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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用到了他身上。 系统纠正道:不,宿主,宁酩的目标只是沈摘。要不是你介入,挡住了那条灵蛇,宁酩就会跟书里剧情一样吸掉沈摘的魔气。 它又嘟囔了一声:可是不知怎么的,沈摘的功力比原书里强了不少。 那道灵光本来就是声东击西的作用,宁酩一直都是冲沈摘去的。倘若没有许以星,沈摘一个人也能和宁酩打成平手了。 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许以星睁开眼睛时,就有一道血在眼前划过。 他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短短的胳膊和腿,有点儿郁闷:他怎么又梦回三岁了? 周围嘈杂的情景逐渐清晰,他环视了一圈。 只见鲜血成河,和天边残阳一起,染红了整个大地。一排被甲执锐的御林军,面前跪着一行人,都是衣服华丽却头发散乱的人,看上去是皇室之人。 一道阴冷的少年嗓音响起:就地正法。 御林军手起刀落,一时之间,宫殿门口血头横飞。 青石台阶又重新染上了一层血,在其上,还能隐约见到一些细碎的白骨和肉泥。 在场的大多人吓得魂飞魄散,纷纷磕头求饶:世子殿下恕罪!世子饶命啊! 那世子似乎看一眼四周:后宫全部人都在这里了? 御林军拱手恭敬道:是,世子。所有后妃、皇子和公主都在这里了。 许以星站在一群衣着锦丽的小孩和宫人之间,被一个丰腴的妇人紧紧抱着。 那妇人衣服朴素,应该是这个身体的奶娘,正低着头发抖,察觉到许以星乱动,立刻捂住他的头不让他乱瞧。 这有些透不过气来了。而且,许以星对那道嗓音的主人很感兴趣,便挣开来,抬头寻找那个人。 恰巧那少年也扫了眼过来。 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许以星心说,原来沈摘没成年之前是这个调调。 一身织金绣三多九如纹元深色掐牙黑袍,添着银宽束腰,饰以莹白的玉佩,手上戴着黑丝护腕,腰间别着一把弯刀,贵气十足,又凌厉非常。 他五官还没有魔君沈摘那样深邃,但那一股冷傲却一以贯之。 视线接触到这个白白嫩嫩的皇子,沈摘很明显愣了愣。 他身后的御林军弯腰问道:世子殿下,可要斩草除根? 少年沈摘抿了抿唇,做了个手势。 御林军收回刀,整齐划一地退后了一步。 挤在一起的宫人听着那冰冷的坚甲摩擦声,抖得更厉害了。 沈摘转过身来,披风衣角在半空划出不近人情的弧度。 他走到许以星那里。 他每走一步,许以星的奶娘颤抖的幅度就更大了一点。 许以星抬头,直视着沈摘。 沈摘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不怕他的,话语低冷:你是谁? 许以星身旁的奶娘伏地磕头:回、回世、世子殿下这是九皇子 许以星小手拍了拍他奶娘,越过颤抖的众人,径直走向沈摘。 沈摘站着,没有动作。 只是当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因为害怕而走不稳时,他眸光动了动,大步走上前,一只胳膊将他抱了起来。 四周的人好像惊呼了一声,又赶紧捂住了嘴。 许以星也没想到这个身体很疲惫,似乎很久没吃饭没休息好了一样,虚弱无力,走都走不稳。 被沈摘抱着,他也不怕,歪了歪脑袋,声音软软的:许以星,我叫许以星。 他想起昏迷前,宁酩在他耳边说的话:小师兄不是觉得沈摘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吗?那我就让师兄看看他的真面目。 真面目吗沈摘少年时候的脸确实挺好看的,只是比长开之后稍显稚嫩冰冷 沈摘被他盯着,敛下了眼:为什么这样看我? 哥哥好看。许以星环住他的脖子,软软道。 沈摘感受着怀中小孩的温度,心慢慢静了下来。 收兵。他道,仿佛深思了片刻,声音冰冷掷地有声,国不可一日无君。九皇子自幼深受先帝恩宠,今承千秋之业,不日登基 狗贼你休想推我弟弟入火坑!