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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了吧。”牛可清真情实感地拒绝这份深情厚谊。 “这么不待见我?”古伊弗宁有点不快,“不想跟我做邻居,或许你可以考虑一下搬家。” 牛可清翻着白眼呛他,“我还不想跟你做同事呢,你怎么不考虑一下辞职?” 古伊弗宁被乐出了声,“牛医生,我觉得我俩真挺合拍的。” 与人斗,其乐无穷,与跟自己脑电波频率相似的人斗,所能获得的乐趣更是如喷涌的泉水。 对于古伊弗宁来说,与牛可清斗嘴几个来回,是他这阵子获得的最大乐趣,甚至比与昔日那些炮.友上床的快感更甚。 他用打商量的语气对牛可清说:“既然我俩这么合拍,你真不考虑跟我试试吗?” “哪种试啊?” 牛可清随口一问。 这一问他就后悔了。 嘴快真是个该死的毛病,不经大脑的话是能随便说的吗?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指“上床”啊,难道是指“谈恋爱”吗? 失策,就应该直接回答“不考虑”。 莫名地,牛可清又尴尬了起来,还有点下不来台的难堪,“省省吧,我说了对你没兴趣。” 没等古伊弗宁说什么,他语气发虚地,又补了句:“看着你,我硬不起来。” 第13章 骚包 “生活就是用一种焦虑代替另一种焦虑,用一种欲望代替另一种欲望的过程。” ——阿兰·德波顿 牛可清心虚地对古伊弗宁说,“看着你,我硬不起来。”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拒绝方式,令古司机握方向盘的手打了个颤,差点没铲上路边地基,车毁人亡。 牛可清在座位上颠两颠,默默地检查了一下安全带扣紧没:“......我想说很久了,你开车能不能稳一点?开碰碰车出身的?” 古伊弗宁的重点可不是开车稳不稳的问题,而是牛可清那句惊死人的话,直接把他这个“gay圈绝色”的面子都给扒掉了一层。 平生第一次遭遇这种奇耻大辱,他有一种立刻掏枪治治这人的冲动。 古伊弗宁逼自己不要生气,尽量放缓语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啊牛医生,你还是第一个说对我硬不起来的人。” 他侧眼瞥了一下牛可清:那家伙,明明脖子都红成一片了,还强撑着面子,说什么“对你硬不起来”的话,可不就是个口嫌体正直么? 要是扒光了扔床上去,肯定马上红成一只烤熟的大虾。 真是,可爱极了。 牛可清听见对方轻轻地笑了一声,他转过头去看,古伊弗宁嘴边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笑得有点坏,但不下流。 牛可清脖子的红又深了些,“古医生,你是在想什么龌龊又不堪的事情吗?” “也不是很龌龊,更算不上不堪,只是……”古伊弗宁很诚实地坦白内心的欲.望,“带点颜色,有点不健康。就是想上.你,懂吧?” “骚包,”牛可清想都没想就给出评价。 古伊弗宁笑而不语,大概是对这个形容词默认了。 静谧的车厢里一时无言,古伊弗宁打开车里的音响,一首慢歌缓缓流出,给这默然的空间添了一丝撩人的氛围。 “Мотылек и дым от сигарет, (朦胧烟雾和蝴蝶,) Потускневшие цветы, (残留着你淡淡香味的花,) В которых запах твой, (也日甚一日地凋谢,) Ты оставила мне их, (这可是你留给我的一切,) Я помню те вечера...... (依旧记得那些夜晚......)” 是一首俄语情歌,曲调舒缓低迷,像潺潺地流动在月夜下的暗香。 很罗曼蒂克,也很催.情。 然而牛可清无心欣赏这音乐,他有点不得劲,用手松了松勒得紧的领带,却仍觉耳根连着脖子开始发热。 憋了半天,他还是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忍不住问:“姓古的,你是不是见人就撩啊?” “不是。”古伊弗宁想都不想就答他。 前面刚好是红灯,古伊弗宁一踩刹车,转过头来,半真半假地对牛可清说:“我只撩喜欢的人。” 这车刹得有点急,牛可清的手剧烈一抖,手机就“咕噜”地掉在车座椅下了。 见他连手机都拿不稳了,古伊弗宁的唇角轻傲地一挑,“别慌啊,我说喜欢,是为了跟你上床,不是为了跟你谈恋爱。” 这男人,像摸不透的一团迷雾,让人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情话还是骚话,究竟是随口一撩,还是蓄谋已久。 “我没慌,”牛可清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痞痞地露出真性情,“您可够渣的啊,跟我挺像。” 古伊弗宁没作声,直视着前方斑马线上来来往往的人流,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起起落落。 跟着红灯上的倒计时,他思考了十几秒。 半晌,古伊弗宁一抬眼镜,清清淡淡地开口,“所以,我们两个志同道合的渣男,要不要到床上去玩玩儿?” 牛可清蓦地愣了,刚捡起来的手机“啪嗒”地......又掉到了车座椅下。 这回可不是刹车导致的手抖。 是心在抖。 牛可清真有点慌了,他慌慌张张地再次弯下腰去捡,伸长了指尖,去够那躺在脚下的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