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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往往是池先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清晨一觉醒来,也不知道池风闲是什么时候掐断音讯的。 总之,修真封建大家长池风闲牢牢地把池先秋攥在手心。 现在池先秋回过神来,对神交这种事情还是有些别扭,但是他的不自在没有用,他最后还是被池风闲拽过去了。 外来的神识霸道强硬地进入他的识海,将从前留下的痕迹再一次加深,每个角落都照顾到。 池先秋是被他拽过去的,一只手被他攥得很近,另一只手撑在榻上,这样的动作有些别扭,他稍微动了一下,就被池风闲理解为挣扎反抗。 池风闲再扯了一下他的手,把他往自己这里带,池先秋一时间不稳当,扑到他身上,手也搂住了他的脖子。 池先秋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紧急刹住了,只差一点儿,他就要亲到池风闲了。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他为上,池风闲在下,就像是他轻薄池风闲似的,所以他抿着唇,屏着呼吸,很艰难地停住了。 池风闲雪白的长睫颤了颤,淡似琉璃的眼眸如同覆上一重霜雪,看池先秋的目光还是无奈的。 池先秋维持着古怪的姿势,直到神交结束,池风闲松开手,他才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识海里属于池风闲的神识又一次明显地向他彰显自己的存在。不得不说,池先秋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感觉的存在了。 他知道这样不太好,退了两步就要离开,池风闲却忽然抬手点了点他的嘴角,捏去他唇角的点心碎屑。 坦坦荡荡。 池先秋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他差点和池风闲亲上的时候,唇角还有东西,丢死人了。 池先秋转身就跑,几乎是夺门而出。 这时已经是夜里了,池先秋跑出房门之后,也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他才出来,几个徒弟也各自从房里出来了。 “师尊怎么了?” 池先秋竭力压制住古怪的情绪,向他们摆摆手:“……没事。” 其余三个徒弟不太留意,唯有李眠云细心,看见他脸颊两道飞红,再想想房里的是谁,便明了了。 这时池先秋道:“回去睡吧,我……” 他的目光在几个徒弟之间转过一轮,最后道:“我今晚和小鹤一起睡。” 天降大喜,李鹤欢呼了一声,生怕池先秋反悔,也怕其余几个人阻拦,连忙上前抱住他。 他这时已经十五岁了,还在长骨头的年纪,身上没多少肉,但是长高不少。不像从前那样肉乎乎的可爱,已经有些棱角分明的模样了,只是性子没改,黏着池先秋的时候,还像是从前六七岁的模样。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欢快地摇晃着小尾巴,语气轻快:“师尊,我们走。” “嗯。” 池先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门,想着池风闲应该知道了,没有跟他再说一声,就被李鹤拉着回了他的房间。 李鹤好久没和他睡了,方才匆忙跑出来,也是匆匆放下东西就出来了。这时池先秋一看,只看见案上点着蜡烛,一本书卷倒扣着放在旁边。 “你倒是用功。”池先秋夸奖了一句,上前要拿起那书看看,才只看见一个封皮,书就被李鹤拿走了。 “师尊,我……这个……” “怎么了?”池先秋见他欲言又止,脸色不太自然,有些奇怪。 他看见的封皮上写着的是一本心法书册的名字,这书有什么看不得的? 池先秋回过神,笑了一下:“那好吧,为师不看了。” 想来是李鹤夜里看闲书,怕被他知道,就把书换了个封皮。这种事情池先秋没做过,但是他也知道,为了不让李鹤难为情,他也就不追究,只是嘱咐了一句:“不要误了修行。” 李鹤拿着书,双手背在身后,使劲地点了点头:“师尊,我知道。” 他转身把书藏好,放在一堆书里,然后道:“我给师尊铺床。” 池先秋点点头,只是好奇地望了一眼他藏书的地方,李鹤就连忙上前来拦他:“师尊,你、你别看……” 池先秋笑着道:“知道了,不看不看,你去铺床。” 他转念一想,也是,李鹤已经长大了,他不该再管这么多了。于是他收回目光,只看着李鹤给他铺床。 李鹤是世家公子,拜师之后留在倾云台,也没有带侍从小厮,小的时候很多事情还要池先秋帮帮他,现在却不用了。 池先秋十分满意。 他从柜子里抱出干净的被褥,认真地给池先秋铺上,铺好之后,就走到他面前:“师尊,你要洗漱吗?我去烧水。” “不用。”池先秋起身,“用清洁咒。” “那我伺候师尊换衣裳。” “你连这个也学会了?”池先秋惊道,随后按住他,“不用你,我自己换。” 说罢,池先秋便绕到屏风后边去换衣裳。 他换衣裳的时候,李鹤也收拾好了,出来时,李鹤就坐在榻上,双手握在一起,低着头,听见池先秋的脚步声,连忙站起来,却因为没往前走一步,脑袋撞上了帐子。 活像是个小媳妇。 池先秋不知道他今日为什么一惊一乍的,还这样容易脸红,笑了一下:“你今日怎么回事?为师是老虎吗?” 李鹤摇摇头,很诚实地回答道:“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