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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有言语的慕容澈听到这里,眉头微皱—— 每人十两?可那案卷里记载的,分明是每人三十两。 盛纾却是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她安抚了老妪一会儿,又问她:“阿婆为何急着让我离开?” 老妪叹气,“你以为你当年为何会背井离乡?当年咱们是不得不走,那官府的人说了,拿了银子就得走。咱们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哪能和官府对着干?据说当年出事的有二十个人,他们的妻儿、老父老母都离开了这里。有那犯了倔不走的,被打了个半死,谁还敢留下?” “他们这么猖狂,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往上告?” 老妪苦笑,“能往哪儿告?这淮安府最大的就是知府,比知府大的官儿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也见不到。” 盛纾抿唇,然后掏出银两放在了木桌上,“阿婆,这里有些银子,你拿去吧。” 老妪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小娘子,我哪能平白要你的银钱?” 盛纾方才作戏诓了她,叫她想起了自个儿的伤心事,本就愧疚不已,且见老妪日子拮据,也着实是想帮她一把。 “阿婆就别推辞了,说起来,咱们是同病相怜,如今我的日子还算过得去,能帮衬一把便帮衬一把。” 老妪闻言,又是热泪盈眶,“小娘子,你是个好人呐,肯定会有好报的。” …… 从老妪家离开,盛纾的心绪仍旧有些不宁,但她仍好奇一事—— “如果阿婆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离开此地,是当时迫于官府的威逼,但她既然让我赶紧走,她自己为何又回来?” 这说不通。 慕容澈却想到了这桩旧案出现的时机。 他此前并未留意到这桩六年前的事,倒像是有人刻意让他发现的。 再思及那晚收到的密信,他几乎可以肯定,不论是这桩旧案,还是那突然回乡的老妪,都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既已知道慕容淳的盘算,便能猜到这其中少不了慕容淳的手笔。 但既然他已经选择了以身入局,那这出戏他就得唱下去。 况且,抛开与慕容淳的争斗不说,他明知这旧案有隐情,自不会坐视不理。 只是,慕容淳这次,倒是比以往聪明了些。 “殿下怎么不说话?” 他半晌不语,盛纾憋不住了,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 慕容澈看着拉着他衣袖的柔荑,心潮起伏不定。 方才他的所思所想自然是不能告诉盛纾,他也并不是真的想把盛纾牵扯进来。 现在这个局面,也只是他为了之后的事做准备罢了。 思及此,慕容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如来时那般牵了她的手,生硬地转了话头,“方才还一口一个郎君的,怎么这会儿又变脸了?” 盛纾拍了他的手一下,不悦地道:“我与你说正经的呢。” 眼见她是要生气了,慕容澈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半真半假地道:“此事确实有蹊跷,但暂可不提。纾儿可知,她嘴里的知府是谁?” 盛纾摇头,六年前的淮安府知府,她怎么会知道? 慕容澈翘了翘嘴角,轻声道:“便是如今的提刑按察使杜甯。” 盛纾没见过杜甯,但她见过方氏和杜桁。 这娘俩,一个利欲熏心、只知攀附权贵,一个色迷心窍、对她有觊觎之意。 盛纾对他们都没有好感。 算起来,她给杜桁下的毒,也快到十日了,那些溃烂的地方也应该在慢慢愈合了。 但这会儿听到慕容澈说六年前的淮安府知府正是杜甯,盛纾顿时觉得给杜桁下的毒太轻了。 虽说目下还没有证据证实杜甯和六年前的旧案有关,但他身为淮安府的父母官,却无视百姓的愁苦,能是什么好官? 难怪杜桁在此地为所欲为,原来是家学渊源呐。 “还有一事,”慕容澈接着道:“我翻阅案卷时,看到上面载录的抚恤银是每人三十两,但那老妪却说每人是十两。” 当年死了二十人,他们的家眷有近百人,每人扣下二十两,那就是近两千两雪花银。 盛纾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道:“这牵着人命的银子,他们拿了能睡踏实吗?” 慕容澈轻嗤,目露讥讽之色,“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的?” 大周官吏的俸禄较前朝多上不少,抛开那些有爵位的官吏不说,拿正四品的知府来说,年俸在四百石左右,朝廷还会给他们几百亩的田地。除此之外,根据每季、每年的考绩,朝廷会有相应的赏赐。这些足以让一个正四品养活全家、衣食无忧。 但欲壑难填,衣食无忧后他们又会巴望着荣华富贵。 两千两,足以让那些人丧了良心昧下这笔银钱。 况且若冯炜是替罪羊,那那些人贪墨的银两远不止这个数。 盛纾一想起方才那老妪就难受,她恳切地看向慕容澈,神色认真地道:“殿下,那些河工到底因何而死,那些银两又都是被谁贪墨的,殿下一定要查清,还他们一个公道。” 此事不必盛纾开口,慕容澈也会办到。他是大周储君,普天的百姓都在他的心上,他决不允许有人害了那么多条人命后还能瞒天过海、逍遥法外。 他拢着盛纾的手,郑重无比地道:“一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