸，我已经做好饭了，都是你喜欢吃的。”

    看了眼堆满餐桌的一大桌美食，可以想见眼前的小女人必然已经忙碌了几个小时，光是这份心意就足以让赵永齐心中感觉一阵温暖：“辛苦你了，其实随便出去吃一点就行。”

    “昨天是因为太晚了，否则欧巴第一天回来，怎么能去外面吃饭呢？”丝毫不介意辛劳的懵智，娇笑着拉拉怀中的手臂，指向卫生间说道：“欧巴快去吧，毛巾牙刷什么都是新的，你放心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