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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好大言不惭的反诘,“我是为了寻求更广更深的职业发展前景,现在正是上升期,马虎不得!”多崇高,多伟大的理由,沈亮哑口无言。 成天跟在老板屁股后面,心甘情愿的当着快乐的小尾巴,眼看关海波对自己越来越和颜悦色,方好欣喜之余,脑子却没有糊涂,她还没有狂妄到把他“良性转变”的功劳全算在自己头上,都说恋爱中的人发火指数会明显下降,看什么都是美好的,纵观老板的一举一动,那个幕后“英雄”才是真的可歌可泣啊! 方好曾听季杰说过,关海波的律师女朋友打小就德智体全面发展,实乃人中龙凤,跟老板简直是郎才女貌,那个门当户…… “磕巴!”舌头上突然传来剧痛,方好“哎呀”一声,龇牙咧嘴的伸手托住下巴,另一只手火速去抽屉里掏化妆镜,泪花已经在眼眶里疯狂打转! 镜子里,她的大半条舌头都浸润在鲜血中,那粒罪魁祸首的话梅核也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看得连她自己都恐惧起来,赶紧将核吐在纸巾里。 真倒霉,吃这么美味的话梅也会出状况,邪门啊,邪门! 偏偏在如此狼狈的时候,老板悠扬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她耳旁响起,“晚上国源有个合同要谈,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去?” 她眼泪汪汪的仰起头来,大着舌头沮丧道:“去-不-了-了。” 关海波一怔,审视着她的面色,忽然快捷的伸手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来,方好下意识的“啊!”了一声,整条舌头便血淋淋的伸了出来。 她有理由相信,此时自己的形象,基本上不用化妆就可以直接去演港片中的女鬼! 未及挣扎,关海波已经松了手,一眼扫到桌子上还剩了半瓶的话梅,一张脸顿时黑下来,冷冷的道:“你还可以再多吃点呢――跟我来!!!” 方好不敢有半句废话,护着嘴巴,乖乖的跟在他身后往茶水间走。 关海波给她接了一杯冷水,面无表情的吩咐,“漱口!” 她连漱数次,漱口水的颜色才逐渐由浓转淡,一转脸,老板铁青着脸虎视眈眈的瞪着她。 “你多大的人了,还吃那种东西?!” 方好只敢在心里嘀咕,“公司的管理条文里又没有不准吃零食这一项!” 面上却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强挤出个笑容,忍着痛,颠颠的跑到咖啡机旁,“我给你来杯咖啡吧!”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 关海波皱着眉道:“我自己来。” 他当真不要她忙活,自顾自取了瓷杯在那里调制。 方好讪讪的退开,只觉得口腔里辣辣的疼痛,她手上还捏着化妆镜,于是乘势走到窗边的亮处打开来左右端详。 伤口还挺长,几处舌蕾都翻出来了,隐约有血印气,看着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要多少天才能好。”她苦着脸自言自语,这下吃饭都成问题了。 关海波饮了口咖啡,听见她的唠叨,冷言冷语道:“用不用带你去医院缝两针?” “啊?”方好呆住,她从来没听说舌头嚼碎了还要缝的,那得多恐怖! “不要了罢!”她回答着转过身来,老板已经不在茶水间了。 等收拾干净了归位,方好发现桌子上的那罐话梅不见了,她坐在位子上想了一想,然后俯身一把将桌子底下的字纸篓给拽了出来。 果然,话梅原封不动的给掷在里面! 方好虚弱的呻吟了一声,这个二郎神,简直是暴殄天物啊!要知道如今这种纯手工腌制的奶油话梅市场上不太买得着了,这还是春晓一同事上个月回家乡给她们带回来的,数量有限,只有要好的几个才有幸分得这一人一瓶呃。 好在字纸篓里尽是废纸屑,并不脏。她抽了几张纸巾,将话梅罐身擦拭了几下,又敏捷的朝总裁室方向溜了一眼,没有看到那个可恶的影子,她二话不说就把话梅塞自己手袋里了。 等舌头好了,在家里吃,嘿嘿! 下班时分,方好把几份完成的文件拿去总裁室交给关海波,却见他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放这儿吧,走,我送你回去。” 方好很是意外,这搞得也太隆重了吧,她不过是破了舌头而已,又没手脚不便! 眨巴了两下眼睛,她问:“你不是要去谈合同么?” 关海波一抬手腕,看看时间,“还早,送你回去了折过去也不迟。” “哦。”她乖乖应了一声,心里还是有些小窃喜的。 老板真是越来越良善,是否,他把这个“事故”当成了工伤?! 舌头不爽,坐在车里他们没怎么多聊,快进小区时,关海波才突然道: “晚上记得煮点粥,不要性急,等凉下来再吃。” 方好歪头瞅瞅他,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但还是点点头道:“哦。” 静默了一会儿,只听关海波又道:“你会煮粥吗?” “会啊。”方好奇怪的回答。 貌似他们“落魄”那会儿,他可没少吃她煮的东西,虽然一边吃还一边批评比猪食还难吃。有一次她实在是被惹急了,忍不住顶了他一句,“这本来就是喂猪的!”结果气得关海波瞪了她半天,没吃饱就拂袖而去。 听她如此回答,关海波便不作声了。 --