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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醒醒啊…陛下…” 万公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差眼泪没掉出来了。 虽然在众人眼里,视独孤琰为暴君,人人畏惧极了他,可在万公公心里,却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自然情分也与旁人不同。 眼看着他额上的汗越来越多,就连那墨发也湿透了,就像是从水里才打捞起来的一样。 万公公忙掏出锦帕,正要给他擦汗时,手就被人猛的扣住,而后只见独孤琰趴在床沿边,侧身坐了起来。 他虚弱的喘息着,眸里红得似血,那张脸更是白得让人心惊,乍一看,就如幽深的鬼魅一样。 “陛…陛下…您可算醒来了…” 众太医见此,皆是眉头一松,放下了心里的大石。 独孤琰只是大口的喘着气,到底是受了那样重的伤,身子仍旧很虚,若不是有万公公搀着,只怕就连坐起来都很吃力。 他闭了闭眼,复而又睁开,沙哑的开口。 “找到她…给朕把她带回来…”那语速虽然缓慢,一字一句,却是咬牙切齿的说出。 这个她指的是谁,万公公不会不知,在场的众太医,更是心知肚明。 随着这话落,大殿的气氛陡然一冷。 万公公那张憔悴的老脸,也不禁沉了下去,他实在是想不通,之前明明那样好的两个人,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 若不是听侍卫们亲口说出,他死也不信贤妃那样娇滴滴的人儿,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可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除了贤妃下的手,哪个又能伤得了陛下。 现在看陛下清醒过来,那气得要杀人的表情,就算不用证实,也足以说明一切。 万公公怕再刺激他,也不敢再多问,只得忙应了声是,便扶着他又躺了回去。 余下的日子,众太医也不敢马虎大意,毕竟皇帝才醒转,生怕落下什么病根来,便每日用名贵的药汤调养,这样将养了半个月,独孤琰总算能下床了。 只是这以后,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古怪,底下的宫人,越是怕了他,当起差来,更是小心翼翼了。 派出去找人的侍卫,都是那日随行的一批人。 他们自知差事没办好,为了将功折罪,也是卯足了劲,四下搜寻苏蓉蓉下落,可哪知就像大海捞针一样,竟一点蛛丝马迹也没发现。 这一来,那些侍卫压力更大了,又不敢回去复命,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继续找寻苏蓉蓉。 甚至他们猜测,这件事原本就是一个阴谋,是陈国故意为之,所以才选了一个美人儿送到大周,目的就是为了行刺。 随后他们一行又赶往陈国境地,同样的,还是一无所获,莫说见到苏蓉蓉的影子,就连半根毛发也没找到,怕无法交差,只能把苏蓉蓉的父母抓回了大周。 眨眼间,苏蓉蓉在曾阿牛家也住了一个多月了。 这日夜里,他俩像往常一样吃了晚饭,曾阿牛收拾了桌子,就抱着被褥,准备去隔壁的柴房里歇着。 苏蓉蓉却唤住了他:“阿牛哥…你今晚就别去柴房了,就在这屋里歇着吧。” 她想得很简单,只想着天越发冷了,柴房里又小又冷的,哪里是能睡人的地方? 更何况这阿牛哥救了她,她白吃白住不说,还霸占了他的房间,甚至他的床,倒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话落,曾阿牛脸又不可避免的红了。 他一个大男人倒没什么,可他想着蓉蓉是个姑娘家,名节大于一切,说什么也不能这么做。 “蓉蓉姑娘…这…”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 就被苏蓉蓉笑着打断:“阿牛哥,我知道你心里在避讳什么,你是个老实人,我信得过你,你也不用把我当姑娘家,再说了…这天也冷了,你还睡柴房,不太合适。” 说到这她顿了顿,又指了指屋子的门那头道:“…这地还有空余的位置,还可以放一张竹床,正好你把柴房里的床搬进来,刚刚够用。” 若是别的男人,这样的美事只怕是求之不得。 可在曾阿牛骨子里,古板守旧,虽对苏蓉蓉有好感,却始终觉得这么做,太过冒犯了她。 他一紧张,又结结巴巴起来:“不行…蓉蓉姑娘…我和你这样子…传出去了…还是不太好…我是个男人,皮糙肉厚…没事。” “你先歇着,这天也不早了…我先出去了…” 说罢,逃也似的抱着被子,就要推门出去。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活像个被人调/戏的大姑娘。 苏蓉蓉看了不禁又好气,又是好笑。 忍不住上前拉住了他:“阿牛哥,你就别扭扭咧咧了,我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时候不早了,你去把床搬进来,以后我俩就这么睡。 她本就是活泼开朗的性子,倒也不拘这些小节。 自从穿越过来后,难得这阵子过得舒心,更是释放了她本来的天性,所以说话也无所顾忌。 在她心里,早已把曾阿牛当哥哥看待,倒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不想委屈了他,仅此而已。 可这样的心思,在一个男人眼里,却又是别有一番意味了。 曾阿牛的心里猛然跳动着,就如小鹿乱撞一样,对上她如水的眸时,白净的脸更是涨得通红,这才含含糊糊的答应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