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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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敢做敢当,你是人赃并获被捕。这在我们殷朝是龌龊之事,在你们突厥,想必也不是什么可光荣骄傲的。”景王打断赛雅娜的话,不屑道。“待公主回突厥,莫说突厥百姓,就拿你父汗兄长而言,在异国犯事被罚,用的还是不入流的手段。他们听闻,谁会为你竖拇指夸赞?” 赛雅娜面色一僵。 父汗知道,能打断她的腿。 “我……”赛雅娜慌了,“本公主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 侍卫将布块塞进公主嘴里,麻利地将人拖走。 憔悴的阿史麻被侍卫领着带往华容宫。 景王看看自家兄长,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不去看看皇嫂?刚才宫女已经给皇嫂喂醒酒汤了。这会应该醒了……” 殷烈沉着脸,一声不吭,忽甩袖出殿。 碧果是被侍卫摇醒的,醒来看到身侧的娘娘,吓得脸都青了。 知道皇上来了后,更是瞬间眼前发黑。 在侍卫传的指令下,碧果哽咽着结结巴巴地给侍卫长说了事情的经过,然后颤抖着喂娘娘喝醒酒汤。 娘娘面色往常,睡得熟,碧果不知道娘娘是不是醉了,但她能闻到娘娘身上的酒味,而且皇上的指令她不敢不听,颤颤地喂了老半天才喂进一点。 醒酒汤似乎有点效果了,娘娘睫毛微颤,似有所感,碧果再喂一点的时候,娘娘张张嘴,咕噜咕噜自行喝进大半碗。 “呜……有点太甜了……”顾思绵扑扇着睫毛,眼还是没能睁开。 碧果,“……” 殿门开,殿内的侍卫跪膝行礼。 碧果将娘娘放平,赶紧蹲声行礼。 “都下去。” 碧果担忧地看了眼床上要醒不醒的娘娘,随着侍卫退出偏殿。 顾思绵似乎是被吵到了,忽地坐起,迷迷糊糊,“……碧果,还要喝……” 殷烈沉着脸走近。 顾思绵睁不开眼,喝了醒酒药后,烈酒的酒劲反而现在才上头了,脑子晕乎乎,从脖颈出开始泛起红晕。 “……碧果……还要……”顾思绵有点委屈,歪歪脑袋,却没听见声音。 顾思绵觉得好渴,努力想睁开眼,酒劲上头,行动都是迟缓的,顾思绵掀了半天被子没掀着,摸索着小床想爬下来。 碧果不在,顾思绵要自己找水喝。 下了床,腿上没力。 顾思绵身子发软,往前便是一歪。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殷烈将人横抱回床上。 “……要喝水……”顾思绵不安分地扭动着,小胳膊小手乱挥舞着,想要下到地面上。 不知道拍打到什么,顾思绵觉得指尖一热,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呜咽着害怕地缩回了手。 “……水……”顾思绵被放到床上,委屈地直想掉眼泪。 下一句还没说出,唇便被堵住了。 甜甜的醒酒汤漾在舌尖。 唇瓣分。 殷烈仰头,还没待他重新喝,顾思绵的小手紧紧捏着他胸口的衣服,整个人靠了过来,嫣红的小嘴泛着水泽,半撅着印上来。 “……还要喝……” 顾思绵找不着位置,口水糊了殷烈满脸。 “……” 殷烈红着眼,捏着顾思绵的脖颈,将人拉离,固定住,侧头惩罚地咬了咬无辜的两瓣嫣红。 如数灌了几口醒酒汤。 顾思绵小脸通红通红,脑中的晕眩却逐渐消退。 顾思绵睁开迷糊的眼,入眼是皇上黑漆般的脸色,和格外鲜红的唇。 顾思绵还没明白在哪里,呆呆地和殷烈对视着。 “顾,思,绵。” 殷烈忍了一晚上的怒火和□□,这会脾气可没那么好,面上冷笑,眸子毫无笑意,捏着那通红的小脸,“你说,朕要如何罚你好呢。” 第27章 酒后 顾思绵睫毛颤了颤, 在皇上阴鸷的眼神下, 头越垂越低, 小嘴抖了抖, “……不要罚……” “为何不罚?”皇上冷笑,捏着顾思绵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自己。 “朕那日如何说的?你又是如何做的?把朕的命令都当耳边风?不仅吃肉,还敢喝上酒了?” 顾思绵紧张地绞着手指头,对视着皇上的眼,“……就,一点点……下次不会了……” “你还敢有下次?!” “……不,不敢……” 顾思绵咬着下瓣唇, 眼眶微湿,酒劲上来的小脸通红通红,更显得眸子澄亮可怜。 殷烈眼神邃暗,喉结上下动了动,胸膛跳动不已,恍神过来又恼羞成怒地将顾思绵的小脑袋瓜按下去,“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朕。” 无辜异常的顾思绵,“……” “朕是定罚你的, 这一个月你休想……”殷烈话未落, 锦袖被人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顾思绵热乎乎的小手蹭了蹭皇上的手心。 “做什么, 朕定要……” 顾思绵头顶着皇上的大手,抬着水灵灵的眸子,小声道, “我乖乖的,不要罚好不好?” 殷烈声音顿哑,目光幽邃地流转在顾思绵脸上,内心山洪汹涌,狠狠心撇开眼。不能就这般放过她,就这样放过她,下次定还胡来! “好不好?”顾思绵的手指握着皇上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拉了拉。 软软糯糯哀求声入耳,激得皇上双目泛红,强行抑制的腹中火,燃燃窜上心头。 顾思绵还想再为自己这一个月的膳食争取点机会,嘴刚张开个口,话还没出,便被笼罩在皇上的阴影下。 顾思绵蜷缩起脚指头,明白过来等会可能发生的事,下意识翻身往床里头爬。 呜她现在身子又麻又软,不能再添个疼了,明天会起不来的。 殷烈拉回往里躲的人。 “唔……”顾思绵扯/被褥/扯/枕垫,还是逃不过被拉/回去的命运。 “………” “…………” “呜呜皇上……明天……明天好不好……” ……………… “闭嘴。”殷烈居高临下,双目赤///红。手骨节突出,明晃光下,俊美无铸的脸上幽邃/晦/暗。 顾思绵小心/脏咚咚咚咚直跳,圆眸湿/润明/亮。 “皇上,轻/轻/……的……/好………不好……” 殷烈俯身,勾唇一笑,“既然是惩/罚,哪有轻字一说?” 预感明天昏暗的顾思绵:“……” 日上三竿。 灵霄宫里寂静一片。 宫人静默麻利地清整宫殿。 寝殿里换新一通的床榻上,窝着睡得昏天黑地的人。 碧果在寝殿门口踌躇半晌,终是没忍心叫醒娘娘,回到正殿,让宫人将膳食收回后厨温热着。 宫人还是原本那一批,皇上大概是顾念贵妃娘娘会发现宫人换批,邃开了恩,免了她们死刑,处了杖刑罚了俸禄司事局嬷嬷敲打一番,便放回灵霄宫接着伺候。 碧果虽情有可原,免受了杖刑,但也被罚了一月俸禄。 这事之后,除了皇上另外再安插进来的宫人,灵霄宫原本的宫人个个提溜着万备精神,谁人来,为啥来,来做甚,防备得紧紧的。一人通报娘娘,一人通报皇上,保证事无巨细,井井有条。 含章殿。 司罚局的总管将赃物呈上,李公公转接托给皇上看。 朱红托盘里,是一张皇宫简略的地形图,半截迷情香。 总管王梭俯身禀告,“禀皇上,这是昨晚从突厥公主身上搜获的物件。” 迷情香还可能说是赛雅娜从突厥带来的,皇宫的地图却只能说是熟悉宫中的人所为。 若真是宫中人,轻则有勾结外使之嫌,重则便是叛国阴谋之罪。 王梭面上凝重,“臣昨日审问,突厥公主言是宫中公公给之。” “去司图库将宫中宫人公公的画像一一拿给她指认了吗?” 凡是进宫伺候,都必须让宫中画师绘其肖像,保存在司图库里,存做档案。即便以后彻底出宫,也会永久留存在司图库里,代代封存。 “回皇上,臣已经让她都看了。”王梭皱眉,“没有一人是,臣怀疑是宫中人着公公的服饰假扮而为之的。” “她可说了所见之人的相貌特征?” “回皇上,说了。突厥公主所言面黑肌瘦,个子均等,声音是沙沙的,仿若含着把沙子,又好像哭哑过一般。” “真如此特殊?”殷烈眸寒,“她可有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