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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远看来,能弄到这么多鱼,并且拉出来卖,本事指定不小,有本事的人是不屑于故意少几条鱼糊弄他这种小人物。 “行,那你去吧。” 跟陆远分别后,凌楚楚准备去黑市票卷市场换自行车、缝纫机票卷。 换自行车、缝纫机票卷,必须到黑市的票卷市场,找那些专门倒卖自行车、缝纫机票卷的倒爷。 比起倒卖粮食,这些倒卖票卷的倒爷更黑一些。 黑市一条街,凌楚楚找了三四个倒爷聊过。 他们价钱都说的很一至。 贵的要命。 其中一名年轻一点的倒爷手中还有两张十二寸黑白电视机票。 这年头,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里才能拥有一台电视机。 她也问过电视机票的价钱,五百块,比买一台电视机的价钱还贵。 凌楚楚虽然很想要电视机票,但她又不愿意花五百去买那一张黑白电视剧票。 她观察了一阵,发现问价的人多,但买的人还真没,照他们这架势,一天卖出一张都困难。 到吃饭的时间,有的人自己准备了干粮,有的则打算回去吃。 巷子里,凌楚楚堵住了那名身上踹了两张电视机票卷的男青年。 男青年立马警惕起来,“同志,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位女同志,刚刚找他聊过,想低价买入电视机票卷,价钱他觉得还可以,总好过,票卷放着过期砸手里。 只是他不想因为一单生意而坏了黑市规矩。 他以为她放弃了,没想到,这位女同志会在巷子口堵他,她不会是不想出钱,想要抢他身上的票卷吧? “你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男青年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那你想问什么?” “小哥,我看你这生意不好做啊,一天也卖不出去一张票。” “一天?你想什么呢?”男青年不等她说完,便一脸吃惊的打断她。 “票卷生意本来就不好做,半年卖出一张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天一张,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们做票卷生意的,要么不开张,要么开张准够吃一年。 “所有地票卷不是都有写日期吗?照你这的做生意,有些票卷过期了,不都砸手里了?” 凌楚楚实在想不通,干嘛不把价钱压低一些出售给。那些更需要的人。 男青年见她只是问他问题,而不像是要抢他身上票卷,便放松了警惕,回道:“砸手里也没办法,我们黑市有黑市的规矩,我总不能为了赚钱,坏了规矩把。” 坏了规矩,到时候就真的别想在黑市票卷市场混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她分别找人问了几遍,他们说的都统一价钱。 “小哥,票卷过期了,还卖不出去,可就真的砸手里了,现在也没有别人,不如这样,你的票卷便宜些,偷偷的把它们全卖给我得了。” 男青年先是愣了愣,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大笑了几声,道:“我说女同志,你可知道我这全身上下有多少票?” 凌楚楚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 “我告诉你啊,就按照你开始跟我说的那个价钱,我全身上下票卷加起来至少也有一千多元,你有那个钱吗?” 竟然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惭的说全买。 “如果价钱合适,我就有那个钱。” 男青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问道:“你真有那么多钱?” 她真要是有那么多钱,这些票卷都卖给她,就是从此退出黑市票卷市场也划算。 “钱我有,但你的票卷价钱实在是太高,何况你不是不想坏了黑市票卷市场规矩吗?而我也不是非买不可。” “就我一开始跟你说过的票卷价钱,如果你觉得合适,想明白了,来黑市粮油市场找我。” 男青年望着那位女同志,逐渐消失在小巷子背影,陷入了沉思。 凌楚楚在回招待所的路上,买了二斤猪肉。 她身上还有不少快要过期的肉票。 快过期的肉票,如果是白菜价的话,好往出卖。 等今天出去卖粮食的时候看能不能捎带的卖出去。 凌楚楚拿着肉回了招待所,关好门窗进了庄园,先是蒸上了米饭,做了两份红烧茄子跟两份红烧肉,自己吃了一份,另一份是给黑市粮油市场陆远准备的。 带过去还热乎着呢。 陆远正卖的起劲儿。 她走进鱼桶瞧了瞧,已经没几条了。 “陆小弟,我给你带了饭,先吃点东西,在干活。” 陆远差点感动哭了,即便是忍着没落泪,眼睛也微微泛着红,“楚楚姐,其实你不用给我带饭,卖完鱼我回家吃就行。” “快吃吧,我在上海的时候,有时间给你带饭。” “楚楚姐的意思是,你快离开上海了?” 凌楚楚很是无奈地说:“是啊,给我开的介绍证明还有两三天就要到期了。” 即便是她想继续延迟,也是不行的。 “那楚楚姐以后还会来上海吗?” “会啊。”凌楚楚笑着回答。 她很喜欢上海这个地方,而且,上海这个地方,涉及染布纺织比较广泛,她有想过今后就在上海发展,可她得跟着户口走,而且,这个时代,是限制自由的时代,没有介绍信,那都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