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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沐瑶的思绪被打断,无子?那就不科学了呀,“多谢如意姑娘,那我改日去请了温夫人讨教罢,你别告诉皇嫂我问过,不然皇嫂爱操心,又要想方设法的帮我去讨,本宫就先走了,有什么事儿自去长乐殿寻我。” 如意不疑有他,还打趣了苍沐瑶一句,才恭恭敬敬的把长公主给送了出去。 李家曾是江南赫赫有名的大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算他们分支出来做官,李家人对丝线的了解也比旁人要多得多,李家小公子说不可能有香蚕丝,那边是绝对没有,但是香蚕丝这个名字连她都知道,又是哪里传出来的? 苍沐瑶的脑袋里乱哄哄的堆着许多的东西,这等东西出现在太子妃的身边不可能是偶然,特别是她还知道上辈子太子妃会死于非命,这就更加确定了是有人故意的,但是这丝线是现在才有的亦或者当年就有,毕竟太子妃的母亲也是死于难产,这一下又无法判定了,诸多的可能来回演算,她所拥有的资料还是太少太少。 苍沐瑶强迫自己定下心来,一步步的来,明日让大玉再请了嬷嬷把太子妃那里的东西排查一遍,那个肚兜一定要带走才行,余下的丝线既然都在她这里了,她也不必太着急打草惊蛇,也许旁人不知道对太子妃来说反而安全一点。 主意已定,她赶紧去唤来了大玉小玉吩咐安排,正盘算明日去礼部左侍郎家里坐上一坐,就听小玉跑进来,“公主,太子殿下来了。” 苍沐瑶歪脑袋透过小玉往门口瞧,刚才还避过,现在又找上门来,这皇兄终于纠结完了吗?还是沈煜那里又出了新的事儿? 不管如何,那还是她亲哥,这辈子苍沐瑶最珍视的人之一,“皇兄这个点上我这来,是准备留下用晚膳?” 苍弈听她打趣儿,不尴不尬的笑了笑,“不是,我说两句就走,唔……听闻镇远侯夫人来过你这儿了?” 苍沐瑶了然,原来是镇远侯夫人来过的事儿传到他耳朵里了,她怒起小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儿,“是啊,那日我才从外头回来,她便来了,不由分说的要还我东西,我哪有什么东西给她了呀,自然是不能要,说了好一通话才把人送出去呢。” 苍弈走近两步,诧异,“还东西?没说别的?” “没有啊。”苍沐瑶无辜眼,“是镇远侯府怎么了吗?皇兄若是有什么事儿您可要想告诉我,那到底是我未来的婆家,虽说尚公主与寻常出嫁不相同,但沈子墨是他镇远侯府的人,府里有些什么事儿咱们都理应帮衬着点,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苍弈皱眉,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良久才终于叹了口气道,“沐瑶,是有件事儿,事关与你的婚事,沈煜这次在西北受了此重伤,救回来便伤了眼睛,我曾修书一封去询问他伤势如何,倘若从今往后都无缘康复,你是我唯一的亲妹妹,就算他千好万好,我也不能让你嫁了他去,可这信子墨没回。” 苍沐瑶装作吃惊的模样,好似自己第一次听到,但没有开口,太子这话怕是没说完。 果然他只是顿了顿又道,“这伤原本就只有我知道,今日父皇却找我去勤政殿说了两句,便是问这伤势,镇远侯夫人似是去找了母后,道沈煜重伤之躯不配娶公主,希望由二子取而代之。” 苍弈揉了揉眉心,抬起头看向苍沐瑶,“为兄觉得不该草率的为你做决定,是以还是过来问问你的想法。” 上一次镇远侯夫人来时,苍沐瑶就觉得镇远侯府这事儿办的十分奇怪,不像真的要来退婚,反而像是来试探什么,现在看来当日镇远侯夫人就是在确定自己对沈煜是否有感情,是听了安排要嫁入镇远侯府,还是说两情相悦要的就是沈煜这个人,可惜她一概不理全都没回应,反而透露出绝对不会接受退婚的意思,才让她冒险直接去找了皇后,且更改主意从退婚变成了换人。 然而她没想到天家居然这么在意她的个人看法,绕来绕去,太子又绕回了自己的身上,苍沐瑶惊讶也演过了,正正经经的站好,答曰,“皇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与沈子墨既然有婚约,信物已递,圣旨也已经下了,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更改的,无论他是瞎了、瘸了还是死了,这婚都要成!” 苍弈没想到妹妹如此果断,嘴角微扬片刻复又压下,“重诺是好事,然而这是你终身的大事,为兄还是希望你再深思熟虑一下,我知道你如今已经十六了,可能对婚事有些着急了,但是青年才俊如此之多,万没有必要为了面子将自己嫁出去,子墨倘若伤势严重……” “不,皇兄,我心意已决,您要是继续说这个,我就让大玉送客了。”苍沐瑶沉了脸,不让他接着说,看太子把话咽下去才委屈巴巴的转过头去,“再说,我与沈子墨相互熟识,他……他就是没了那张脸,骨子里什么性子我也知晓一二,我……我当初答应又岂能只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 苍沐瑶的声音越说越轻,让苍弈恍然大悟,他操心半天就怕皇妹委屈,可人家原来是早就对沈煜上了心,心上人与旁人又不相同,他不再顾忌,但话不能说满,“你既然这么说,我便去回了父皇,大军还有没几日便能到长安,你主意不改,到时候便一同上城楼为他们接风吧。” 苍沐瑶眨眨眼不敢置信,她上城楼?皇兄居然还是个浪漫人,这是因为她芳心暗许的模样,才让他以为自己思念之情难抑吗?不过也好,她早不是原来那个苍沐瑶,守着规矩尽委屈自己,去瞧瞧不也长见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