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 许傻白甜:让我们谈一场纯纯的恋爱! ==== 感谢阿尧超凶的的手榴弹,渝哥、?沐的地雷;感谢柚子好好吃x5、莫羽x20 的营养液 第27章 宿主流弊 那道稚嫩的声音又气急又颤抖, 似乎对沈摘感到非常害怕, 却因为对兄弟的担心而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在场的人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许以星看着他哥熟悉的面孔,陷入了沉思。 狗贼!许白泉两股战战, 迎向沈摘平静的目光,又连忙躲开,硬着头皮说道, 要杀要剐你随意!何必推一个三岁小孩儿入火坑! 他身边头发散乱的女人惊叫一声, 按住他跪下, 拼命磕头:世子饶命!小孩子不懂事!求您恕罪! 沈摘的眼神在她和许白泉身上打了个转儿,像是想起了什么, 眯起眸子,声音危险:你是皇后? 皇后哆嗦道:是是 我听闻皇后善妒, 多年来, 宫中受宠的妃子无不遭受打压, 他慢慢道,倒是和昏君很配。 他说话从来这样不留情,特别是面对这一群仇人的时候,他可以残忍到杀了都不眨眼。 但是当沈摘低头, 看到许以星那双亮闪闪中带着担忧的眼睛时,沈摘心里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 不痛,却痒。 他扫了眼发抖的宫人:九皇子是大邑皇位的继承人, 先帝亲笔密封, 遗诏就在御书房内。谁若有意见, 去拿遗诏一瞧便知。 皇后的头伏得更低了:世子说的是。 众人异口同声道:世子所言甚是。 他说有遗诏,自然就是有遗诏。哪怕没有,御林军都能立刻仿上一封放到御书房。 没有人敢触怒这个带兵血洗了皇宫的阎王。 许白泉被皇后镇压着,但依然挣扎,大声喊道:狗贼你放了我九弟弟! 皇后教子无方啊。沈摘的双眼似鹰隼一样,慵懒又危险,盯住许白泉,不待皇后说话,便道,既然都不懂宫中规矩,那以后也不必守了。 闻言,两个御林军侍卫从沈摘身后走出,一人一手抓住皇后和许白泉的脖颈,手上的刀悬在他们的脑袋上方。 空旷可怖的广场上,只有求饶声和风声。 沈摘说:还有谁有异议。 一时寂静。 连皇后和皇子他都能毫不留情,更不用说其他籍籍无名的宫人了。没有人反对。 既然没有人说话,那这两个不守规矩的人,就算作今晚最后的死人吧。 御林侍卫的刀森寒的光照进皇后的眼里。 许白泉惊叫。 慢着!一道清脆的嗓音响起,比许白泉的更幼嫩。 大家的视线刷刷落到沈摘抱着的小孩儿身上。 许以星刚刚才和系统捋清思绪,回过神来就见他哥要命丧黄泉,连忙出声阻止。 侍卫的刀依然不停,就要往皇后和许白泉两人的脑袋上招呼。 许白泉和皇后认命地闭上了眼。 许以星揪了下沈摘的头发:大哥哥! 停下。沈摘眼眸沉了下,看着侍卫,凉凉道,新帝说慢着,你们没听见吗? 两个侍卫笔直跪下:卑职怠慢,世子殿下恕罪。 沈摘望着这个扯他头发的九皇子,没有说话,脸上看不出情绪。 其他人看见这一幕,看了看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新帝,又瞧了瞧沈摘,胆战心惊,祈祷着沈摘的怒火不要蔓延到他们身上。 你有什么话要说?沈摘问。 许以星抿了下嘴巴,凑到他耳边说:我怕血。 他说归说,两只小手还做了个喇叭状,企图围住自己的声音不让别人听见。 沈摘耳朵像是泡进了热水,酥麻了下,然后不受控制地红了。 所幸多年来的忍辱负重让他面上只是愣了下,看上去依然冷冷的:那又如何? 许以星软软地趴在他肩上。 沈摘的视线情不自禁就移了过去。 可是我就是怕啊。许以星眨了眨眼,小声道。 他像只小猫一样,懒懒地翻了个身,一侧白嫩的脸蛋贴在沈摘肩膀,干净的眼睛直视着沈摘。 沈摘猛地转移目光:收刀。 是! 将皇城内外清洗干净,明天不要让我见到一滴血。 卑职遵命! 系统看着立刻进入角色的宿主,目瞪口呆了好一阵,慢慢竖起大拇指,真心实意道:宿主流弊! 许白泉看着熟悉的房间,还依然转不过弯来。 他以为自己就要血溅当场了,就像他那个父皇一样。 但是事实上没有,他活下来了。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血腥恐怖的梦。 有人进来了。许白泉恍惚地回头。 