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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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坚韧的性子, 今天的目的还没完成,她是不会狼狈而退的。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神色总算又平静了许多。 她看着苏若,道,“可是,苏同志,我听阿晚说,你已经拿到了青大文物与艺术系的录取通知书,你的人生即将又终于步回正轨。当年你下放农村,也是阴错阳差,我们都是被命运玩弄的受害者,难道你不能体会我的感受吗?” “听说苏同志在下放农村前就有一个青梅竹马,志同道合的恋人吧?现在他还是单身,很可能还在等着你。我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可能很讨人嫌,也很不理智......其实我只要等着,等你上了大学,恢复到了以前的人生轨迹,可能不需要我找你,所有错位的事情也都可能再重回正轨。” “只是,我还是想见见你,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情。这样不管是对你,对我都公平,让我们都打开自己的心结,不再纠结于过去之事,真正的重新开始。” 苏若简直想给她鼓掌了。 好一个“对你,对我都公平,让我们都打开自己的心结,不再纠结于过去之事,真正的重新开始”,说的可真清高,冠冕堂皇啊。 可是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来告诉她,喂,你老公并不爱你,他爱的都是我,当年为了报复我娶了你,现在我也离婚了,你也考上大学了,那我们就还回到以前的“正轨”,你去读你的书,把你老公还我...... 呸! 不过就是想让她对韩则城生出嫌隙,借读大学之机分手而已。 苏若站起来,冷笑道:“路都是自己选的,是好是坏都得自己咽下去,光在后面玩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是没有用的。什么阴错阳差,什么错位,正轨,人生从来就没有什么轨道,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 “你把婚姻当做工具,需要的时候就去嫁,用完了人不需要了就一脚踹开,还重回正轨,笑话。” 你还能更恶心人一点吗? 说完起身就想要离开。 “苏同志!” 周念雪唤道。 她也慢慢站起了身,然后就在苏若的面前,扯开了自己肩头的衣裳。 雪白的肌肤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她红着眼睛,看着苏若道,“路是自己选的,是好是坏都得自己咽下去,可是你看看我的肩上,这样的伤痕,我全身都是。五年前,从我嫁给那个人开始,就一直受着他虐待,为了我爸爸,我忍着,中间还流掉了两次孩子,早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你说,这样的生活,我能不能咽下去?所以,我选择了离婚。你再说,这样,还是叫用完了就一脚踹开吗?” 她咬了一下牙,一串泪水滚下来,道,“可是即使离婚,我也已经一无所有。我被命运玩弄,生活一片黑暗,甚至不知道该何以为继,只能紧紧抓住多年前的那一点点阳光......苏同志,” “我们都被命运玩弄。而现在,苏同志拿到了多年前失去的通知书,你多年前失去的一切,家人,爱人,朋友,都会回到你的身边,前途一片光明。” “而则城,对你来说不过就是一个意外,或者说是曾经的一根稻草,现在你已经上岸,根本不再需要这根稻草......但对我来说,却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亮光了。” 苏若看着面前泪水涟涟,面上好像在努力坚强,但眼中却满满都是哀色的女子。 那一刻苏若真是从头到尾都不好了。 她一句话都不想再说,转身就往门口走,一直走到门口才回头,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说这么多就是跟我说你很可怜呗,让我把韩大哥让给你呗。” “可是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我们的生命是要做有意义的事情,不是见到饥饿的人就割自己的肉给她吃,喂自己的血给她喝。没得你没了丈夫,不能再生孩子,我就得把我的丈夫和孩子打包送给你。” “再说了,在你眼中,韩大哥是什么?只是个道具吗?什么‘曾经的一根稻草,已经上岸,不再需要这根稻草......你生命中唯一的亮光?你这个人,只有你自己的感情是感情,痛苦是痛苦,别人都是道具吗?” “韩大哥是人,是个活生生,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不是什么稻草,也不是什么亮光。你要是有这个脸想要找他,那你就自己去找他,找我做什么?” 说完话她丝毫不再理会面色白得跟个鬼似的周念雪,拉开门就出去了。 她刚踏出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俞晚。 俞晚看到了她,面上有些尴尬,似乎想跟她解释什么,可苏若却一点也不想跟她说话,收回目光就径直离开了。 ****** 俞晚回到屋子,就看到周念雪手掩着脸低着头坐在了桌前。 “念雪?” 俞晚唤道。 她从小学搬到省城开始就和周念雪是朋友,这么些年相知相交,说两人情同姐妹也不为过,因此也对她和韩则城之间的事从头到尾都很清楚,对周念雪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还有离婚的始末也都很清楚。 她心里对她的遭遇充满了同情。 因为她知道韩则城是在跟周念雪分手一个月后就回农村老家和人成亲的。 那之后这些年他也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过她。 所以她便也一直以为他跟苏若的婚姻完全是包办婚姻,并没有什么幸福可言,所以当初周念雪要离婚,想着要跟韩则城重修旧好时,她虽然没说什么,心里未尝不是希望她能得偿所愿的。 因为韩则城真的是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她希望他能给她幸福。 可谁知道事情有了突变呢? 苏若就是一个意外。 