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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探到底,摸到了一硬邦邦的东西。 秋清莳眉梢一挑,随后眉心拧出一个小山包:“霸霸,你快来。” 姚相忆预感到她一定有发现,匆匆走过去,见她自绿萝中拿出一部黑色的微单相机,鼓起脸,呼呼吹开覆在上头泥巴。 秋清莳指指绿萝,再指指卧室内的床:“窗帘没有完全拉好,摄像头借助帘间缝隙,正对着你的床。” 说到最后她气息稍微有点不稳。 她常和狗仔打交道,遇到最过分的偷拍,也不过潜伏在酒店走廊蹲守她,从未有闯入她房间的例子。 姚相忆实惨,相机直接对着床,太龌蹉!! 姚相忆扶着她站好,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推拉门半开,肯定是那人做贼心虚,走得太急没顾好。” 秋清莳全身散发着冷气,操作着微单相机,看起回放,窄小的屏幕上显示开始的录制时间,是晚七点十分左右,那会儿她差不多才来。 派对的集美们,因她的到来略略分神。 那人就趁机溜进卧室,藏好相机后离开,估计准备事后再回来拿。 现在场面混乱,是最好的返回时机。 秋清莳先姚相忆一步,向屋内集美们发问:“你们之中谁是记者,或者……狗仔。” 梅凯旋心思深沉,做事谨慎,不会随便找人来应付这么重要的任务。 秋清莳不似以往随和,声势不饶人的走近一身形娇小的短发女生:“我看你眼熟。” 女生眼睛明亮,扬着格外无辜的笑容:“您认错人了。” 有位集美出卖道:“她是西瓜台的记者。” 短发女生大惊。 这就对了,秋清冷笑几声,看向短发姑娘的眼神,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 短发姑娘立时感到毛骨悚然,明显一抖。 姚相忆在秋清莳耳后道:“控制,第一名媛的王冠不能掉。” 秋清莳摁住突突跳的太阳穴,默念一段清心咒。 念着念着,跳脱的想:我妆都脱了,还在乎名媛王冠,必须给我家霸霸报仇! 姚相忆见她顿时变了脸,脑海中浮现出几月前,她在夜市将白梦昭摁进精武鸭脖的骇人场面。 “宝贝,消消气,先出去等我。” “不要。”秋清莳撸着袖子,一派要干架的架势。 刚一发力,姚相忆说时迟那时快,从后搂抱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外去。 人多,秋清莳不好拂姚相忆面子,气呼呼的由着她,话却是硬气:“你放开,我要教她做人。” “保存体力留给cz。”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那些有的没的。” 姚相忆松了手,改成牵着她的爪爪下楼梯。 秋清莳想变身狸猫挠她,甩开她,爪爪揣在怀里,死活不让碰。 池故媛喊住她们,在楼梯上一跳一跳的,站到她们跟前问:“霸霸,我太笨,你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糊涂了。况且白梦昭在我家出了事,我要负责任。” 姚相忆便把梅凯旋的歹毒心思全告诉她。 池故媛听完想打人,低低咒骂几句,又道:“你想如何把那西瓜台的记者正怎么办。” 秋清莳叉腰,奶凶奶凶道:“千刀万剐!” 姚相忆捂住她的小嘴巴,强制她闭嘴。 秋清莳的小粉拳重新江湖,力道稳定在挠痒痒的水平线上。 姚相忆很享受:“故媛,把人送去公安局,别闹太大,毕竟事出在你们池家,传出去怕惹人非议。” 再有娱媒添油加醋就更糟糕了。 池故媛免不了心慌,她丢了老池家的脸是一回事,姚相忆真在她家睡了别的女人,是另一回事,她会愧疚一辈子,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四肢发软,使劲拍拍脸:“我马上去办。” “这个拿去。”姚相忆递去微单相机。 事情接近尾声,姚相忆相信池故媛还没废柴到首尾工作也做不好。 安抚好秋清莳,领着她去找唐思梨。 唐思梨在娱乐圈是个狠角色,虽然出生普通,但能做到当红一线,除了运气和姚相忆的庇护,自身亦是有本事在。 和纪苹涵周旋,谈不上游刃有余,倒也不见得一败涂地。 方才她扶着白梦昭坐上副驾驶,车一发动,一辆奔驰斯宾特由远及近,车尾一摆,横在她车前。 她摁下车喇叭,提醒对方挡了路。 那司机却没有眼力见地跳下车,恭敬谦卑的地拉开车门,扶出一个女人。 女人的五官并不出众,却气质卓然,狭长的眼角拉出她与人的距离感。 只一眼便令人印象深刻。 唐思梨认识她,纪苹涵,天纪影视的老板。 纪苹涵面无表情,叩下她的车窗:“我要带走白小姐。” 她省去客套的寒暄,开门见山的发号命令。 唐思梨心有不快,闻见她身上浓得化不开的药气,抬手在鼻前挥了挥…… 姚霸霸领着小娇妻一出来,与纪苹涵远远的四目相接。 空气陡然增压,怪异的针锋相对感升起。 纪苹涵站在山道中间,头顶是阴白的明月,黑衣黑裙,分外平静低调,宛若蛰伏在暗夜的鬼魅。 姚相忆每回见她都打心底不舒服。 好像她是一尊静谧的佛像,无悲无喜,无情无欲,阴沉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