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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海心下惶然,他的来路不干净是实打实的,这些东西,此刻说出来,也并不会有人在意。 静平宫里的宫人砍韭菜似的换了一批又一批—— 他魏宁海又算个什么? 渐渐的,魏宁海求肯的声音也低下来,面上已满是绝望。 “魏总管这话说的实在没错。” 说话间,木槅扇外的陈锋出现了周沛天身旁。 看到这笑面虎陈将军,魏宁海便忍不住想起之前那些刺客与叛徒下场,一时连眸光都涣散了。 陈将军笑呵呵的在魏宁海面前蹲下:“原以为,公公多年本本分分,按兵不动,是要等有朝一日办一桩大事。可如今,这么大的一桩消息摆在公公眼前,再不冒头,殿下就要出宫了,公公还是视而不见,就实在是叫人看不懂了。” 许是在镇抚司养出的毛病,陈锋的行事,不将事情弄个明明白白,就总觉得不能完全放心,他客客气气的把魏宁海扶起来,又继续问:“殿下面前,公公不如有话直说,也顺道为在下解惑?” 在陈锋的和气笑容里,魏宁海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又转向周沛天,挣扎叩头:“求殿下看在小人忠心服侍多年,给小人一个痛快!” 若是静平宫旁的宫人遇到这种情形,这会儿只怕宁愿去求陈锋这个笑面虎心软,也不会寄希望于恶名在外的灾星皇子。 但许是因为曾经被年幼的小殿下救过,魏宁海此刻忍不住祈求的,却仍然是周沛天。 谁都没料到,周沛天竟当真开了口:“去把我有意离宫的消息,给父皇送出去。” 魏宁海怔愣抬头,还以为主子是在说反话,但等他看清周沛天面上神情,多年贴身服侍的经验又让他立即作出了判断。 他一咬牙,伏下-身去,重重的磕在金砖:“殿下说什么,小人便听什么。” 等到魏宁海退下,殿内陈锋方才笑眯眯道:“可要等魏公公回来就动手?明日要送的九颗脑袋虽说已备好了,咱们再加一颗倒也不妨事。” 这多的一颗头颅,自然就是魏宁海的。 “十个摆着不好看,先留着他性命,日后或许有用。”周沛天道。 陈锋便笑:“殿下近些日子仁德了许多。” 周沛天却皱着眉头,抬手服下一粒平气丸,又抬头看一眼案上的佛骨舍利,面上是说不出喜怒的深沉复杂。 陈锋见状,忍不住疑惑:“殿下费不少力气,从国安寺里请回这佛骨,怎么还反叫头疾加重了?” 分明没有佛骨前,头疾都许久不犯了,这怎么还越折腾越回去? 听了这话,周沛天的面色更沉。 若按与苏昭昭三日一次的约定算,他已经失约了三回。 他的头疾是靠苏昭昭才得了缓解,现在有佛骨舍利镇魂,不能移魂附身,自然会重新复发。 但这种缘故太过无稽,对谁都无从说起,周沛天只是冷声吩咐:“舍利事关重大,你守好了,明日等佛塔雕好,亲手交来给我。” 也是因为事关重大,静平宫内与常法大师仔细打听了供奉舍利的讲究,琉璃水晶,红花佛塔,一样都不敢少了,唯恐会有妨碍。 但明日就要出宫,自然没了再这般供奉的条件。 最终的法子,是找来巧手工匠,用檀木雕成供奉的佛塔,手掌大小,内里中空,佛骨舍利用黄绸与藏红花包好放在最中,合起之后,就严丝合缝,又全无痕迹。 再已上好的琉璃水晶系带装饰,不论挂在腰间,还是收在怀中,都十分便宜。 因为周沛天的要求高,为了结实稳妥,工匠日夜赶工,也到明早才能做成。 陈锋正色应了。 说起明日来,陈锋又满面担忧:“殿下的谋算,实在太过冒险了。” 周沛天方才故意让魏宁海将消息传出去,自然是有目的的。 当今陛下忌惮周氏,得到消息之后,绝不会坐视殿下这个周氏皇子离京做大,说不得,还会趁此机会,派出亲信手下,要了殿下的性命。 万寿节本就杂乱,再耗费大量禁卫兵力拦截对付静平宫,自身防备就必然疏忽。 而周沛天的谋算,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届时,周氏留在宫中的后手,亦会借此机会,刺杀他的父皇黎宗。 陈锋建议:“若不然,趁陛下还未发觉,殿下今夜便先行出宫,明日留属下演一出空城计。” “你以为父皇登基,当真只因为他驸了周氏公主?” 周沛天冷笑:“黎宗天性多疑,没有最大的饵,他不会贸然出手。” 这最大的饵,自然便是他自己。 “其实,若殿下不此大冒,顺利出宫,也可待日后……”陈锋婉转劝谏。 周沛天的声音漠然且冷冽:“我既为周氏之后,便不能如丧家之犬一般,落荒而逃。” 其实,陈锋又何尝不明白其中道理? 先帝固然英明神武,遗泽颇多,但成王败寇,世人本性,终究是畏强欺弱。 西威陈王虽口口声声是周氏家臣,朝中也有不少文武官员动辄不忘先帝。 但今时不同往日,当真面对在陛下的威压之下逃出的周氏皇子时,这些周氏旧臣,又到底能有几分正视忠心? 唯一的办法,便是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便是杀不成陛下,也必得重伤帝王,惹来朝政动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