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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岐查看了两间卧室,选了一间喜欢的将自己瘫到床上敞开四肢舒坦的长吁一口气。 白良钧站在屋内, 埋着头看不见表情,从进入基地他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一声不吭, 像个小尾巴一样跬步不离的粘着白岐。 招手将白良钧叫到自己跟前, 在他慢吞吞的靠近后手一伸蓦地把他压倒在床上, 似笑非笑的捏住他的耳垂, “闹什么脾气呢?” 白良钧身体骤然一僵,眼底的黑暗在看向白岐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恢复成素日的纯良干净。 被小绵羊盯的心中一软,酷爱萌物的白上神亲昵的抱住他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揩油,“不怕不怕,我罩你啊。” “嗯。”白良钧乖顺的应了一声,双臂亲密的回抱住白岐的腰,脸埋入他的颈窝中掩藏眸中深处如浓墨渲染开的黑暗。 白良钧以前不爱睡觉,每每闭眼,噩梦仿佛吃人的野兽不断的将他吞噬,片刻不得安宁。 因身体和药物刺激的原因,以往他可以十几日不眠不休,可自从遇上白岐他开始贪恋夜幕降临后的宁静,两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给他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白岐租的是两室一厅,可白良钧不肯一人睡,当他‘衣衫不整’小奶狗似的杵在卧室门口眼巴巴看着某上神不肯走时,白上神顷刻间溃不成军,当即将人拎到床上搂入怀中。 望着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白良钧,白上神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 不过,凝视着他微蹙的眉心,白岐认命的叹口气,一只手捏上他的后颈探入神魂力安抚他的精神,以便可以让他睡的舒坦些。 白良钧又做梦了,不过不再是噩梦,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梦境。 梦中一个蓝衣青年御剑而来,梦境模糊了他的脸,唯有头上的绯色发带异常鲜艳,如同青年本人一样光彩夺目。 青年提着剑似乎很是气恼,嘴唇在动但听不见说的是什么。 …… 然后……白良钧便醒了。 从梦中惊醒的白良钧有些呆呆的,再回想梦中的情形却一片空白。 混乱的大脑逐渐清醒,目光环顾四周却不见白岐,白良钧的身体瞬间变的僵硬无比,诡谲的黑眸中风暴将至。 “咔。” 屋门从外面推开,白上神擦着利落的短发从外面回来,白良钧的目光陡然望去,眸中明明暗暗叫人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醒了?”白岐随口招呼一声。 白良钧两眼死死盯着他剪短的头发,心中涌上一股火气,“头发呢?” 白上神瞥了他一眼,“瞎吗?看不出剪了吗?” 白良钧“……” 他不瞎,自然看的出是剪了,只是……是谁剪的?剪哪了? 见白良钧坐在床上不动弹,白上神上前将人拎下床捏捏他的脸颊,“把自己收拾干净,一会带你出去买衣服。” 白岐的衣裳都是在C市时从商城中搜罗来的,而白良钧则是他半道上捡回来的,而白良钧是宁可脏着也不肯穿别人穿过的,白岐拗不过他只得由着他任性。 被白岐塞进卫生间的白良钧有点焦躁,心中堵着一团郁气又发泄不出来,让他有种濒临爆发的暴躁感。 白良钧的精神有很严重的问题,以往,每当他焦躁时都会用杀戮来缓解,可是门外的人是白岐,不是其他人或丧尸,他舍不得。 白良钧的郁郁寡欢白岐不是看不出来,但干架嘲讽他拿手,开导孩子着实为难他了。 难道是叛逆期到了? 白上神设想了N种和熊孩子相处的方式,得出的答案皆是以暴力手段镇压,毕竟熊孩子这种生物非暴力不合作嘛。 喂饱了‘嗷嗷待哺’的白良钧,白岐领着人出门去了仍在营业的街区。 街区的营业模式和末世前相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里面销售的物品五花八门,珠宝首饰是论斤卖的,交易‘货币’则是晶核和基地贡献点,或用食物直接交换。 白岐和白良钧去了一个卖衣服的摊位,白上神出手一向阔绰,以扫荡模式从里到外挑了几套适合白良钧穿的,大手一挥砸下几枚晶核干脆的付账。 白上神和白良钧都不是会讲价的人,他们对金钱向来没概念,但他们的阔绰却让周围的人都红了眼,不过没人敢上前自讨苦吃而已。 在混乱的末世,穿着干净且出手阔气的人不是自身有真本事便是后台够硬,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们得罪的了的。 白上神的护短在整个上神界都是有名的,对自己的人他一向大方,一路上,凡是白良钧多看一眼的他通通买了下来,毫不心疼砸出去的晶核。 一直闷闷不乐的白良钧也很开心,倒不是他有多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但他喜欢白岐对他的宠溺和纵容。 一个卖服装的橱窗前,白上神望着里面装饰用的一米多高的熊猫玩偶若有所思,而一侧的白良钧却被另一幕情景吸引住了。 锈迹斑斑的广告牌前,两个人黏在一起热切的拥吻着,四周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对此视若无睹,但却引起了白良钧的兴趣。 买回玩偶出来的白上神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忍不住嗤笑出声,暗骂一声‘色崽子’。 “看什么看?辣眼睛。” 白上神将熊猫玩偶塞到他怀中,一只手将他圈入怀里糊住他的脸,遮住他的视线把他果断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