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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弎:“......” 。。。 吃完饭,还有时间。 玖弎和梁玟夕又逛了会街。 听梁玟夕说大学同寝室的吴梦梓又当妈妈了。 和她们同龄,老大5岁,老二3岁,如今刚生的,是老三。 梁玟夕对着一楼奢侈品专卖店的橱窗,啧啧叹道:“嫁的老公是花旗银行高管,全家搬到了香港,住在太平山顶的大别墅里,她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天天除了带孩子,就是出去逛街,购物,做美容。随随便便一个什么结婚纪念日啊,过个生日啊,礼物都是爱马仕的包包,提夫尼的首饰。哎,瞧瞧人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再看看咱们。操!” 吴梦梓。 玖弎对她还是有相当深刻的印象的。 小个子,大眼睛,说话声音像风铃,脆嘣嘣的。 学习一般,但社交能力一流,刚来没多久就混进了学生会,和学生会主席谈了两年恋爱,后来因为男生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两家身份地位悬殊,男生大学毕业前,两人还是分手了。 大概,两人谈的时候,她是真心喜欢那个穷小子的。 愿意穿着大几千块的裙子,陪他在学校门口的苍蝇馆子里吃一碗牛肉拉面。 可除了那个穷小子,其他家庭条件不好的同学,她都打从心底里看不上。 比如她,玖弎。 见她从来不买护肤品擦脸,便说:“哎呀,你妈妈都不管你这些的吗,女孩子一定要保养的,我十二岁的时候,妈妈就给我买辣妹的眼霜了。” 见她总穿那一双球鞋,便说:“哎呀,鞋子不能只盯一双穿,会穿出脚气来的,怎么也要一天一双,换着穿才行。让你妈妈再给你买一双吧。” 见她总去大食堂,来来回回就买那样两样最便宜的菜,便说:“哎呀,大食堂的菜油太多,都不知道是不是地沟油,总吃不好,而且你就吃那两样,营养也不均衡啊,我妈妈都不让我吃学校大食堂的。” 那声音,带着炫耀的关切,每次一在玖弎耳边响起,就像音乐盒里的钢片琴,丁零当啷的,拨得她头疼。 有一次,她又在那“你妈妈”,“我妈妈”的絮叨,玖弎没忍住打断道:“我没有妈妈。” 噎得她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那以后,她便再也不对她说这些话了。 准确的说,是再也不和她说话了。 大概那样的人,生来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爱护的吧。 就像毕景帆一样。 和她,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里的人。 梁玟夕兀自在那感慨:“芊忆,你没看她朋友圈,天天晒的那些贵妇生活,一桌子的高档护肤品,一个冰箱专门装进口玻尿酸的小安瓶。都三个孩子的妈了,皮肤好的,跟十七八的女孩似的。” 说完对玖弎脸上看了一眼,说:“不过,我总觉得她的脸有点僵。还是你这样的更自然些,每次一看她晒那些,我就想到你,脸上什么都不抹,皮肤也还不是一样的好。” 玖弎翻白眼:“请不要拿我和她做比较谢谢。” 梁玟夕倒不在意:“她说近期可能会带孩子回来一趟,给孩子过周岁。还邀请咱们到时候也去。” 玖弎一脸不屑:“你自己爱去去,别咱们咱们的。” 梁玟夕:“嘁,小心眼。” 不是她小心眼。 是完全没必要,去那样的场合,以自己的不如人,满足她人的虚荣心。 偏有梁玟夕这样的人,愿意凑这样的热闹。 正中人家下怀。 又逛了一会,玖弎说要去上课了,打车把梁玟夕捎到地铁站。 梁玟夕问:“你现在都打车去?” 玖弎:“嗯,给我报销往返打车费,不打白不打。” 梁玟夕惊道:“啊?还有这样的好事!那个及时雨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玖弎:“都和你说了不是及时雨,是及时雨的老板。” 梁玟夕:“......”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 梁玟夕:“那个及时雨的老板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玖弎:“......” 出租车司机:“......” 来到南山。 玖弎在上山的路上,无聊捡起一根挂着枯叶的断树枝,在家,不在家,在家,不在家,一片片默念着摘叶子。 摘到最后一片,是“在家”。 心没来由快跳了两拍。 直到。 穿过花园,见那辆黑车还是不在。 一瞬就像老师宣布考试取消似的,如释重负。 玖弎狡黠一笑,呵呵。 叶子数得不准啊。 接连发错微信,又被他那样嘲讽。 再见面时,为了不被他踩在脚下,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战。 想想就发怵。 所以,能躲一时是一时。 不过这样看来,他也确实很忙,周末都难得在家。 想想也是,干他们那一行,哪有什么周末不周末的,当年拍《玖弎》,他不也不休不息的干了多半年么。 不休不息的跟着她,从早到晚,折磨了她多半年。 就连她后来开始在学校上晚自习,也不曾放过她。 玖弎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当时用了什么手段,竟让学校同意他和上晚自习的高三学生一起吃食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