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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快些起来吧,大人们在刑部等着呢。”六禄不再看她,他原以为沈舒月是个读书人,清高应当有骨气,周皇后命他去传人,他还客客气气的,如今一看读书人的骨气都被她丢尽了。 沈舒月一听不要自己命,抹了抹眼泪跟上,可心里还是打鼓,不是她的事儿,那能是什么事儿? 刑部,堂内坐着一个似乎是这件事受害者的人,柳升桓已经沉默了很久了,无论面前的刑部尚书说什么,他都保持缄默,“柳升桓,你不说话也没有用,这一次你污蔑长公主人证物证皆在,就是你不认罪,这官位也别想要了,柳不言再厉害,大不过圣人去,圣人如今震怒,你们柳家只能弃车保帅,不然啊……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这大业的半壁江山怕是留不住了啊!” 柳升桓恶狠狠的瞪着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只能从他的只字片语里知晓是与苍沐瑶有关,他前两日才被苍剑一顿警告,哪里还敢觊觎,今天怎么就进了刑部?且听他们的意思,这次的事情还颇大,那就更不能随便说话了。他已经吃过一次自说自话的亏,到生死关头柳家人还是要抱紧团,不然被各个击破柳家危矣,这是柳不言从小教导的话语,亦是柳家人的准则。 刑部尚书已经说得口干舌燥,腿都站酸了,这个柳升桓真是嘴紧,奈何他嘴上虽说柳家要完,可人家柳家已然如日中天着,没有定罪无法用刑,他根本就束手无策.尚书大人烦躁,心里算计着,不若就跟圣人说没法弄,柳不言在尚书令坐着,万一秋后算账,不可能去找皇家,那便是拿他们开刀了。 “大人。”狱卒在门口低声唤道。 尚书眉头一皱,没瞧见他正烦着的呢,“何事?” “沈三小姐到了。”狱卒道。 尚书一挥手更不耐烦,“带进来不就好了吗?这也要我教你?” “还有沈将军……也来了。”狱卒又道。 “谁?”尚书掏了掏耳朵,“沈煜来干什么?难不成要帮他妹妹说话?沈舒月这次又没什么牢狱之灾,不过是配合调查,怎么这么不识相,也一起带进来吧。” 狱卒领命,很快将二人带进来,刑部尚书不客气的坐在案前,认定了沈煜就是来帮沈三说话的,便不搭理他,直接对沈三道,“沈三你可知罪?” 沈舒月摇头,“臣女不知。” “啪”一声惊堂木忽然响起,吓的人三魂都要飞去六魄,“嘴硬!长公主让你转交给沈将军的帕子是不是你弄丢的?!” 丢?“是,臣女弄丢的。”沈舒月不解,帕子明明还在琴音手上怎么就成弄丢的了? “这便是你的疏忽!就因为这帕子让长公主名声受损,还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从实招来,帕子是丢在哪里了?!”尚书看她害怕的样子心里松下口气,总算不是谁都那么难对付的。 沈三哪里知道啊,忽而灵机一动,“臣女不知,保管臣女东西的都是我的贴身婢女,大人可以问问她!” “婢女?可是你带来这个?” “不是,她留在镇远侯府了。” “来人!去捉来,这样的奴才镇远侯府也不嫌弃,给自己找祸。”刑部尚书说着瞟了沈煜一样。 沈煜抬眸真巧与他对上,银色的面具森冷,只一眼就让刑部尚书打了个冷颤,沈煜冷笑了一声,这胆子还要挑衅,什么毛病,“不必了,你说的可是琴音?” “是!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沈舒月这时候想起来叫沈煜大哥了,平日里见面都是沈煜来沈煜去。 沈煜没搭理她,直接对尚书道,“琴音在我出府的时候就在你院子里自尽了,留下了封遗书,说是弄丢了你的丝帕无颜面对您,还写……”他拉长音,“还写你十分仰慕柳升桓才会在柳家附近转悠,仿了帕子的绣工想送给他,我这个当哥哥的竟不知道三妹你芳心暗许。” 沈舒月在听到琴音死了的那一刻便傻了,怎会?出府的时候还与她说的好好的,为什么要死?是为了自己遮掩?怎么那么傻! “尚书大人,此乃那封遗书,舍妹疏忽犯下大错,可其中皆有缘由,想必是遭了旁人的引诱,还请大人高抬贵手,舍妹自小体弱受不得这牢狱之苦,现在事情讲清楚了,能否容我将人带回去?”沈煜把遗书递上,之后的话又递了出来。 尚书大人瞧着沈煜,心道沈舒月本就是一个失职,最主要的还是柳升桓,沈煜这算盘打得不错,以他现在在圣人面前的热乎劲儿,领回去他确实会给这个脸,沈家倒是有个聪明人,“沈将军严重了,沈三姑娘本就是来对个供词,画了押您便带回去吧。” 沈煜谢过尚书,擦身而过时,柳升桓忽然轻笑了一下,开口了,“尚书大人,我不认任何罪,那丝帕我收下只因为是沈三姑娘送来的,我钦慕沈三姑娘已久,她送来,我怎么也得收,与您说的事是有什么关系吗?” 第49章 柳升桓的开口令人猝不及防, 最震惊的莫过于沈舒月, 最烦恼的则是尚书大人,牵扯一个柳家不够、还要再牵扯一个镇远侯府, 令人头大。沈煜倒是笑了,“原来是舍妹与柳大人两情相悦?” 柳升桓高昂着脑袋,笔直的看向沈煜, 咬牙切齿道,“是!” 沈煜又道, “那柳大人是不是看错了帕子上的留名?舍妹闺名谣谣你居然都知晓看来是感情颇深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