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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公司有个例行会议,海舟到得晚了。 走近会议室门口,听到里面议论纷纷,就数生产经理的嗓门最大,“老钱,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以后别跟小翁较真,搞不好她再来一自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伴随着哄哄的笑声,辛海舟铁青着脸推门进去,一切响声顿时嘎然而止,几个刚才还说得兴高采烈的人立刻把头低伏下来,都知道翁晓雪和辛海舟非同寻常的关系,他一旦动怒,那真是只能灰溜溜的走人了。 海舟在第一张位子坐下,冷冷扫视了台下一眼,“我不管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昨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再听到什么对翁经理不利的风言风语,我不会客气!” 会议照开,甚至开得比以往更有效率,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摸老虎屁股,死得会很冤。 回到办公室,发现小金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海舟心一紧,赶紧回电。 “辛总,翁经理她……不肯吃东西。”小金无奈的说。 晓雪要绝食? 海舟脑子发胀,“我马上过去。” 千真万确,晓雪果然在绝食,任谁劝说都没用,海舟赶到病房的时候,正看到晓雪的母亲舀了一小勺粥喂她,晓雪倔强的紧闭双唇,粥水顺着唇角淌进颈部,母亲又气又急的拿了毛巾边擦边数落。父亲在一边搓着手长嘘短叹,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被惯坏了的。 辛海舟走进去,客气的对屋里束手无策的三个人道:“要不,你们先去吃点东西,我单独跟晓雪谈谈。” 晓雪的父母连连点头,“真是麻烦您了。”他们不明白,在一个有着这么负责的好领导的单位里,晓雪还有什么事想不通。 海舟从角落拖过来一张椅子,在晓雪床前坐下。 “我们来谈谈条件如何?” 晓雪漠然。 海舟继续说:“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不该做无谓的事。我不希望你再有意外,所以,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晓雪转过脸来看向他,声音不大,却很有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的要求你应该很清楚――和我结婚。” 海舟眉头紧锁,“这个我做不到,你明知道我……” “你爱的是宋莱贞,对吧?”晓雪勾着一抹冷笑替他说了下去,“那么,请问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接受我,我是一个麻烦,你不知道吗?” 海舟不得不低下头,“我承认这一切是我的错,对不起。” 晓雪冷冷的问:“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么?我没那么容易就打发的。” “除了结婚,别的要求你尽可以提。” “我只要和你结婚。” 海舟瞪着她,咬牙道:“绝对不行!” 晓雪微闭了眼睛,不再理他,铁了心视死如归。 海舟倏的起身,手指着门外,抬高嗓音道:“你这么做,想过你的父母没有,你忍心看他们一把年纪还在为你担心?” 晓雪的脸黯淡下来,但是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必须要撑到最后,等来一个结果,她在跟自己赌一把,赌辛海舟的良心。 她把下巴高高扬起,瞪视着海舟,“那也是你逼我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海舟愤怒了,“命是你自己的,你不珍惜,没人能帮得了你。” 他放弃了劝解,径直走向门口。 “辛海舟!”晓雪在身后叫住他,“如果我变成了鬼魂,你和宋莱贞还能心安理得的在一起吗?如果她知道我是为你而死,她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她的质问象一把剑刺向他的心脏,引来一阵疼痛,海舟使劲拉开门,走出去,门合上时发出砰的一声响,晓雪怔怔的坐在床上,流下了泪水。 深夜,辛海舟从噩梦中醒来,起身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气,良久,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踱到窗边,慢慢的喝。 有一个人,正在为他一点一点的死去,他了解晓雪的脾气,她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可是他自己呢,他有够心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而无动于衷吗? 他想起了晓雪的父母颤巍巍的神情,想起晓雪看着他时倨傲的面色下毫不掩盖的一丝嘲弄,是的,她吃定了他,知道他实则没有勇气承受一条人命和由此带来的舆论谴责。她有胜算的把握,所以她敢这么玩。 海舟猛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在地上,地毯迅速吸收了水份,杯子歪在一边,丝毫未损。 他忽然愤懑不已,象困兽一般在卧室里打转,不管不顾的见东西就砸,就摔,直到气力用尽,房内狼狈不堪,才颓败的在落地窗前坐下,精疲力尽的的靠着玻璃,木雕似的盯着漆黑的窗外。 他必须为自己曾经的荒唐付出代价。 天一点一点的亮起来,心一截一截的凉下去,他和莱贞,越走越远了…… 阳光明媚的早晨,晓雪接到了海舟的电话。 “我答应你。”他说。 激动的泪水疯狂的溢出眼眶,晓雪在呜咽中听到海舟缓缓的说出下半句话:“但是,有一点请你明白,强迫来的婚姻不见得会好过。” 晓雪被胜利的喜悦激荡着,丝毫不以为意,她艰难的撑到了最后,以为快支持不下去了,但到底还是赢了。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莱贞置身于这间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筑的别墅内,颇有些耳目一新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