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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沐瑶依然不说话,这样的皇后令她陌生,可心里却一下子就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周皇后,她充满了忿忿不平,嫁入了皇家却始终像一个外人一般被排斥,做了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却还不如一个女娃娃,先皇后的阴影始终罩在头上,早已将她变得疯狂。 “不过,没有关系了,如今你糊涂的父皇……呵,本宫悄悄的告诉你啊,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听我的在折子上批字,也看不清折子上的字,全都由我说了算,到时候只需要一张圣旨,盖上他的印,这天下就是我儿子的,而我再也不用看谁的面孔!你和你那个懦夫一样的哥哥,全都要仰仗我的鼻息,而我呢,给你们一点施舍,便要你们感激涕零。哈哈哈哈,怕了吗?母后一直对你这样亲厚,事到如今也该你为母后做些什么了,对不对?” 周皇后站定在苍沐瑶的面前,带着首饰的指尖尖锐,她一点点的将指甲套的尖叫戳入苍沐瑶的面颊,刺痛的感觉让苍沐瑶闭上了眼睛,这个反应取悦了皇后,她猛然一划,长长的血痕赫然在苍沐瑶的脸上出现。 苍沐瑶一动未动,还是一语不发。 周皇后泄了愤,时间可能也有些不够了,终于对外道,“来人呐!将公主殿下押入天牢,在外花园逼死太子妃罪无可赦,还在东宫对太子下毒,人证物证俱在,不过本宫心善,便在天牢先关着,且看太子殿下的病情如何再做定夺!” “孤何曾中了毒?”外头本该回应的侍卫,不知为何变成了太子,他站的凌冽,“母后怕是被下人糊弄了,孤只不过是有些风寒,太子妃更是自己落得水,又怎么怪罪到沐瑶身上。” 周皇后瞪着苍弈,这人明明应该在床上躺着的,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苍沐瑶亦很惊讶,皇兄他竟是为了赶来勤政殿! “来人呐,是谁给皇后娘娘瞎传的话,全都给我拖下去割了舌头,大明宫什么地方竟这般污蔑主子。”太子的手一动,周皇后平日里最得重用的两名女官立马被人控制起来。 周皇后根本没想到太子会来掺这一脚,完全没有做这个准备,那两个女官哭天抢地的求饶,也抵不过太子带了东宫的护卫,轻而易举就将人拖了下去。 已经站在了大明宫的顶点却瞬间被斩下左膀右臂,周皇后的脸实在不好看,“你们,好,很好。” 太子微笑,“母后过奖了,您如此关心孤的身子,孤着实感动,是以对您亦网开一面,来人呐,将长安城潜伏的匈奴人给孤提上来,所有人皆说是沈大将军勾结外敌,意欲通敌叛国,孤倒要问问,把这些匈奴人请来的是何人!” 第62章 随着苍弈一声令下, 外头陆陆续续押进不少平民模样的人, 他们的模样和大业人区别不大,唯有鼻梁稍稍有些高, 眼窝已更深重一下,混在人群里并不会让人觉得突兀,这些竟都是匈奴人? 他们一开口苍沐瑶更不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穿着打扮不管,开口说的话都是地地道道的长安话, 她狐疑的看向太子, 怀疑他这是真抓出了奸细呢还是随便找了些人来糊弄?倘若是她的话, 随便找的几率可太大了,反正身为上位者,周皇后肯定也不认得。 但是,苍弈显然是认真的,一张张脸孔看似平凡, 有些还在尽力狡辩, 但眼眸里那慌张的模样已经泄露了他们的内心。 周皇后的慌乱不过短短一瞬, 转眼的时间便恢复那波澜不惊的模样, “太子殿下搞了那么一群乌合之众进勤政殿,如此信口雌黄,呵,难不成殿下与沈煜那反贼亦是一丘之骆?” 苍弈冷笑,“周皇后还要什么话现在一并说了吧,说完就该孤说了。” 周皇后面色未变, “瞧太子殿下说的,您只管说便是,我一个深宫皇后要不是圣人突然病倒了,哪里轮得到我在这里呢,本宫什么都不明白。” “是吗?孤听到的怎么就不太一样呢。”苍弈一招手,他身后一个匈奴人便爬着上前,此人脸上有几道淤青,伸出来的手指则无一完好,他抬起头,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眸里更多的却是愤怒与仇恨。 “就是你们害我家破人亡,我的小儿子听信你们那姓钱的鬼话,愿意撤兵,谁知你们转头就缴了小儿的脑袋,孩他娘想去救便被人抓了,你们害死我的儿子不算,还要把我送来大业,做什么里应外合的奸细,老子不要在这长安,我只想让我婆娘跟我回家,只想让我小儿跟我回家!” 中年人声泪俱下的话,没有让周皇后有多余的表情,眼眸一抬便道,“胡言乱语,本宫乃大业的皇后,贵为大业国母,什么不能有,又何必要你小儿性命?更遑论让匈奴军进长安,谁要毁了自己的国家?太子你找个戏子也带好了话本子,这样匪夷所思的情节,要让人如何信服?” 苍弈沉着脸,“孤就是觉得匪夷所思所以直到现在才知道,尔等安敢拿大业做筹码,缘着自己手上没有兵权,便邀了外邦人来合伙从孤的手上抢江山,司马丞相不允,所以柳不言便处处针对,沈煜战功卓著,所以你们要他死,一步步的为匈奴人铲除异己,到最后难道他们还会把大业还给你们吗?!荒唐至极!” 苍沐瑶一直听着,听着听着却觉出了些许不对劲,“且慢,皇兄。”她指着那匈奴人,“你,你方才说什么?这次大捷是你们在退?” 苍弈闻言一怔,这人今晨才找到的,昏迷之前便是要去提审他,现在要不是时间不够了,也不会直接带来勤政殿,未曾想他说的话倒是真的,可是隐含的意思却令人思细极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