是皇后。她已经换下了晚宴的华服,急急地走过来,伸手抱住他:我的儿啊!幸好你没事! 许白泉愣愣道:母后,这都是真的吗 皇后爱怜地抚摸他的脸:不怕,都过去了。他沈摘今晚不敢动我们,肯定是因为我们身上有筹码。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一个九皇子就真的说不杀就不杀。想来刚才要杀他们,也只是做个样子,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她可是重臣之女,是皇后。沈摘肯定会有所忌惮。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也这样安慰着许白泉:而且他推那个傻子上位,绝对是因为现在的局势对他不利。那个傻子登基,对我们百利而无一害。 一来,在表面上,她就是皇太后,位高权重。二来,那个傀儡皇帝不用她儿子当,危墙之下,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个傻子了。三来,等时机成熟了,她再联动外戚,借清君侧之名将沈摘拿下,她的儿子登基就名正言顺。 但是她没想到,打脸来得那么快。 第二天,沈摘就命人将她押到了许以星面前。 ※※※※※※※※※※※※※※※※※※※※ 沈摘世子将九皇子带回府,下令道:宠,给我使劲宠! 第28章 宠宠宠宠 不知道是这个身体真的怕血, 还是他乌鸦嘴一语成谶, 许以星当天晚上真的生了病。 处理完宫中的事后, 沈摘就抱着他,打算回府。 旗帜林立中, 沈摘看了自己那匹乌云踏雪的骏马片刻。 身边的侍卫恭敬道:殿下,可有何不妥? 这匹马是马中极品,追风奔霄,陪着沈摘上过沙场。逼宫开始之前, 他也是骑着它来的。更何况作为主帅,他没有理由不骑着马带兵回去。 但是低头看了看趴在他肩上安安静静的小孩儿,沈摘沉吟片刻,还是道:备轿。 备轿不是什么难题。难得的是沈摘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孩子备轿。 下属多看了那个九皇子一眼。 上轿之后,沈摘才将快要睡着的许以星扒开。 许以星揉着眼:沈摘? 沈摘沉默了一下:你认识我? 嗯许以星嘟囔了声, 又闭上了眼睛。 脑袋一歪, 又睡了过去。 沈摘微不可闻地叹了声,双臂收紧,换了个姿势,让小孩儿在他怀里坐得更舒服一点儿。 怀里的小孩儿软软的一团,暖暖的, 体温有点高。但是沈摘没带过孩子, 以为所有的三岁小孩都是这个温度,就没有放在心上。 许以星也没放在心上。他觉得这是灵魂和身体融合的应激反应, 睡一会儿便会好的。 直到半梦半醒间, 他感觉到有人在摸他额头。那人手心烫烫的, 很舒服。 许以星眯着眼蹭了蹭。 沈摘的声音却不似他手心那样温暖,又冷又急的:怎么回事? 殿下恕罪!有人扑通一声跪下,奴婢半夜起来想为九皇子小皇帝掩被子,但是一摸他额头,就发现小皇帝体温极低 好端端一个小孩子给你们照看,你们就是这样看的? 奴婢失职! 接着就是一阵责骂求饶和推搡。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世子殿下,让下官看看小皇帝。 沈摘像是微微让开了,搁在许以星额上的手拿下,只是许以星感觉到他的头还枕在沈摘的腿上。 眼皮像灌了铅一样,重得撑不开。 有人给他诊脉,过了一会儿,那人道:禀告世子殿下,小皇帝只是受了惊,再加上吹了夜风,所以着了凉,吃几剂药便好。只是 沈摘道:有话快说。 只是小皇帝之前补充未够,身子骨不太好,且听说出生时便不足所以可能落下了病根。 许以星感到抚摸着他头发的手指微微一抖:什么病根? 体弱多病,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夭折。需精心照顾着,不可再受惊吓。 沈摘微微一顿:我知道了。 等房间里没有那么嘈杂了,沈摘才道:去查,给我查。一个皇子,怎么可能先天不足。 黑暗中的空气传来一声回应:暗卫遵命。 等等,再去查一下小陛下的母妃在哪。 是! 沈摘坐回床边,看了看许以星略显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