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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弎无聊加郁闷地正等在登机口刷手机,一个旅客手里端着杯刚买的热咖啡,从她身边过的时候,脚被地上行李箱的轮子拌了一下,满满一杯咖啡泼洒出来,溅到了玖弎身上。 她的手背被烫了一下,“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女子连声道歉,又赶紧从包里掏纸巾要帮玖弎擦衣服上根本擦不掉的咖啡渍。 坐在一旁的何沛瑶听见动静,抬头看过来,忙问玖弎:“你没事吧?” 又说那个女的:“你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 玖弎看那女的自己身上手上也被泼了咖啡,拉了拉何沛瑶说:“算了。” 这出小插曲过后,好不容易晚点两个半小时,广播通知可以登机了。 玖弎和何沛瑶上了飞机,她的位置靠过道,刚坐下,和她隔着过道的一个男旅客往她头上的行李舱放行李,还没放稳就回自己座位上坐下了。 刚放上的行李失重落下,不偏不倚又砸到了玖弎的额角。 是一个装着城隍庙小吃的硬纸袋。 满满一袋子花花绿绿独立包装的小点心登时撒了一地,硬纸袋划过玖弎的额头,尖锐的纸割出了一道血口。 这下连她自己也没法忍了。 不客气地对那个只顾着埋头捡地上掉的点心的男人说:“你的东西砸到我了!” 那个男人抬头,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毫无在意地敷衍了一声:“不是故意的。” 又开始低头继续捡着。 玖弎的声音扬起来:“把我脸砸出血了!” 空姐听见了,赶紧走过来,看了眼玖弎脸上的血口子,连忙说:“实在不好意思,我替您处理一下伤口吧。” 然后又对那个男乘客说:“您放包的时候尽量往里,这边放不下,对面的行李架上还有空地儿,行李这样砸下来是很危险的。” 那男的听空姐像是在教训自己,直起身,眉眼一瞪:“本来就应该你们来放行李,早干嘛去了?!” 空姐见惯了这样的垃圾旅客,也不和他理论,领着玖弎就往飞机后部走。 一道约莫四公分的血口,从额角沿着太阳穴一直划到眼角,伤口不深,还在丝丝往外渗着血。空姐用碘酒帮她消了毒,又用一小块消毒纱布替她松松地包住了伤口。 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伤口,一边小声说:“这么白净好看的脸上,千万别留疤了。” 玖弎笑了笑:“应该不会,我不是疤痕体质。谢谢你。” 回到座位上,何沛瑶看着玖弎脸上的白纱布,又看了眼那个已经和没事人似的,坐那闭目睡觉的男人,对玖弎说:“怎么办,我想揍他。” 玖弎说:“怎么办,我也想揍。” 何沛瑶说:“你男朋友一会不是来接你吗,让他揍!” 玖弎低头看了眼手机,十分钟前自己微信告知毕景帆飞机登机,以及广播的起飞时间,他到现在还是没回。 一下对于他到底能不能来接自己,心里倒没底了。 于是勉强挤给何沛瑶一个笑容,没说话。 接近晚上九点,在晚点了近三个小时之后,飞机平稳着陆。 玖弎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毕景帆的微信回复:【知道了,我在到达口等你】 玖弎望着舷窗外的夜色,唇角的笑意想遮也遮不住,被何沛瑶看见,打趣她:“哎呀,马上就能见到情郎了,看有些人高兴的。” 下飞机的时候,玖弎的脚步不自觉加快,好不容易从挤挤挨挨的机舱里出来,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出口走。 何沛瑶因为在上海买了好多东西,行李办了托运,又要去上厕所,早早就和玖弎分道扬镳,分别时还不忘调侃她:“看来你男朋友今晚又要爽歪了。” 玖弎作势拍了她一下,笑意更深了。 走到国内到达口,远远的,玖弎就看见了正站在围栏外的毕景帆。 高高大大,宽肩长腿,一身休闲运动装,带着鸭舌帽和口罩,双手抄兜,像个纨绔不羁的富家子,又像个大明星。 身边不时有人在看他,他就像动物园里的孔雀,趾高气昂的被人免费观瞻着,目光却一直紧紧锁着到达口。 看到玖弎迈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赶紧迎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一只胳膊揽过她的肩,将她紧紧揽进自己的怀里,低头刚要吻她,发现了她额头上的白纱布。 他拨开她垂挡在额前的头发,蹙眉看了两秒,沉声问:“怎么搞的?” 玖弎大概说了一下被行李架上的纸袋子掉下来砸到的事,又可怜兮兮地给他看自己的手背:“这边,今天还被一个人用咖啡烫到了。” 毕景帆低头看了眼她白皙的手背上那几处红点,又看着她的额头,心疼地问:“还疼吗?” 玖弎的小鹿眼水汪汪的:“疼......” 毕景帆:“老公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说着就要吹她的手。 玖弎笑着抽回了手:“喂,戏过了!” 毕景帆:“......” 他没在演戏,他是认真的。 小时候每次他撞嗑到了什么地方,一喊疼,奶奶就会和他说:“奶奶给帆帆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正想着,看见一个男人从到达口走出来,手里拎着玖弎刚说的那个装城隍庙小吃的纸袋子,袋子明显摔过,下面凹进去一个坑,眼看就要散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