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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看看表,“不要紧,你现在去做申请,马上拿过来给我批,差旅中心24小时有人的。” “好的,我马上去办!”陶洁眼睛闪亮,马上接下话茬,对贝蒂的宽容更是感激涕零。 在系统中做完申请,陶洁飞步冲向贝蒂的办公室,请她立刻批复,贝蒂见她跑得气喘吁吁地,皱了下眉道:“你打个电话过来不就好了,跑得这么累。” 陶洁笑笑,没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人少的缘故,她觉得贝蒂跟自己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不过仍然不敢掉以轻心,老板就是老板,不要妄想跟老板做朋友,大家的立场始终不同。 收到差旅中心机票确认的传真后,陶洁又在脑子里把各项细节过了一遍,这一回,她确信是真的没什么遗漏了。 周一一早,李耀明帮陶洁把出差用的行李箱拎到新村外,她早就先他一步招停了一辆出租车,因为出差有行李的缘故,陶洁今天可以公费打车到公司。 李耀明帮着把行李箱塞到车子后备箱里,千叮万嘱她路上小心。 “知道啦!你真是比我爸还罗嗦。”陶洁笑嘻嘻地打断他。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套裙,手上拎着笔记本电脑包,终于找着些白领的感觉了,当然,离精英还差着相当一段距离。 李耀明看着她娇小的身躯钻进车内,总觉得哪儿有点不放心,具体却又说不上来,也许陶洁给他的感觉始终太娇弱了。 但这显然是种错觉,想到前一阵她因为洗澡的事跟自己闹的事,李耀明不禁哑然失笑,同时心里又有种莫名的紧绷绷的感觉。 上了车,陶洁又把头从车窗内伸出来,“对了,我去苏州,你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吗?土特产之类的?” 李耀明双手撑在膝盖上,跟她面对面瞪着,“我什么都不要,你把自己看好,别丢了就成。” “去你的。”陶洁笑着白了他一眼。 车子启动,很快就消失在李耀明的视野中,他收起胡乱的思绪,用力一提手上的电脑包,转身向另一头走去,匆匆进入自己的角色。 陶洁坐在出租车里,这可比平时挤公交要舒服太多,但她的脑子一刻也没闲着,把各项流程不厌其烦地又梳理了一遍。 半年前在家乡的韩资企业里混混沌沌过日子的景象仿佛离她越来越远,曾几何时,她居然也会变得如此谨慎、缜密,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爱丽丝到得比她早,一杯咖啡搁在桌子上,袅袅地泛着热气,人却不知所踪。 她还没来得及去茶水间,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贝蒂打给她的,让她立刻去办公室一趟。 撂下电话,她蹬着小高跟鞋就跑了过去。 贝蒂正在电脑前忙碌,陶洁隔着玻璃扫了她一眼,感觉她气色很差,脸白得象漂过似的。 看到陶洁全新的装扮时,贝蒂的眼里明显漾出讶异,但仅仅一闪而过,直视着她的眼睛道:“下午我没法跟你一块儿走了,你帮我改签下机票。” “啊?为什么呀?”陶洁失声反问,心里陡然一空。 虽然跟老板一起坐飞机的滋味不一定好受,但有什么事至少还能有个人请教请教,这下可好,她岂不是成摸黑抓瞎了? 贝蒂对她的大惊小怪没有表现出反感,沉吟片刻道:“我妈病了,在大连住院。我得提前把手头的事做完,然后过去陪她。” 陶洁看看她的脸色,“没什么事吧?” “不知道。”贝蒂低头去理文件,掩饰掉了眉宇间的一缕担忧,再抬头时,又是一脸刚硬了,适才的软弱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陶洁怀疑她是不是有点后悔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你帮我改成后天的航班,这两天我打算把跟文森特的项目了掉,他答应我可以提前。” 文森特是贝蒂的老板,美籍华人,对贝蒂一直很赏识。 “哦。”陶洁没辙,看来自己只能孤军作战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当初一时逞能把这项目争过来是对还是错。 走到门口时,忽然听贝蒂对她又说了句,“陶洁,培训的事就得靠你多操心了!” 她语气里的柔和与不安给了陶洁莫大的刺激,她忽然萌生出一股豪情,不能让老板对自己失望,更不能让自己失望。 她迅速收拾掉心头的纷乱,扭头对贝蒂笑笑,“放心,我会尽力。” 去苏州的航班定在下午四点,不是直达,得先到上海,然后乘大巴过去。 两点半,陶洁收拾行李赶往机场,随身携带的不光有她自己的行李箱和电脑包,还顺便提走了贝蒂的一个小型拉杆箱,里面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她讲课所需的全部工具,她是个极其讲究的培训师。 到了机场,先去领了登机牌,将大件行李作了托运,贝蒂的箱子陶洁照例随身带着,比金子看得都牢。 坐在候机厅里,她又给李耀明发了条短信,隔了十分钟也没见他回,估计忙得不可开交。 她左右张望,有点无聊,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她在附近的杂志铺上挑了本《女友》,边看边等。 麦志强一踏进大厅就看见了低头翻阅杂志的陶洁,撇嘴轻轻一笑,加快脚步向她走了过去。 “你到得真早。”他在陶洁身旁的空位上坐下,笑吟吟地与她打招呼,“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