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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欢喜地从我手里抽走了蓝莓味的那支,“当然是蓝莓味,谢谢啦。” “不客气不客气。”我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呼了口气,总算是给她了,也没那么难嘛。 大概是万事开头难,自从有了第一次,到后面就是每天第一节 课下课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她面前给她一颗糖。 我给她说朋友给我买了一包蓝莓味的阿尔卑斯,可是我不喜欢蓝莓味,所以就给她了。 没有人知道,我心里想着的是阿尔卑斯的糖语:爱你一辈子。 第19章 我多想一辈子 某一次我在给她送糖之后,她突然问我:“你校服带了吗?” “带了呀,在课桌里。” “借我好不好?我的洗了放在家里没带过来。看我这衣服,弄脏就麻烦了。”说着还扬了扬手给我看。 那天她穿着一件中长款粉色棉袄,手腕部分还有一圈白色的绒毛。 说起来洛初凉穿粉色真是给人一种一言难尽的味道,好看是好看,可是我觉得她冷艳的外表和粉色真的很不搭调。 我连连点头,“当然可以啊。”马上转身去座位上拿我的衣服。 那时候我们学校并没有强制要求带校服,但是我们班上几乎每个人课桌里都有一件校服。 校服的用处可多了,冷的时候可以穿起来御寒保暖,若是亲戚突然造访,还可将校服系在腰上挡一挡。 大家用的最多的,是把校服穿在前面,只穿两个袖子,这样既暖和,又可以保护袖子不被弄脏。 我的校服她只穿了一天,还给我的时候整件衣服都是她身上的香味,我简直要开心死了,又不好表现得太痴汉。 把校服整整齐齐地叠好了放进书包里,中午回到家之后抱着衣服在床上傻乐着滚来滚去。 你说这女人怎么会这么神奇,这条衣服她只穿了一天,还只是上课的时候穿,算起来总共不过五六个小时,而且还只穿了半个袖子。 为什么整件衣服都被她染香了呢?真是无解。 然后更激动的来了,我抱着这条香香的校服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时候猛然看到校服胸前拉链边上写了一行字。 我还以为是我睡傻了,使劲揉了揉眼睛再去看。 没错,那里真真切切地写着——“我多想一辈子,不要只是片刻的相依。” “我多想一辈子,不要只是片刻的相依。我多想一辈子,不要只是片刻的相依。我多想一辈子,不要只是片刻的相依。”我拉直了校服反反复复地看着,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句话。 看的越久,衣服上的文字变得越陌生,一个个的支离破碎四散纷飞,仿佛一个都不认识了。 这一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吗?除了字面上的意思还能有别的意思吗?可这,这不可能吧? 可怜的我,当时满心只有突然被幸福砸中的喜悦,满脑子想的只有那句话本身的意思。竟一点也没想过,那句话是谁写的,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衣服上。 我把衣服塞进包里,迫不及待地跑到学校想找洛初凉问个清楚。 然而我到教室的时候,洛初凉还没有来,我就坐在她的座位上看着校服傻笑着等着她,这时忽然瞥见她的课桌边缘露出了校服的一小个角。 鬼使神差地,我扯住了那个衣角把衣服一寸一寸地往外拉,这时候忽然有一双手掐住了我的肩膀推了我一下,随之而来的还有很大声音的一声“喂!” 吓得我整个人都跳起来了,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戴安琪。 “你鬼鬼祟祟地在洛初凉座位上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了?” “还敢狡辩,你刚偷偷拿别人衣服我都看到了。” “我哪有。” “你哪里没有,这个衣角就是证据。” “扯一下衣角也算偷?” “哎呀死小猪,你今天胆子特别肥啊,敢和我顶嘴?”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从侧上方掐住了我的脖子。 这人手冰凉冰凉的,而且下手也没个轻重,虎口顶在喉骨上痛得要死。 我使劲掰开了她的手,看都懒得看她一眼,直接跑去了走廊,惹不起我躲行了吧。 刚跑到走廊,远远地就看到洛初凉出现在了楼梯口。 此时走廊上还三三两两地站着一些人,她的眼睑微微垂着,面容上带着一丝慵懒,脊背却挺得笔直。一步一步,浑浊的大理石地板被她生生走出了红地毯的既视感。 我迫不及待地奔到她面前,她冲我打了个招呼,步子却没有停,我只好转身跟在她旁边。 “洛初凉。” “嗯?”她回应,眼睛却看着前方。 我往前看去,才发现原来戴安琪正靠在教室后门朝她挥手。 这人真是烦。 为了不被戴安琪打扰,我鼓起勇气拦住洛初凉,手里紧紧地抓着校服问她:“洛初凉,我校服上的字是你写的吗?” “这个啊,这是安琪写的,她那时候弄错了以为是我的校服,不过我觉得这样还挺好看的,就没和你说了,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那你把校服给我我给你拿回家洗一下,看下能不能洗掉……” 当听到她说是戴安琪写的的时候我整个人就怔住了,庞大的失落感笼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