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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昱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奇怪,甚至有可能是那种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于是低头亲了一下她,然后迅速起身:“我回前厅处理一下蕨明粉的事情。” 几乎落荒而逃。 殷子珮一脸黑人问号:我是仙人掌吗?亲一下还扎嘴不成? 官府的动作很快,一听说是襄阳侯召唤,立刻马不停蹄赶来。司马昱到前厅的时候,官差已经在一个一个审问那些参与过备菜的人了。 厨娘小厮们个个都吓得像鹌鹑似的,除了拼命摇头就是回答“不知”和“小人冤枉”,进展很是缓慢。 就在这时,派去搜下人住处的官差回来了,恭恭敬敬将手中的纸包递上:“大人,这是在德勤院最东侧的那间厢房里搜到的,就藏在床底。” 一个头戴黄褐色方巾的女人“噗通”一下跪了下来:“冤枉啊!小人从未见过此物!” 王彩琴的表情瞬时变得晦涩难辨。 司马空看了管家一眼,对方立刻心神领会上前解释:“此人名唤赵雀喜,约三年前进府当厨娘,得了掌事大厨的青眼,身份倒是要比普通厨娘高些,现如今自己一人住在德勤院最东侧的厢房里。” 司马空不置可否,在一旁坐下,示意审讯继续,自己则旁听。 那领头的官差简直焦头烂额,若不是大人恰巧不在,怎么能轮得到他这个小喽啰跑到堂堂襄阳侯府来作威作福!还审讯襄阳侯府的人呢,倒还不如让他自己被审! 他稳了稳心态,接过那纸包,问赵雀喜:“何故如此惊慌,我看这明明就是包普通的粉末。” “小人、小人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说从我屋里搜出了东西,自然害怕……” “哦?那这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说着,他将东西递给一旁的医师。 赵雀喜更加慌张了:“不知,小人真的从未见过此物!” 医师鉴别了下,给出了肯定答案:“是蕨明粉。” 那官差露出审讯专用的凶神恶煞嘴脸,呵斥道:“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就在赵雀喜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在一旁观察了许久的司马昱突然指了下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淡淡道:“你出来,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司马空又看了管家一眼,管家有些为难道:“这就是个洒扫的小丫鬟,平时还帮忙处理一下剩菜剩饭,应是叫……叫青青?” 就算是下人也分三六九等,这个小丫头实在是太底层了,管家记不住她的名字实属正常。 只是这个让人记不住名字的小姑娘反倒是比赵雀喜还要有些胆识,她走到司马空面前跪下,不卑不亢道:“公子请问。” 司马昱没急着问话,而是转头向谢神医恭敬道:“劳烦您帮忙看看她的指甲缝里是何物。” 其实他也可以亲自上前检查,只是司马昱一直将殷子珮当初戏言的“男德”牢记心中,其中有一条是“不可亲近外女”。他也不清楚靠近这个小丫鬟检查算不算亲近外女,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麻烦一下谢神医吧。谢神医老伴去世多年,应当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和困扰才是。 谢神医翻来覆去仔仔细细看了许久,方才惊叹道:“这丫鬟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缝中确实残留着微量的蕨明粉。二公子真是神了,就算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老朽也是辨别了许久才发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您是怎么察觉到的?” 司马昱不言,他自小便发现自己与普通孩子有诸多不同。除了惊人的记忆力,五感也格外敏感,否则也不会如此轻易便尝出蕨明粉。但这也导致他与夫人欢好的时候,自己总是忍不住格外动情…… 司马炎冷哼一声:“我怎么从来不知二弟何时成神医了?别是自己安排了一场戏,想要嫁祸给谁吧?” 司马空也半惊半疑地望着这个打小便慧极近妖的儿子。 司马昱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只是直直地盯着青青,“你若是说不出这蕨明粉的来源,可能就要体会一下被扒了皮做成人皮灯笼的感觉了。” 他说这话时极为认真,一点儿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令人毛骨悚然。 青青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淡然,她“咚咚咚”磕了三个头,“奴婢不知啊!赵妈妈,也就是赵雀喜,她做菜时让奴婢帮忙撒些小麦粉进行勾芡,这些难道不是小麦粉吗?蕨明粉又是什么?奴婢听也没听说过啊!” 赵雀喜尖叫道:“你个小贱蹄子胡说什么!我何时让你帮忙做菜了?你不过是一个洒扫的下等仆役,浑身脏兮兮的,我怎么可能让你来帮忙准备贵人的吃食!” 司马昱站了许久感觉到腿脚有些不舒服,他找了个板凳坐下,面无表情道:“你们二人争论一下吧,如果不能找出那个说谎的人,就只能一起变成人皮灯笼了。” 一旁的官差:请问我是摆设吗?当着官差的面堂而皇之说要滥用私刑,你们襄阳侯府豪横个什么! 青青的逻辑明显要比另外一个厨娘清晰多了,“奴婢平日里是进不去疱屋的,今日我去帮您,许多人都看到了。” 赵雀喜恨不得撕烂面前这人的嘴:“今日叫你进来明明是因为人手不够,需要你将一些食材给搬进来!” 青青不置可否:“是呀,奴婢将东西搬进去之后,您又以腾不开手为理由,让奴婢帮忙勾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