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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江伯爻还把她当成傻子,欺负她没有奇人,找不到这里。 以前她的确不谙世事,一心只想谈情说爱。但现在不同了,她的心思全放了外面,连朝里老臣家中添了通房丫鬟都打听的到,怎么会让他再肆意妄为? 若不是夏泽点了她的穴位,她就不会耽搁那么长时间才找到这里。 思及此,瑛华周身寒栗四起,嚯地站起来,厉声道:“把些转交官府处置,本宫要去面圣!” 官兵还在京城搜查着,贺兰靖垂头道了是,即刻派人去跟他们对接。 “夏泽,你先回府把伤治一下。”瑛华神色冷冷,“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 她让姜丞率护送夏泽回府,随后又看向聂忘舒,“你救人有功,赏金千两,日后本宫再上门拜谢。” 撂下一句话,她就率人离开了。 带领瑛华过来的少年与聂忘舒擦肩而过,低声唤了一句:“堂主。” 聂忘舒点头示意,目送瑛华翻身上马,眼光耐人寻味。 小殿下真是名不虚传,泼辣跋扈,妥妥的小辣椒,难怪当初夏泽跟她牵扯上苦不堪言。 “哎。”他嗟叹:“京城要不太平喽!” 大年初一,瑛华夜叩宫门,递了令牌进去。 宫门打开后,她一路小跑到了太极殿。 本来就要守岁,再加上出了这种事,宣昭帝并未就寝。不久前接到消息后,即刻传了沈愈进宫,商量对策。 太极殿内,瑛华事无巨细的禀告。宣昭帝和沈俞皆是震惊失色,谁都没想到沉寂二十几年的敕剌竟会再掀风波。 简直混账! 宣昭帝龙颜大怒,下令彻查此事,搜捕敕剌余孽,又加派人手保护太尉府的安全。 敕剌曾经杖击皇子的事,瑛华没说出口,毕竟当初跟母后隐瞒不报,也是欺君。当然她还有另外的私心,她要保住那块遗留的敕剌令牌。 现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江伯爻是幕后黑手,一切都是她的揣测,她只能先将此事按在心里。 水越来越混,她不能再等下去了。正月十五,就得收了他这条狗命。 不仅如此,无论江伯爻跟敕剌有没有瓜葛,她都会为其做上嫁衣,送江家一程,为赵贤除去江隐这个老油条。 吏部尚书这个位置,必须要是自己人。 她要用那块令牌赌一下。 回到公主府时,天色已经大亮。一夜未睡,再加上劳心伤神,瑛华憔悴不堪,步履沉重的踏进了乐安宫大门。 杜渐已经为夏泽处理完了伤势,俊逸的脸上敷着去腐生肌的薄贴,软骨香的劲儿也渐渐退了,整个人看起来依旧风姿不凡。 看到瑛华回来了,夏泽眼眸一亮,连忙迎上去想要抱住她,然而被她无情推开。 “公主?”他神色怅然。 瑛华没吭声,勾勾手示意他跟上来。 二人一前一后踏进寝殿,瑛华只身坐榻上,疲惫的阖上眼。 再睁开时,瞳中没有半分温情。 “夏泽,给本宫跪下!” 寒戾的声音慑人心神,这种怒不可遏的声音夏泽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 他眉间郁色浮动,迟疑些许,屈膝而跪。 望着他脸上的敷贴,瑛华倏然心疼,下意识的捏紧了衣衫,“你可知罪?” “不知。”夏泽扬起清眸,“请公主明示。” “好,那我告诉你。”瑛华正色道:“第一,你点我穴位,将我扔在竹筐里。第二,你明知敕剌之事,却隐瞒不报。现在,你知罪了么?” 话到末尾,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分不清是气还是悲。 第50章 、争吵 夏泽眼角低垂,公主的指责在理,随便拎出哪一条都是他僭越冒犯,但…… 他深吸一口气,缓声解释:“公主,我知罪,但我是好意。” 瑛华沉然不语,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若我不点穴位,公主跟着我只能涉险。至于敕剌之事,我本想着年后再回禀,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公主过个愉快的好年。” 夏泽满目真诚,逐字逐句小心翼翼,换来的却是死一般的沉寂。 晨曦从窗缝中投下一束细长的光线,恰巧横在两人之间。四目相对,没有丝毫往日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忖度揣测。 面对这样的公主,夏泽心里发痛,一时手足无措,仿佛失去了什么。 他竟然开始迷惘,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真是过了个好年啊。”瑛华失笑长叹:“若你让我跟着,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即使你不让我跟着,我也可以去搬救兵,而不是被点穴位动弹不得!” 她嚯地站起来,眉目狠戾:“夏泽,你想过吗,要不是聂忘舒救你,你现在会是什么光景?而你就那么自信,聂忘舒一定能救得下你,而我就救不了你!” 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她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心疼,将矮几上的茶壶茶盅全都砸在了地上。 夏泽望着满地狼藉,鼻唇抿成了一条线。 “什么好意,都不过你自己心里想的!”她深吸几口气,“不管是什么境遇,我宁肯跟着你一起,而不是苟且偷生!” 虽然是尖声厉语,但却裹挟出柔情,沉重而悲怆。 夏泽乌睫轻颤,深邃如潭的眼睛充盈着复杂的情愫,有委屈,有感动,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