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受伤(2)
薛盼盼看到这吵闹的姐弟两,连忙把两人呵斥住。 “二妮,你是姐姐要照顾点。” 这话还未说完,就听见二妮冷笑着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屑地扬起嘴角反击道:“你算什么东西?也管我们家的事情?” 薛盼盼面色立马沉了下来,这二妮不过比大妮小一岁,眼中已经有了成年人眼中的冷漠和自私,那嚣张不屑的语气倒像是苗翠的闺女。 大妮一看情况不对,立马呵斥住,“二妮,你说什么混话呢?还不快向姐道歉?” 二妮对大妮的眼色视而不见,神色气愤不已,“姐,我说错了吗?薛盼盼原本就不是咱们薛家的人,白吃了我们家十六年的粮食不说,还给她上学,这些钱原本是供着咱们读书的。这倒好被她全占了好处,这小学一上完,我们就没学上了!平日里爷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着她偷偷吃,咱们什么时候得过?咱们才是爷正儿八经的的孙女,他却对一个外人好的亲生的一样,姐!你不生气?” 这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大妮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确她对爷是有怨气的。她一想到自己在家中没人疼没人关心,自己总是站在自家门口瞧着爷在门口跟薛盼盼笑眯眯的,一副和蔼慈祥的模样,不由得心酸不已。她也是嫉妒啊!可是能怎么样呢? 薛盼盼冷笑道:“你既然这样说,那我不客气了!爷爷从前怎么对你们的,难道你们心里头没数吗?有好吃的,何曾少了你们?记得几年前爷爷生病,大人不管不照顾也就罢了,既然你们认为对你好是理所当然,那你们自己那时候是什么德性?也从来不曾看望一下。论血缘上,你们是比我亲厚,但人情上,难道你们比我还亲?人是相处出来的亲情,而不是口头上自以为是的血缘!” 这话数落的两人面色都不好,大妮倒是羞愧难当,但二妮却不服气,还强词夺理道:“那你是应该的!要不是爷,你早就不在了!” 薛盼盼冷冷看向不知悔改的二妮,脸上带着讥讽,“若是这样说的话,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我又不是吃你们的,喝你们的!再说了,你们也是靠父母养着,还能自己独立活着不成?你们叫我一声姐,心里头有我,我就认你妹妹,不把我当回事,我吃饱了才管你们!我这辈子欠的人只有我爷爷,不是你们薛家!再说了,你们爸爸还是爷爷的儿子,按道理他们应该孝敬爷爷才对,那这些年他们关心过什么?你在这里质问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有什么资格?” “你没理!”二妮被说的满脸通红,不认输地半日才吐出这句干巴巴的话来。 “你有理倒是说说看!也读了这些书,难道一点做人的基本都不知道?”薛盼盼讥讽着,也不管他们怎么看,自己独自一人进房间去。反正姐不伺候了,看着他们就闹心。 大妮知道对方生气了,叹了口气,他们若是还赖在这里,倒显得拘谨,便拉着小弟,叫上二妮先回家睡去。身为老大,大妮身上忽然充满了使命感。 但二妮不同意,她觉得要等爷和大伯回来再说,现在让她睡也睡不着。其实她就是不想跟小弟一起睡,而且这小弟回去一定吵着吃着吃那,烦的要死,还不如在这里讨清净。而且她还要在爷家好好找找有什么好东西藏起来没给他们吃的。 薛盼盼一时没听到动静,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心想着爷爷的交代,又不放心,遂打开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个瘦小的人影在厨房里鬼鬼祟祟地翻来翻去,顿时怒气冲冲地吼道:“二妮,你在干嘛?” 二妮被吓了一大跳,但想着自己又不是贼,对方这样吼自己算什么意思,于是掉转头毫无愧色地怒视道:“怎么了我?我找点吃的关你何事?” 薛盼盼挂着冷笑,“不问自取就是贼!” “贼?这可是我爷爷家!我是她孙女,怎么成贼了?” “那就是家贼!”薛盼盼挑眉。 “家贼?”二妮被气的不清,冲动之下冲上去准备打人。 薛盼盼看着情势不对,抓住了对方的左手,一招擒拿手制服,疼的对方哭爹喊娘,嚎叫声非常刺耳。 前世的薛盼盼学过几招防身术,对付一般色狼绰绰有余,一个小丫头让她收拾还不是轻而易举。 “服不服?”薛盼盼声音冷冽,她最不喜欢有人随意翻动她的东西,而且这家是她和爷爷的,哪容得任何人糟蹋破坏?就是家人也不是行! 二妮自然是心不甘,可是她身上的钝痛让她暂时不得不屈服对方的淫威之下,气不过之后,心中对于对方的积怨更深了。 “我服!”那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听就不是甘心情愿。 薛盼盼自然听的出来,但她也不介意了,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二伯一出事,恐怕这个家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平静了。但她现在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听天由命。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那时候她一定有办法。 薛盼盼松开了二妮,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这时薛正红与大儿子回来了,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一看情况不怎么如意。 “爷爷,怎么样?”薛盼盼心里不安,但又不得不去问个清楚。也许这以后还关系着自己的命运。 薛正红又抽起了旱烟,目光黯然,吐出一口烟圈之后,叹息道:“公社领导倒是愿意帮忙的,只是先让我们掂上去,而你二伯以后误工工分照样给,每个月给点补贴。那新上仁的主任还私自添补我们几十块钱,以后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跟上面领导说,他们尽量替我们安排。” 薛盼盼目光一沉,“那些钱估计不顶用,估计也是漂亮话而已。再说了,我们也没那些钱先垫着。说起来这次二伯算是工伤,又是救人,这么敷衍了事是不是太过分了?” 薛正红忽然站起身来,侧脸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投下一层阴影,莫名地感到一丝悲凉和决然。 “爷……”薛盼盼怔怔地看着对方。 薛正红像是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决然出门,听着身后孙女的叫唤,才木然回头道:“你们先睡,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