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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姚相忆瞧了眼保险杠上的血迹,痛心疾首道,“帮我把车开去洗了,你们的车留给我。” 保镖颔首,与她互换车钥匙。 在他的指挥下,保镖们行动有条不紊,用最快的速度“清场”,小巷子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留下的两名保镖护送姚相忆和秋清莳进了白梦昭的家,为防再有社会哥来闹事,他们守在天井这处,保准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 白梦昭的家,是栋老旧的三层小楼,里外都是灰蒙蒙的水泥,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没做过任何改造,装修和布局依然保持着原有的风味,就连许多家具都老得掉牙了。 采光亦不是特别好,空气里充斥着略带潮湿的霉味儿,不过并不难闻,反而有种久违的烟火气。 像那句歌词—— 平平淡淡才是真。 姚相忆挺喜欢的。 白梦昭显得局促不安,请她们在餐桌旁落坐:“我去给你们倒点水。” 说罢,拐去了厨房。 说是餐桌,其实就是一张方方正正的木头桌子,不大不小,还瘸了一只桌角,用一本口袋词典垫着底。 姚相忆家境优越,鲜少体验民间疾苦,好奇宝宝似的左顾右盼,看累了,就仰着脖颈,观察那颗悬在屋顶中央的六十瓦的电灯泡。 温和的光亮,照得她五官清洁温和。 秋清莳不准她对情敌的家如此有兴趣,用手盖住她的眼睛,酸溜溜地说:“不准看。” 姚相忆鲜少的调皮,道:“我就看。” 秋清莳捧过她的脸,与她鼻尖碰鼻尖:“看我,我是你媳妇儿。” 姚相忆合上眼皮:“不看。” 秋清莳啄了她嘴唇一下:“你气死我吧。” 姚相忆漂亮的眸子里,闪过得逞的笑意,捏捏秋清莳膝盖:“问你个事呗。” 秋清莳满脸小脾气,侧开点身子,用行动告诉姚相忆,人家不想理会你。 姚相忆厚起脸皮:“宝贝~” 她嗓音略低,带着穿透人心的魔力,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愣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秋清莳投降了,回眸道:“问吧。” 姚相忆清清嗓子,与她对视:“你觉得……我和白梦昭像吗?” 这问题她思考了许久,没有任何结果,禁不住纳闷,既然原文名叫《替身之我的天价小娇妻》,白梦昭便应该和她有相似之处。 秋清莳恼道:“我不准你妄自菲薄,她怎么能和你比呢!” 姚相忆有一丢丢开心。 果然,赝品永远当不得真。 “我们有没有长得像?” “那性格呢,像不像?” 秋清莳顿了一瞬,无情道:“她要有你那臭脾气,绝不可能长大成人。” 姚相忆没听懂,不耻下问道:“为什么?” 秋清莳掐住她软糯糯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早被人活活打死了。” 姚相忆的拇指掐住尾指尖,举上前,接着问:“我和她没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吗?” 秋清莳嫌她啰嗦:“没有没有没有。” 姚相忆奇了怪了,那白梦昭凭啥成为她替身的? 一没她有钱,二没她漂亮,三没她霸道、四没她腿长…… 谈及此,白梦昭倒好热水回来了。 姚相忆定定地看她。 啧啧啧,小白兔一只,也不知原文里秋清莳图她啥? 图她穷?图她欠高利贷? 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白梦昭的刘海略显凌乱,水杯搁上桌,草草的拨了拨:“姚总,秋影后,谢谢你们今天救我,我无以为报,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她情绪陡然激动,深深的一个鞠躬,没掌握好分寸,脑门儿砸向了桌面。 “砰”的一声。 听着都疼。 她忙唉哟唉哟的叫着。 姚相忆和秋清莳皆忍不住笑。 “你这孩子,毛毛躁躁的,我们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别太在意。”姚相忆起身靠近白梦昭,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将将抬手就在秋清莳的眼神警告下……坐了回去。 姚相忆:吃醋的女人惹不起。 所谓妇唱妇随,秋清莳搭腔道:“上回收了你的新相机,我越发过意不去,那天在夜市我还手太重,还没跟你道歉呢。” 白梦昭受宠若惊:“不不不,您千万别这样说,本身是我理亏在先。” “做错了事,就要认,这是我做人的准则。”也是名媛守则之一。 秋清莳站到白梦昭身前,欠了欠腰身,薄唇轻启:“抱歉。” 啊啊啊啊啊啊啊—— 偶像在跟我道歉! 我死啦,我活啦,我反复去世。 从此以后我就是不离不弃的死忠粉。 白梦昭腿软了,一屁股跌进椅子,做咸鱼躺尸状。 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猛烈的咳嗽声,夹杂痰音和粗重的喘息,断断续续。 白梦昭感知到召唤般起死回生:“不好意思,我去看看我爸爸。” “去吧。”秋清莳和姚相忆齐声道。 目送白梦昭离开,秋清莳在姚相忆腰侧拧了一记:“不许和她靠太近。” 姚相忆打开她的爪子。 没说上两句,楼上的咳嗽便停了,白梦昭踩着楼梯咚咚咚的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