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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好看的男人没有理会她探寻的打量,眼神恍惚,付钱的时候那只瘦得过分的手一直在神经质地发抖。 在这种地方开店,奇怪的客人她也见得不少,却没有一个人像那位年轻人一样,让她有种极度不舒服的感觉。 那个男人在楼上待了两天,她都没见他下来过。直到今晚,男人终于下楼,裹着着空荡荡的黑色衣服,在她面前轻飘飘地走过,像只幽灵孤魂一样没入稠浓夜色里。 陈越一把夺过钥匙,猛冲上楼梯,全身的崩腾发烫的血液在看到三楼走廊尽头那扇半开着的,用墨笔写着309的,插着钥匙的房门时一下子都冷了下来。 他喘着粗气走过去,轻轻一推,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立着一个行李箱。 陈越脚一软,几乎栽倒在地。 第9章 同行的三个警察随即也到了,本着职业素养把整个房间都搜寻了一遍。 有个警察留意到床单上有一些狰狞的皱褶,粗糙的涤棉摸上去还有些残留的汗迹,许是被一只大汗淋漓的手用力抓拧过。 他们又把莫冬的行李箱打开,期待能发现什么遗留的线索。 令人失望的是,里面只有一些衣物,电脑,留学成绩单和零零杂杂的文件,并没有留下什么小纸条,甚至是遗书。 根据旅店的老板娘的口供,那个男人在2个小时前就离开了,正是莫冬给陈越发邮件的时刻。 309的钥匙就插在门上,行李就大喇喇地扔在房间里,如果不是粗心大意而是故意为之的话,那只能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打算回来了。 陈越挨着墙坐在地上,双膝支着,头无力地深深埋在臂膀间。 一个警察在他旁边蹲下,拍了拍他的肩,沉吟半晌才说:“你的朋友……之前有没有过……轻生的念头或举动?” 陈越没有抬起头,声音从底下传上来:“有。” 一切希望都破灭后,他突然恨起自己来。 他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痛恨死了在飞机上对莫冬避之如蛇的自己,痛恨死了过去两天对莫冬不闻不问的自己。 莫冬只不过对他抱有一点点超出友谊范围内的私情,用得着这么战战兢兢大惊小怪的吗? 而且…… 而且自己又不是不可以…… 如果,如果自己那时但凡表示出一点点理解,没有一个人回家,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 莫冬喜欢他,他为什么就不能和他试试呢? 他宁愿和莫冬扮演一对貌合神离的情侣,即使最后两人既做不成情人也做不回朋友,渐行渐远甚至沦为陌生人,也好过现在生死相隔。 警察听见他的回答,神情凝重,继续问道:“他第一次是怎么自杀的?” 陈越好不容易才从绝望的自责中找到自己的虚弱的声音:“在……河边,他投河……”说到这里,脑子里突然有一根无形的线在一瞬间拉紧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警察,对方的眼神也盯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 凌晨三点半,一辆响着尖锐的警笛声的警车在快速飞驰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明知道希望渺茫得几近于无,但他还是奢望着乞盼着。 那条河岸线很长,又正值深夜,路灯昏昏沉沉,视线只能延伸到十几米外。 他看不到人影,也不敢去想那个令人无望的可能,堵着一口气,在长长的河岸边奋力地跑起来,边跑边撕心裂肺地喊着:“莫冬!莫冬!你出来!” 跑过一盏又一盏沉默的路灯,夜风在耳边悲鸣,他觉得自己跑了很远很远,远到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 眼前却始终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他失神摔了一跤,整个人向前坠去,下巴磕在粗硬的水泥地板上,震得他脑袋发晕,却奇异地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终于疲惫不堪地倒坐在地上,眼睛被风刮得视线一片模糊,只看到微弱的一大团暗黄色。他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不甘心地向那长得看不到尽头的河岸线吼着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只能发出一些没有意义的呜咽声。 就在他终于熄灭了那一点点的妄想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远处向他跑来。 他不敢置信地站起来,就这么呆呆地直直站着,不敢向前一步,就只是死死盯着那人的轮廓从一个小黑团逐渐清晰起来。 等真的看到那个人的面容后,他就卸下了全身的力气。 不是莫冬。 那是个头发凌乱衣着破烂的瘦小男人。 小乞丐边跑边暗骂刚才那个让自己吃了好大个亏的疯子。 都那样了,还抓着那几块破烂玩意不放手。 呸,真他妈晦气! 他忿忿往地上吐了口水,看见前面杵着一个身形高大的人,目光呆滞,失魂落魄地看着他。 “今晚怎么遇到的都是神经病?”他经过男人身旁的时候小声嘀咕了一下。 男人听见后,身体僵了一下,突然像条疯狗一样向前蹿去。 跑了几十米后,陈越终于终于看见,在他不远处,一个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他一点一点地挪过去。 陈越以为自己会高兴,毕竟希望还是有的。 但实际上他感到的是恐惧。他害怕,害怕那个人不是莫冬,也害怕那个人是莫冬,是死了的莫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