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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嗔笑着拍拍我的手,“咱们不理他。” 我深吸了口气,直直的面向钟俊海,面目严肃的说:“我必须郑重申明两点,一,那是块白灼的肉,二,不是我抢的,是我用智取的,我跟她猜拳,她输了呀。” 钟俊海叹道:“叶子家也是好容易烧回肉,愣是被你骗了去。” “不过就一片肉而已。” “一片?一片你也抢!” “我尝了一口不好吃,又还给她了。” “哈,叶子的妈妈实在是睿智,知道要防你一手,故意把肉烧难吃点。” 我们如此唇枪舌剑的抢白了一番,才发现温静已经笑倒在一边,眼里汪着泪。 瞬时,大家仿佛又回到了无拘无束的童真年代。那时候,也总是我和钟俊海斗嘴,温静做观众,三个小孩一台戏,唱得不亦乐乎。 酒足饭饱的出来,我坐进了温静的车。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还能再聚在一起,更没想到,和阿海还成了同事。”我感叹道。 温静也笑,“是呀,他告诉我会去你在的那家公司,我还想着跟你说以后可以帮帮他呢。” 我失笑,“我帮他?我还指着他提携我呢。” “你不知道,阿海是个直脾气,又从来不肯低头的,他以前在企业做过一小段时间,结果跟人不欢而散。才动了去留学的念头。我怕他工作中跟人顶牛。以后你多提醒提醒他。”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 “秀妍,能再跟你一起,真好。”她由衷的对我说。 我却有点心堵,没来由的。 没有接她的话茬,我轻描淡写的问,“你工作怎么样了?” “已经联系好了,下周就开始上班。在xx律师事务所,先跟老律师们学一段,等熟了就可以直接接案子。” 我调侃道:“如果他们知道你未来的公公是做什么的,估计抢着要你帮忙打官司了。” 温静撇了下嘴,“我可不想靠关系,相信凭我自己的实力,也能打拼出一片天地来。” 她脸上的神情令我回想起自己初入职场时的模样,大概也是这样的自信傲然罢。 但愿她真的能够拥有自己的一片海阔天高。 4 无法将就 “鸡要干煎的,别放太多油,对,上次你们送过来的鸡排拎起来还直往下滴油,老外肯定吃不惯的。黄瓜剥干净皮切成条,用少许盐拌一下即可,记住,千万别放油。对,就那么简单……什么,不是人吃的?哈哈,他们确实不是一般人……”张婷忍着恶心,在电话里絮絮叨叨的跟送餐的酒店交待着,搁下电话就干呕了一下。 我笑道:“你将来不在这里干了,还能去开个国际风味餐馆什么的,专门应付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人,脉搭得那样准,保证生意火爆。” 张婷喘着气道:“你饶了我吧,打死我也不干。伺候这帮怪鸟,我受够了。” 设施部的小唐打电话过来,说上次托他们做的一个架子已经好了,随时可以派人去拿。末了,又坏笑道:“秀妍,怎么好久没过来会餐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畏罪潜逃了呀?” 我笑叱道:“逃你个鬼啊,自然是忙呗。” “那今天中午过来聚聚嘛,好久不见你,大家怪想的。” “我们这里今天吃大餐呢,我可舍不得错过,明天吧,明天一定过去。” 我点了一份鳕鱼套餐,点缀着几朵翠绿的西兰花,真是又好看又可口。 张婷自知能力有限,只从我那份里挑了些水果和面包干,将就吃了。 想起她没怀孕前跟我一起生龙活虎的叱咤于各类饭局,不由自己不相信生孩子的确是件可怕的事。 “真的一点油腻都碰不得么?”我小心翼翼的问,唯恐她听到“油”字再犯恶心。 她摇摇头,慵懒的说:“昨天我老公蒸了只童子鸡,还当着我的面啃,可把我惹恼了,最后被我发配去角落里蹲着吃,关照他不许发出一点声音,否则我真要崩溃了。” “你这样虐待他,也不怕有朝一日谋反,奴隶还有揭竿而起的时候呢。” “哼,我倒是想看他谋反呢,就怕他没这个胆儿。” 我笑道:“你能觅着这样又听话好欺负的老公,也算是一种福分了。” 张婷不觉冷笑,“找老公还不简单,只要你愿意,象我老公这样的一抓一大把。难的是找到个事事称心的。” 张婷是出了名的冷心冷面,但其实是个特透明的人,从来不会耍心眼,有什么说什么,我宁愿跟她这样的厮混,也好过跟个口是心非的人在一起,所以即使她有时说话比较刺耳,我也并不在意。 她此言一出,我却着实怔住了,直犯疑心,如果末了还是嫁了个不相干的人,岂不是傻等这么些年,简直欲哭无泪。 可是,说实在的,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在等谁。 有钱的么?不是,帅哥?更不是了。 “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无数人或好奇,或不耐,或愤懑或忍无可忍的问过我。 我答不上来,只能做否定题,然后各路热心人士凭着逆向思维得来的答案布下天罗地网的给我物色。 可是那么些人接触下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就是不对。 我无声的叹息。 吃完饭就有些犯困,我放了些悠扬的音乐缓解一下紧张的神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