就是俞晚自己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周念雪了。 周念雪抬起头来,脸上是满面的泪水。 俞晚想到苏若离去时的神色,心头就是一咯噔。 她走上前去,坐到她身边,柔声道:“念雪,这是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 她本来以为她只是不死心,对苏若好奇,想要见见她。 或许见一见也就死了心了,能够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谁能知道两人见了一面之后一个面色难看,一个满脸的泪水呢? 周念雪扯了扯嘴角,可是没能挤出笑来,反是又掉下了一串泪珠。 她靠在俞晚的肩头,哽咽道:“她早已经知道我和则城曾经有婚约的事,我就跟她解释了一下我当初的不得已......但是她对我戒心很深。” 说着就把苏若那一番“这世上可怜的人很多”的话说了一遍。 她道,“阿晚,对不起,我是听说她考上了青大,还有她以前那个未婚夫的妈妈舒教授现在就在青大的建筑系做教授,听说苏家和袁家渊源深厚,舒教授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照顾,她的那个未婚夫这么多年也一直都还是单身,我这才起了糊涂的念头。” “这事是我做的不妥当,阿晚,我见她的事情你就帮我跟一霖说一声,让一霖替我跟则城道个歉吧,这样也免得让则城误会你私下让我见他媳妇,和你们生出嫌隙......我,就不见他了。” 俞晚听得脑袋一阵生疼。 心疼和难受之余还抓到了另一个信息。 她道:“你说什么?苏若以前未婚夫的妈妈现在就在青大的建筑系做教授?还有,还有她未婚夫还是单身......这是怎么回事?是一直都在青大做教授,还是后来调过去的,这事苏若知不知道?” 周念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现在袁家包括袁成杨就住在青大的家属大院,想来以后苏若跟他们的牵扯不会少。” 说着便把苏若和袁成杨,袁家的关系,以及袁家是建筑世家的事情都仔细说了。 她道,“阿晚,事情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跟你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你知道我对则城的心思,所以知道这个苏若跟着则城来了壁阳之后,我就忍不住调查了她。” “她自小就跟袁家关系匪浅,想要考青大应该也可以说是深受袁家和袁成杨的影响,和袁成杨更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我也是查到这些,再听说她报考了青大文物与艺术系,那是和舒教授一个学院的系,便觉得她之后很可能会和袁成杨旧情复燃,这才跟她说了我跟则城以前的事的。” 说完她摇了摇头,道,“这些事情等她上了大学,则城早晚也都会知道,也都是事实,所以我现在跟你说也算不得是背后说什么是非。不过她说的也对,这些事情,就顺其自然吧,而且就算她跟则城不在一起了,我这副样子,其实也早配不上则城了。” 俞晚听得又是心惊,又是难受。 惊得是苏若和袁家的事,难受是因为周念雪而难受。 她觉得念雪的这命也太苦,太坎坷了些。 明明是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周伯伯更是令人尊敬的长辈,在战场上流过那么多血,受过那么多次伤,可他们这些年却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周伯伯身体也不行了。 想到这里她心更痛了,揽住她,道,“你说什么呢?念雪,过去的事情怪不得你,你不要因为那些事情就背上过重的心理包袱,好好的养着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周念雪离开之后俞晚心事重重。 这晚她就跟顾一霖说了苏若还有袁成杨一直单身,以及他母亲就在青大做教授,袁成杨也住在青大家属大院的事。 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跟丈夫提。 顾一霖听完皱了皱眉。 俞晚道:“一霖,这事要不要告诉则城?苏若她跟袁家那样的渊源,这袁成杨要还是对她余情未了,以后长期相处,很难不出问题的。” 而俞晚觉得,既然那袁成杨是跟苏若青梅竹马的感情,到现在都没有对象,那很明显就是忘不了苏若了。 再想到苏若长成那样......也的确让人很难过得去吧。 “这样的事情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顾一霖冷着脸道。 俞晚脸上划过一些不自在。 但这事丈夫问起她也不可能瞒丈夫,其实他不问她也会说,只是一时不好开口罢了。 “是念雪。” 她道,“一霖,今天念雪过来了,这事是她告诉我的。她,还见了苏若。” 顾一霖的面色又是一变。 俞晚就有些尴尬地把自己安排苏若和周念雪见面的事情说了,还有两人谈完之后的神色也说了。 她叹道,“苏若离开时看我的眼神不太好,她应该是怪我了。一霖,这事我也觉得我做得不那么好,没考虑周全。可念雪她,她真的太可怜了......我不能不管她。” 顾一霖气得脸都青了。 他冷冷道:“管她,你要怎么管她?当年是她自己选择嫁给了别人,现在则城已经娶妻生子,她还想干什么?你要管她,是要帮着她破坏则城的婚姻吗?你以为这样则城就还会娶她吗?” 他差点脱口而出“你当则城是收破烂的不成”,想着那姓周的到底是老婆的闺蜜,硬生生给吞下去了。 人的心总是偏的。 他们四个人虽然都是多年相识。 但很明显的顾一霖偏向的是韩则城,当年的事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底其实还是厌恶了周念雪。 但俞晚的心却是更同情周念雪。 俞晚听到丈夫这么说面色有些难看。 她想说她没有这个意思,可是在丈夫冷厉讥讽的目光下这否认的话却没法理直气壮的说出口。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一霖,我说管她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破坏则城的婚姻,其实我也是抱着想让念雪见一见苏若好让她死心,以后好好生活的念头......你是不知道,唉。” 她顿了一会儿,又犹疑道,“不过一霖,你说则城他在部队里,还很有可能一出任务就数月甚至几年的,苏若她那样的女孩子,她去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