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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想不通,爸爸为什么非要做生意?他为什么一直缺本金,但依莎母亲从来不帮他?他说他每一趟都是赚的,可是每一次回家还是向我拿钱投入新的生意?他不是赚了不少吗?他真的缺我那么一点钱吗?” 公爵夫人怜爱地抚着艾拉的脸:“我亲爱的孩子,你长大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多想无益,都罢了吧。” 艾拉哽咽道:“外祖母,我才发现我过去的十几年都活得糊里糊涂,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想以后的日子都过得清楚明白些。您坦白告诉我,是不是我被爸爸骗了,强尼男爵说的其实是真的?” “他说我爸爸自大无知,天生就是只挨宰的肥羊,做生意贪婪又无能,永远都是在不断地亏钱,其实是真的?” “妈妈留给我的那两万金币,爸爸究竟亏掉了多少?外祖母,你告诉我吧,我受得住!” 公爵夫人拿帕子轻轻拭去艾拉脸上的眼泪,温柔地道:“亲爱的,没关系,不管他亏掉了多少,属于你的三万金币一个都不会少。乖,别想了,都过去了啊。” 艾拉坚定地摇摇头:“外祖母,我想知道。” 公爵夫人踟蹰了半晌,叹气道:“艾拉,你以为为什么我和你外祖父总是叮嘱你,要好好孝顺你依莎母亲吗?” “依莎虽然只是你的继母,但她待你真的没话说的了。你那三万金币的嫁妆,全是她自掏腰包!这几年我们也都看着,她确是用心教导你的,就跟教导她亲生的两个女儿安娜塔莎和杜苏拉一样。” 艾拉眼泪流得更凶了:“原来真的是这样!”她其实早有猜测,此刻终于确认。 自那之后,艾拉对依莎更是敬慕依赖。 如今艾拉已经十七岁了,出落得亭亭玉立、端庄大方,喜欢博览群书的她瞧着还有一股书卷味儿,是个让人见之忘俗的淑女。 比之从前的安静孤僻,十七岁的艾拉已经变得开朗许多,不再排斥正常的交际,也很享受与兴趣相投的好友的相聚时光。不过总体来说,她还是偏娴静的。 至于二十一岁的安娜塔莎和十九岁的杜苏拉,也都长成了明艳美丽的淑女。 不同于艾拉,她们都是十分喜爱热闹、待人热情、行事爽利活泼的姑娘。 如果说艾拉是幽静清雅的兰花,那安娜塔莎就是灼艳的桃花,杜苏拉就是火红的月季了。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这几年里,向特曼尼伯爵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几乎把门槛都踏破了。 有向安娜塔莎提亲的,也有向杜苏拉提亲的。当然更多的是向血统最尊的艾拉提亲的。 向艾拉提亲的人,不管是谁,依莎都是一票否决。男主—— 去年终于在诸王嗣中脱颖而出,被封为王储的王子还没举办舞会,艾拉的官配还没出现呢! 而且艾拉才十七岁,放在现代还未成年,还是个孩子啦。太早了,不可以,过几年再说吧。 至于向安娜塔莎和杜苏拉提亲的,依莎倒是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问了她们的意见。 不过这两姑娘挑了听起来还不错的单身男青年约会过一两次后,全都怒气而归,再也没有下文。 依莎问了她们情况。 安娜塔莎怒气冲冲:“他们哪里是真心向我和杜苏拉提亲的,分明是看上了我们的嫁妆!” 杜苏拉粉白的脸颊气得铁青:“一个男爵的远房堂侄罢了,仗着身上有那么几滴贵族的血液,就拽得不要不要的!觉得我虽然名义上是伯爵的女儿,但实际上还是商家之女,身份低微!” 安娜塔莎的脸色也是差得不行:“开口就问我们有多少陪嫁!” 杜苏拉如同受了极大的侮辱:“那混蛋自恃有贵族血统,觉得娶我是低娶,我应该感激涕零才对。为了感谢他的厚爱,我怎么也该带上几十万金币的嫁妆!还说这是为了给我挣面子,为了我好,只有这样他的家人才会勉强接受我!呸,谁稀罕!” 安娜塔莎也是气不打一处:“还有更过分的。约会到一半,那臭小子才告诉我他不是正主,他是替他老爸来约会,来考察未来后妈的! 我简直惊呆了,这神操作我从来没见识过!再一问他老爸的年纪,已经四十五了,比我两倍还大!谁给他的脸?我生气了他还背后说我没气度!” 杜苏拉总结道:“反正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有冲着我们的容貌来的,但更多的是冲着我们的陪嫁来的。至于艾拉妹妹,大多该是看中了她身上的爵位吧。” 艾拉身为特曼尼伯爵和玛丽安夫人的亲生女儿,是要被敬称一声女爵的。 安娜塔莎说道:“妈妈,我们三个的婚事,您千万不要答应啊。” 依莎把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当成了笑话听,笑得肚子都痛了:“你放心,婚嫁是大事,我一定会慎之又慎,必定是仔细考察了男方的各方各面都没有问题,你们也喜欢才会同意的。” 反正女儿们都还年轻,多留家里几年又何妨,相互陪伴了这么多年,依莎还挺舍不得她们嫁出去的呢。 不过,依莎没想到的是,她全数拒绝了女儿们的亲事,如愿暂时把她们都留在家里之后,遇上了新的招数。 有人想让她离开特曼尼府! 时隔多年,又有人开始向依莎提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